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来回走了几趟,看着就来气:“说你蠢,你还不认。”
“事情发生了,你们不会先哄一哄吗?”
“好歹让人将殿试考了。”
“这下可好,你们竟然直接下死手,好好的一个榜眼状元,难不成还让你落到同进士去吗?”
夏右这会儿也后悔了,想起弄死夏唯后,主子派来的人给他说的那些殿试注意事,他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最开始凭着一股气,然后越想越害怕。
那可是皇帝啊,一言不合就能诛九族的。
他总觉得自己恐怕应付不来啊!
殿试虽然不刷人,但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周管家,这也是没办法啊!”
“我那哥哥根本哄不住的,不杀,我们就得死了。”
“周管家,这几日我已经在努力学习了,争取不露馅儿,答不上来就答不上来吧,大不了真的做一个同进士,到时候让王爷给安排一个官儿,远离帝都城就行。”
“做官未必需要那些学问,我一定好好替王爷办事。”
虞婔表情微妙,王爷?周管家?
所以,是三皇子秦王的母族,宣平侯吗?
不过,以会试第二的成绩,的确也值得宣平侯的管家出马了。
夏唯瞪大了眼睛,王爷?
所以,不仅仅是权力游戏,莫不是还牵扯进了夺嫡?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这样的权贵岂是那么好攀附的?
为了李代桃僵……这弟弟的胆子可真肥。
管家瞪了夏右一眼,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特么的,你想嚷嚷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从第二名落到同进士去,这很有脸吗?”
“就算是主子,敢出手帮这样的人吗?”
“一旦败露,呵呵……都得死。”
夏右和夏花的脸色一白,心里慌极了。
本来答应这个计划,就是对方的身份压着,而且拒绝不了这么大的利益诱惑。
他们做了这样的事,当然害怕有一天暴露,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简直不要太好。
至于夏花对夏唯,也不指望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的夫妻能有多大的感情。
这时代见不到,就是真的见不到了,通信都困难。
如果夏唯死,能让她和夏右在一起,依旧能当官夫人,她不仅没损失,还能更好。
以后都不用担心暴露了。
夏右有点腿软:“周管家,我就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夏唯能考得这么好。”
“忍不住就张扬起来,以后不会了,一定低调。”
“周管家,可得替我想想办法啊!”
周管家心梗,这样的人拿来做什么?
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收买夏唯?
这人哪里比得上夏唯了?
可事已至此,夏唯已经死了,没有了回转余地,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这几日,你就安分点,好好学习,能学一点是一点,你真的落到同进士去了,信不信主子根本不会管你?”
周管家警告的说道:“只有第二名,前三甲,才有价值。”
“同进士,就能做个九品芝麻官,你也不想想,主子要你何用?”
夏右和夏花的脸色更白了。
周管家深知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道理,之前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会儿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这成绩,估计想要交好的人不少,你可得搞好关系,不要得罪了人。”
“如今这形势,别人的背后有什么人,谁也不清楚。”
“事儿还没完呢,别指望主子能帮你太多,有价值的人,才能入主子的眼。”
看见银票,夏右和夏花的眼睛亮了亮,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夏右:“是是是,周管家,主子真的不知道殿试会考什么吗?”
“哪怕就是知道一个大方向,也是好的啊!”
周管家深呼吸几口气:“想什么呢?你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会开恩科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殿试是皇上直接出题,根本不必写在纸上,主子从哪儿知道去?”
越说越气,周管家恨不得多敲敲那脑子:“记住你答应的,别妄想还能走捷径。”
听到这里,院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几人连忙矮了矮身体,红鲤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
等人走远,夏右和夏花对视一眼,什么慌乱都被银子给打散了。
忍不住数起银票来。
“一万两,竟然有一万两。”夏右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花花,明天你就去买几个下人回来伺候,以后啊,你就安心做你的官夫人,让奴婢伺候着。”
夏花笑逐颜开:“右哥,真是太好了。”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放心,我会将两个孩子教养好的,让夫君没有后顾之忧。”
夏右摸了摸脸,叹气的说道:“可惜啊,以后既要盯着这张可恨的脸生活了。”
“不过,为了将来的好日子,一切都是值得的。”
笑嘻嘻的,忍不住一把抱起夏花,上下其手,油里油气的调戏着。
夏花欲迎还羞的配合着,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夏唯脸色铁青,虞婔示意两丫头将人带下去。
此时的三进院落安静得很,偏僻的院落甚至还没有彻底打扫,稍微有些萧索荒凉。
红鲤:“小姐,那是宣平侯府的二管家,奴婢不会认错的。”
虞婔点头:“怪不得连暗卫侍卫都没有,可惜啊,不是正主。”
她觉得,可能秦王不太看得起夏右这样子的。
“我们回去再说吧!不能打草惊蛇。”
四人回到四方酒肆,到了夏唯之前休养的屋子。
取下帷帽,夏唯神情还有些恍惚。
红锦出去泡茶了,虞婔歇了一会儿说道:“在会试之前,可有人来招揽过你?”
夏唯哭笑不得:“有倒是有,但都是在大家所谓的文会上。”
“之前我住那样的地方,几乎不会有人上门来。”
“毕竟那时候还没考试呢!”
没考试之前,谁知道是龙还是虫?
顺带拉拢一番,也就是一种下注了。
“所以,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接触了一些什么人。”
想了想,夏唯有些迟疑忐忑:“宣平侯府,难道是秦王吗?”
虞婔看了他一眼:“嗯,所以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秦王选你这个三弟,也没有直接选你?”
“秦王眼光极高的,怎么会费尽心思,如此曲折的来帮你三弟,也不来招揽你?”
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