即便摄政王这么沉溺在酒坛子里,他身后的支持者可也不是吃素的,现在搞掉了那些盘根错节的大臣,该专心对付这些坚定的保皇党了。
现在小皇帝依旧没有亲政,只要他一日没有大婚,这大权依旧握在摄政王手里。
甚至因为朝中无人牵制摄政王一派,那些奏折也直接送到摄政王府,连给小皇帝过目的面子工程也取消了。
为此,小皇帝还发了一通脾气!
但因为支持他的人官小言微,甚至因为仗义执言而被贬的都有,渐渐的,也就没人敢站出来发声了。
小皇帝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宫里发脾气,却对这个现象无可奈何。
他这个皇帝,就像是个吉祥物,摆在上首好看,摄政王除了没有坐上龙椅,和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这天小皇帝又砸了一套瓷器,尤不解气,还撕了太师布置的功课。
气得老太师吹胡子瞪眼,直言不做这个太师,愤而离宫。
老太师一离开,剩下的由老太师组建的教师团队也解散了。
这下小皇帝真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了。
小皇帝气不过,先去了太后那里,太后劝他低头认错,先把太师求回来,然而小皇帝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气愤地离开,又去了太妃的住处。
在太妃这里又砸了一套茶具。
齐承嗣抱起一个花瓶就要扔,郝圆站在一旁提醒:“这个太大了,你扔远一点,别划伤自己。”
齐承嗣眼中划过一丝无奈:“母妃,你这样我还怎么砸得下去?”
“砸吧砸吧,除了这个听风瓶,其他的都可以砸。”郝圆催促。
这个听风瓶是难得的珍品,凑近它不仅能听到风声,它还会在有风的时候转动,特别神奇。
齐承嗣:……
等到把东西砸得差不多,就到了郝圆表演的时间了。
她像一个被孩子伤透了心的母亲一样(本来也是),呜咽的哭出了声,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斥责着齐承嗣无用。
絮絮叨叨了半晌,齐承嗣一脸不耐的从这里离开,想要骑马出宫去散心。
可他还没走出宫门就被拦了回来,拦住他的,也是齐延庆的人,为的是怕小皇帝跑了,等到摄政王即位时又跳出来捣乱。
齐承嗣又气冲冲的回了宫,把自己寝宫也砸了。
眼看小皇帝这么气急败坏,什么都露于表面,摄政王一党既轻视又嘲笑。
这下连太师都不站在小皇帝身边了,小皇帝还有何人可用?
索性连上朝也不需要小皇帝了,又惹得小皇帝打砸了一通。
太后着急上火,亲自跑来找一惯瞧不上的郝圆商量如何应对,却正好看到她捧着本话本乐呵呵的太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看话本?”太后恨不得掀开太妃的脑袋看看里面都长了些什么!
“太后娘娘来了,快来吃瓜,刚冰镇过的寒瓜,可甜了。”郝圆没心没肺的招呼。
寒瓜,就是西瓜,这瓜可不是什么番邦进贡的,那些个贡品早被瓜分完了,哪里能送进宫来?这是郝圆自己用种子种出来的改良品种。
太后气得直喘气,偏偏郝圆还热情的把瓜递到她手上,她下意识拿起来咬了一口,嗯?还真甜!
不对,现在是吃瓜的时候吗?
“如今摄政王一派把持朝政,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逼承嗣退位!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太后怒道,到底谁才是齐承嗣亲母?
“别急嘛,承嗣不还是天子吗?”郝圆又给太后倒了一杯果饮。
“太妃!”太后气了个仰倒,端起茶杯想要喝点水压压火气,嗯?这是什么果饮?
“你这里怎么这么多新奇事物?你和摄政王勾结了?”太后实在想不到,除非与外臣勾结,太妃这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她的好?
“娘娘哪里的话,这都是我宫中种出来的呢。”郝圆连忙解释,后宫就她们两个主子,空出来好些地方,于是郝圆无聊的时候就挑一个地方种点什么水果,如今基本能实现自给自足了。
“种出来的?”太后狐疑,她是不常出来走动,但这些东西真不是采买回来的?
于是郝圆带着太后重新认识了一遍皇宫。
这个闲置宫殿里种的番梨,那个宫殿里种的蜜桃,还有杏子,橘子,葡萄等,甚至还有一些常见的蔬菜瓜果。
太后:……
把后宫当成佃户还是头一例!
得,她是多余来找太妃这一趟,太妃懂什么政治?吃喝玩乐倒是在行。
于是太后沉着脸回去了,开始寻找破局之法。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的母家因为出了个皇后漂了,做了错事而被贬谪,曾经和母族交好的官员大多数也都摄政王一党冲得七零八落,因此,太后也是无人可用!
太后还想找老太师回来,有太师坐镇,摄政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老太师铁了心不愿再入宫,连太后打发去请的人见都不见就回绝了。
急得她都抹了几次眼泪了。
照郝圆说,她是太后怕什么呢?哪怕小皇帝被拉下马了,后来者,这个摄政王也还会尊她为太后的啊?她的地位无可替代!
不过可能是摄政王的狠辣手段把她吓到了吧?
距离摄政王妃的丧事过去三个月,摄政王好像就疯了!
他流连风月场所,寻找每一个和摄政王妃相似的女子,短短几日,后院就多了十几名少女,哦不,还有少妇。
是的,齐延庆连有夫之妇也不肯放过!简直猖狂极了!
偏偏他把人带回来也不做什么,就让她们模仿王妃的样子,声音像的,就让她学着王妃说话的语气说;样貌像的,就让她只露出像的那部分容貌,学习王妃的表情;背影像的,就穿上王妃的衣裙,背对着他,让他睹背思人。
其实摄政王的这一番举动让宫也择心里起了怀疑,但大事在即,他也就忽视了这一点点的不和谐。
更何况除了摄政王的事,他还统筹着别的部署,就更少关注摄政王的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