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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砚迟从来不舍得让她久等,聊天框很快回复过来。

【好。】

是回答她最后的问句,而后一个电话过来。

虞商商接起来。

对面窸窸窣窣翻阅纸张的声音,男人低沉磁性的音色顺着电话线传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伤春悲秋?”

对她,沉默寡言的男人话也多起来,整个人变得生动鲜活。

“没事,就是倏地想起曾经对你很不好,很愧疚。”

车外山路崎岖陡峭,虞商商坐在副驾驶,头靠车窗,手指扣弄尖长美甲,心情闷闷的。

察觉她郁闷心结,对面忽而传来一声轻笑。

姜砚迟签完字合上合同,双腿交叠,长身笔直,黑漆漆似夜空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手心里单薄的机身,透过它仿佛能看见手机对面半天不见也朝思暮想的人。

“商商,你很好,你值得。”

值得他等一辈子。

也幸得拨开云雾见青天。

虞商商眼眶蓦然发红。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程枝意很多次问她,为什么这回吃了回头草。

不是因为她多好,而是姜砚迟很好,好到足以令她回头,重新看到这个痴情的男人。

……

订婚后,姜砚迟也全面接管了姜氏集团,工作越发忙碌,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虞商商甚至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人影。

某夜翻云覆雨之后,她哑着嗓子懑懑怼了几句。

岂料翌日他居然真的推掉所有工作,专心在家陪她。

虞商商怕姜砚迟误事,抽起一根领带推搡他出门,边推边为他系上:“我没那么矫情,你快去公司吧,别耽误正事。”

姜砚迟好脾气摸摸她柔顺的发丝,宠溺道:“我叫了封云来家里看病,今日太累了,让我休息一天。”

这么说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虞商商撇撇嘴,像树懒一样四肢扒在他身上,头埋进他颈窝,闷声闷气道:“你还做那些奇怪的梦吗?”

姜砚迟告诉她:“很久没做了。”

有她在身边,渴肤症再也没有发作,安眠药毫无用武之地,夜深人静也不再抑郁了。

拥有她,姜砚迟拥有了全世界。

“那就好。”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庆幸他。

封云到的很快。

扎着麻利的马尾辫,身穿白大褂,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拿了一个记录病症的夹子,设施齐全。

早上刚吃完饭,姜砚迟陪虞商商在客厅看电视,她没骨头似的黏在他怀里,抱着一碗水果捞,笑嘻嘻地讲电视剧的内容,说的每句话都有回应。

吃到很甜的桃块,少女低头专心从碗里又找了一块红润的桃切,用自己用过的叉子叉起来递到男人嘴边。

他顺从张口吃下。

全程没有半点抗拒,反而极为享受。

封云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大为震撼。

她照顾姜砚迟病情多年,知道他是怎样的阴鸷扭曲,能令姜砚迟冒着甘愿被抛弃的风险,剖开脆弱的心脏双手奉上,这样的人可谓惊奇。

即使类似的画面她来诊病时见过几次,每一次见仍忍不住感叹。

余光瞥见封云,虞商商同她有几面之缘,起身礼貌问候:“封医生好。”

封云连颔首:“姜夫人安康。”

再看姜砚迟,男人皱着好看的眉头,似是对她的到来令虞商商脱离怀抱很是不满。

也只是一瞬间,很快隐藏起情绪,神色正常得仿佛封云看错了一样。

“医生,姜砚迟最近精神状态特别好,食欲高的时候能吃三大碗米饭……”虞商商滔滔不绝地跟封云反应姜砚迟的情况,拉着她走到他身边。

封云挑起眉梢:“那很不错了。”

她俯身拿出医用工具,先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确认身体各个器官正常运作,又掏出本子边问问题边记录。

“近一月有失眠的情况吗?”

不似往常的沉默,姜砚迟现在有问必答:“没有。”

“情绪如何?是否出现低沉、悲痛、抑郁的行为,亦或是快乐的时候大过于痛苦。”

看了眼蹲在旁边跟学生一样认真听讲的虞商商,姜砚迟唇边勾起一抹笑:“心情很好。”

笔下一顿,封云神色诧异。

头一次听到关于病症上姜砚迟非负面的回答。

短暂停顿过后,她继续提问:“对未来有什么看法,比方说生活上的打算,或者工作上的规划,上次同你讲可以制定一个短期可实现的目标,现下如何做想?”

姜砚迟埋头苦思须臾,给出了一个答案:“目标是抓紧完成眼下的工作,拿出时间陪老婆。”

虞商商瞳孔亮如繁星,冲他眨眼笑。

封云:“……”

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当电灯泡的。

又问了一些问题,得到全部正面的、像正常人一样的回答后,封云得出结论。

这厮怕不是病好了吧!

渴肤症大幅度减轻,抑郁烟消云散,完全是个正常的高级灵长类动物。

还是个颜值惊为天人,又帅又有钱的太子爷。

她收起本子。

虞商商好奇道:“结束了吗?”

之前问的问题加开导至少要半小时起步,这次好像连十分钟都没有。

封云点点头:“结束了。”

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瓶治疗渴肤症的药放到桌子上,封云收拾好自己一身行头,离开前说:“姜总,我想之后您无需再向我支付几千万的年工资费用。”

姜砚迟歪头,掀起眼皮淡淡看向她,眼帘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漆黑眸子。

向来不苟言笑的封云,此刻露出欣慰神色,郑重其事地说:“您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吗?”

他噙着笑,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双手交叠至身前,呢喃道:“是啊。”

虞商商云里雾里的,待封云走后,趴到姜砚迟腿上,手抬着下巴,桃花眼眨巴眨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砚迟,困惑道:“封医生什么意思啊?”

姜砚迟将她抱起来放到怀里,两指捏起一缕垂到胸口的发丝缠至指尖细细把玩,慢斯条理道:“她那里没有治我病的良方。”

“啊?”虞商商不解。

几个字压在嘴中反复捻磨,姜砚迟语态缱绻温柔,从容不迫地补充:“我的解药是你啊,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