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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说,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定会在年后被指婚的。

全都凑一块儿了,能选择的也就那些,得看盛昌帝是怎么想的了。

指不定年宴上就有打算。

不过,现在雪灾给这个年蒙上了一层阴影,这打算或许要往后拖一拖了。

二公主暗自琢磨着,对亲弟弟的婚事显然很上心。

闻言,皇后揉了揉眉心,“最近真是忙昏头了,这事儿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大家都盯着呢!”

虞晰耳根子通红,虽然自家院子里也有一个母后赏的知事宫女,姐姐送的一个漂亮侍妾。

但是,这跟娶正妃是完全不同的。

心底羞涩,激动,还有期待。

皇后嘴角挂着欣慰的笑:“晰儿可有什么想法?”

“若是晰儿能喜欢,那自然更好了。”

“母后定然替你争取。”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就希望儿子能得到。

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真的就那么难吗?

二公主眸色沉了沉,“母后,弟弟喜欢可能得是其次的。”

“背景太深厚,家世太好的大家都想要,父皇可能不会同意指给晰弟。”

“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比较好,免得到时候失望……”

二公主说得很轻,皇后和虞晰想了想,深以为然。

母子仨都知道虞晰能出生是有内情的,若是娶得太好,可能又会觉得他们不安分了。

皇后心里涌出一阵无力和悲哀。

当初那件事到底要影响多久?

孩子都十八了。

到现在她都没明白,她是皇后为什么就不能争?

不争难道会自己降临吗?

虞晰带着笑:“没事儿的母后,不管怎样孩儿都是嫡出,关键时刻这些都是加码的。”

“孩儿知足就是。”

被迫的知足,听起来越发心酸了。

皇后心底积累的郁气更深。

而慈宁宫,太后一系都非常高兴,这是三皇子的又一次胜利。

贤妃这几日也殷勤得很,日日到太后面前奉承,大家其乐融融的。

等三皇子一走,太后和贤妃就凑到一起说着担心,也提到了三皇子虞显的安全。

儿行千里母担忧,还真是将思绪都给填满了。

那厢,被流放的陈家人也是走的蔌北方向。

被流放去了最冷的地方。

虽然提前走了好几日,却依旧在除夕那日一早被三皇子一众赈灾队伍追上了。

此时,陈家一个大家族上百人,已经减员了十分之一。

上百人是指的主子和家生子,以及比较亲近的奴才数量。

更多伺候的人会转出去重新发卖,并不会跟着流放。

特别是原本内力高强,如今被废的陈杨和九个江湖女子……

或者该说只有七个了。

内力被废的反噬在这种极端天气下来得太快。

原本就有的内伤爆发,加上赶来帝都的疲惫和担心,根本来不及休养就吃了牢饭等等。

一系列的遭遇都让人反应不过来,就被废了武功流放在路上。

身体的很多毛病突然爆发,又没有及时治疗,一命呜呼很正常。

就连陈杨,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挫折,备受打击。

之前还坚信会有反转,所以一直坚持着。

突然尘埃落定,陈杨受不住当场就晕了过去。

不等他醒来就上了路,一路上昏昏沉沉的,高热不断,好不可怜。

可走了十几天,他没有自己走过一步,除了冷和饿,没药吃,好像没什么毛病。

好在混江湖的女子虽然不精通,多少认得一点草药,在帝都附近还能看到一些绿,艰难的采了一些草药,给陈杨灌了一些,吊着命。

倒是死去的那两个女子没来得及救,让剩下的多少有点茫然和兔死狐悲。

她们千里寻夫都是为了什么?

好在俞勤带队,虽然没有特别优待他们,倒也管束着属下没有欺辱犯人。

而且,出城的时候急,相关人员没来得及送点什么。

但是他们一行走得慢啊!

之后几天陆陆续续有人追上来,塞给陈家不少东西。

俞勤也没管,带出来的二世祖也大多不在意苛刻这点东西,就保存了下来。

陈家也拿出不少换取物资,俞勤都允了,日子才好过一些。

神奇的是,三皇子和萧景一众人追上时,陈杨就彻底醒了,整个人颓废了不少。

也不说话,不动作,整个人跟傻了似的。

俞勤当然愿意跟三皇子队伍一程,那可安全有保障了好多。

虽然盛昌帝其实并不在意陈家众人的死活,可也不能还没走出多远就死光了吧!

陈杨当初有多风光,现在就承受了多少眼光。

人一多,就有人说起了帝都流传的一些八卦。

自然而然就落入陈家人和陈杨的耳中。

陈杨这才回忆起当初在赏秋宴上的意外。

或许陈家确实不该肖想荣熙郡主,但是,若没有赏秋宴发生的事,陈家也不会借机“逼迫”。

应该会按部就班,一步步谋取这门亲事。

就不会引得齐王府反弹,去调查那些事……

所以,赏秋宴发生的事情是关键,如今再回想,跌撞的人的确很奇怪。

姿势明显不是崴脚的正常感觉,好似被迫的。

一旦接受了这个前提,很多事情回想起来也就都怪怪的。

能中探花的人也不可能蠢,陈杨很快捋清了有人在捣鬼的真相。

趁着除夕大家歇在了驿站,陈杨找到了祖父祖母,将事情分析了一遍,听得一家子都沉默了。

“是又如何?对方可是公主,是俪贵妃,是皇子……”陈夫人眼皮都不想动,“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能活着就不错了。”

“小杨,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就自己走吧!”

“闲得慌就容易东想西想。”

陈杨咬着干涸的唇:“我知道祖母的意思,可孙儿不甘心。”

陈大人也无语:“自己做的孽,有什么不甘心的?”

“老夫可怪过你?那是因为最后定罪的,是老夫当年做过的事。”

陈杨说得嘴唇都裂出血了,见祖父母和父母都不同意搞事儿,内心一阵失望。

可现在他身体虚弱得很,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一直到有人悄悄潜入驿站,见到了陈杨,才有新的转机。

“嗯?你不管?”萧景奇怪的看着面前的茶碗,在外可不敢喝酒。

俞勤眼皮掀了掀,整个人懒懒的,不像萧景坐得那么背脊挺直,“管他做什么?又不是来劫囚的。”

这么大的阵仗,谁有本事劫啊!

能溜进来都是武功能力不错的了。

不过,陈杨真不愧是在帝都清风明月了这么多年的人物,都这样了还想搞事儿?

还能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