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婔飞到一半,看着脚下快速后退的房屋,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再犹豫,立刻掏出一张符箓,里面包着一颗灵石,立刻引出一缕灵气将符箓激活,然后灵石消失,符箓脱手而出。
在半空中就燃烧殆尽,化为一股力量朝峭壁飞射而去。
高速运动中,南崎的眼睛亮了亮,他还是第一次清楚的看见虞婔是怎么激活符箓的。
总觉得受到了一些启发。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被他快速压下和抛弃了,这种时候还不是顿悟的机会。
只能说,南崎遇见虞婔之后,经常顿悟,对于这么一次顿悟的机会也不算可惜。
若是被修行者知道了,估计会嫉妒得将他脑袋给揪下来。
多少人一辈子就想要一次顿悟机会还没有呢!
所以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多了都不值钱。
那股力量化为一道无形的膜,将整个山壁给包裹了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南崎诧异一声,以为是符箓失败了。
虞婔说道:“隐匿伪装符而已,这样的动静,如果可以自然是不要让人看见了。”
南崎耳边的确没听见巨大的崩塌声音了。
但是,眼睛还看得到山壁的真实情况。
虞婔赶紧赶慢的,就在巨大的石头和树木砸下来,要滚落进最近的房屋时,总算赶到了可行距离。
直接一挥手,将空间的入口铺开在地面,还有一部分折起来,挡在了房屋前。
旁人自然看不到,可落在南崎眼里就是一个新的世界。
那扭曲的入口边缘,异动的能量,仿佛传过去就是不同的世界了。
与此同时,山上掉下来的大石头,土块树木等等,无论是落到地上,还是砸向房屋,都会直接消失。
好像房屋前有一道无形的天堑一样,无论从什么样的高度飞过,都会直接消失。
而德太妃正欢乐的看着这一幕,结果突然就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眼神透出一丝茫然:“发生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了?”
贤王震惊无比,此刻反而松了口气:“母妃,你都做了什么?”
“皇宫背后的山脉,若是坍塌会造成什么,母妃应该比儿臣更懂吧!”
“你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他实在想不透,德太妃是怎么办到的。
德太妃眼睛逐渐变红,一颗心跌入谷底,机关已经开启了,为什么会突然停了?
明明说了,一旦启动,无法停止,也无法逆转啊!
她被骗了吗?
还是说,又是神秘力量,或者老天都在帮虞婔?
虞婔,一个公主,真的就是天命所归吗?
意识到这点,德太妃整个人都在颤抖,凭什么她就是天命所归啊!
她一意孤行是不是就算招惹了老天爷?
脑补太多,对于神秘力量的忌惮,德太妃又气又急又恐惧,还被贤王质问用心,无名之火直冲脑门。
“啪”的一声,衣袂翩飞,贤王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贤王保持被打的动作,直接就懵了,他母妃从来没打过他,父皇也没有,所以说,从小到大,贤王几乎没被扇过耳光。
突然遭遇,脑子就不会转动了。
德太妃压抑住心底的恐慌,咽了咽口水:“你在做什么?你在质疑哀家,质问你母妃吗?”
德太妃忍不住,还是转身看向山壁:“不过是个皇宫而已,毁了就毁了。”
“到时候你上位再修建不就好了吗?”
贤王尝到了嘴里的腥味儿,愣着听德太妃的碎碎念念。
德太妃眼睛瞪到了极限,可山壁确实没动静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破而后立。”
“不过是一个皇宫……”
贤王终于抬手摸了摸脸:“不过是一个皇宫而已吗?”
“母妃,你真以为这砸的只是一个皇宫吗?”
“那是整个虞氏一族的命脉和名望,这么一砸,毁得可不只是皇宫,而是让皇朝直接亡国啊!”
“母妃,你是疯了吗?”
德太妃不满:“那又怎样?乾宇皇朝没了,你可以建立新朝啊!”
“倒是你不仅是皇帝,还是开国皇帝,只会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
贤王拳头都硬了,深呼吸好几次:“母妃,儿臣一直以为母妃是个有见识的人,才会让儿臣在夺嫡中有一争之力。”
“然而现在看来,母妃脑子已经不清醒了,还鼠目寸光。”
“这事儿……”贤王指了指山壁,“就算成功了,母妃你敢站出去认吗?”
这件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归为神秘力量,成为天道的惩罚。
才会让所有人都相信,皇朝该亡了,是老天的指示。
德太妃一旦站出去承认是自己做的,以虞婔的名望,她会被愤怒的民众直接撕了。
怎么可能还有上位的可能?
可不认的话,那就是给所有人公平竞争的权利。
任何人都可以掀翻皇朝,另立新朝。
就算德太妃收拢了不少人,贤王手里也有些东西,又怎么可能跟所有人抗衡?
“母妃,你就没想过,这事儿一旦出现,天牢里那两个很可能都会冲出来争一争,他们弑父的行为都能说成是受了天道旨意。”
“母妃是觉得儿臣的敌人还不够多吗?”
“是觉得儿臣能对抗所有人吗?”
到时候,德太妃从二公主和靖王手里得到的人都会直接反叛,重回主子身边。
此消彼长,她德太妃和一个未及冠的小儿,又有多少力量去另立新朝?
胜率可能都不如骁王吧!
德太妃仿佛被敲了一棒子,整个人一颤,回过神来手脚一软,直接跌坐回了凳子上。
就在这时,有人慌乱的跑来:“太妃娘娘,王爷,御林军突然包围了王府,不许任何喘气儿的进出。”
闻言,德太妃和贤王对视一眼,心下一咯噔,颓败无比。
完了,她们完了。
但是德太妃想不通,这事儿到底是如何泄露的?
虞婔为什么知道是她做的?
皇宫最靠里面,在一道膜的内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而观众只有南崎和虞婔。
“幸好之前将御林军调出去了,宫里只剩下基本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