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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婔有些意外,看来钦天监的威名还犹在。

竟然能抢了太常寺卿和礼部尚书的活儿。

或者,这两位怕盛昌帝暴躁,故意将事情推给钦天监的?

也不是不可能啊!

之前盛昌帝很吓人呢!

“吉时到……”这个是余英那尖嗓子喊的。

喊完,盛昌帝就出现了,满演武场的人齐齐跪地,高喊吾皇万岁。

平常是不用行跪礼,但是现在是祭天,最神圣崇高的事。

还有一些玄妙的因素,让人不得不跪。

虞婔看着,不由得庆幸盛昌帝没想起她来。

或者觉得在瑞光寺祈福的事不好中断,不管怎样,不用她来跪这么久就好。

真的是原地下跪啊!

这世界又没有水泥,演武场就算平整,地面也凹凸不平,有不少小石子。

最可怕的是下跪就要跪到盛昌帝走上祭台,念完祭文,上完香等等一系列流程。

要差不多完了,才能起来。

虞婔看了一眼那有十层楼高的祭台,替下面的人鞠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祭天台弄这么高,居然不担心盛昌帝的安全吗?

觉得越高越接近上天?

萧景还没回来,祭台上的守卫好像是禁卫军副统领?

虞婔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等着盛昌帝向天祷告完毕。

人群中,一直提着一颗心的还有钦天监监副陈谦。

那天晚上白衣人告诉他,祭天会出事。

却不知道出什么事?

会怎么出事?

可是,到现在不是一切顺利么?

祭天马上就要结束了,还能怎么搞?

现场实在太过庄严肃穆,这么多人竟然鸦雀无声。

陈谦只感觉膝盖已经麻木无知觉了,却不敢动。

心里装着事儿,额头禁不住溢出了细汗。

也不知道是跪成这样的,还是心里担心的,或者两者都有。

虞婔看了看天色,虽然没有太阳,但是难得天色清透,并不暗沉。

好似下一刻就会晴空万里的样子。

看盛昌帝走完流程,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然后插上香,仪式就要完成。

虞婔掏出一张符箓,用学来的办法将其燃烧起来。

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天际。

然后就看见刚刚还不错的天色,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快速聚拢了一团团乌云。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几个呼吸间就下起了雨。

然后,下雨就算了,没有下雪,却下起了冰雹。

一颗颗小拇指大小的冰雹砸了下来,不算密集,但是大家在演武场,没有任何的遮掩,立刻就有人被砸得忍不住哀嚎出声。

这哀嚎声好似打开了某种开关,文武百官,命妇贵女纷纷找地方躲避。

现场瞬间就乱了起来。

仿佛要在短时间内将雨云里的水都给倒完一样,顷刻便成了大雨。

厚厚的冬衣吸水性强,不少人被撞得摔倒在地。

好在虽然乱,但不是生命危险,也不至于朝别人身上踩。

倒下的人不可避免的被踩几脚,也不至于遭遇踩踏危机。

但混乱不堪是真的。

盛昌帝还在祭台上,被大雨和冰雹给淋懵了。

那一瞬间,他心底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凉。

什么意思?

难道上天也觉得他是个昏君吗?

刚刚祭完天就来这一出,岂不是明说他盛昌帝不仁?

这事儿带来的严重后果,让盛昌帝手脚僵硬,根本动不了。

还是禁卫军副统领脱下盔甲,顶在了盛昌帝头上。

“皇上,请速速离开,保重龙体。”

盛昌帝失魂一样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皇帝不走,副统领也不敢伸手去拉,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他的轻功还没有牛逼到能直接带皇帝离开。

倒是一同在祭台上的钦天监监正南崎,突然闪了过来,拉起盛昌帝的胳膊就把人带飞了。

凌空飘到了演武场最近的阁楼上,将场内的混乱收入眼底。

虞婔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南崎居然是武功高手?

这丫的平日里藏得也太好了吧!

只有练武入了门的,才知道做到南崎这样有多难。

南崎将暗龙卫的事情做了,附近的暗龙卫立刻朝阁楼涌来。

虞婔顾不得细看,连忙离开。

她的藏身之地,就在阁楼附近,再不跑就要被包饺子了。

若是躲进空间,如意看不到她回去,却发现这边出了混乱,可能会按照计划行事。

虞婔这一动,立刻就被暗龙卫发现了。

顿时有两个人朝她追来。

虞婔在皇宫内起起伏伏,直接从屋顶消失,跑到地面上去。

地面的建筑繁杂,更好躲避。

果然,她刚落地没多久,如意那边就有了动静,暗龙卫刚好在交叉口,顿时被引了过去。

虞婔左拐右拐,突然感觉眼前的地方越来越熟悉。

艾玛,她怎么形成肌肉记忆,跑回皇子公主所住的片区?

这方向,不是去烟澜宫吗?

虞婔郁卒,果然,没有干过坏事儿,跑路都跑到了熟悉的路。

想着“六公主”不在皇宫,她去烟澜宫躲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却发现对面跑来了一队禁卫军,虞婔连忙朝旁边宫躲去。

勾在房梁上,才想起这是七公主的宫殿啊!

禁卫军被萧景训练得很好,行动力非常高。

此时此刻,竟然已经遍布各宫,外面已经不安全了。

考虑了一下,虞婔直接进了七公主的宫殿。

听见房檐下两个宫女很是急切。

“外面怎么这么吵?”

“是啊,今天不是祭天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主刚刚喝了药睡下,怕不是要被吵醒了。”

“就是,公主这些日子难得有了好转,之前可总是睡不好呢!”

喝了药,睡了?

虞婔贴着房檐游荡到另一边,看了看窗户,手放在窗户木栓的位置,用内力将其震断。

窜了进去,无声无息的将窗户关上,拿出一根完好无损的木栓出来栓好。

将断掉的两截收进空间。

虞婔动作一顿,突然转身,就跟坐在床上,惊讶看过来的七公主虞婷四目相对了。

虞婔:……

特么的,难道刚才借上天之名算计了盛昌帝一把,要被反噬倒霉的?

为什么这会儿流年不利?

说好的睡下了呢?

难不成这个睡下,不等于睡着?

虞婷在屋里很正常,因为太过惊讶,呼吸反而没有来得及有变化。

所以,刚才太专注关窗子,没发现虞婷是醒着的。

现在这样就尴尬了。

杀了?

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