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你给我站住!”明昭举着自己本命灵剑追在靳一文身后,眼中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
靳一文见势不对,跑的更快,边跑边喊:“你把剑放下,我就站住!”
“你先站住我再放下!”明昭试图把他骗过去狠狠教训一顿,可惜靳一文人虽然不要脸了点但是不傻,他跑的更快了。
眼见靳一文不上当,明昭直接暴露出自己的本意,“今天这顿打,你是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你若停下来乖乖挨打,我就打少一会儿!”
“傻子才停下来!我跑了这顿打我可以不挨!”靳一文说完试图窜出院子,可惜直接撞上结界被弹飞。
整个院子早已被明昭提前用灵力封住,现在之所以追在靳一文身后就是想让他反抗,这样理所应当的可以揍得更狠。
院子外一群剑修把小院围的水泄不通,各个伸长脖子想看到靳一文的挨打经过。
看到他跑的很快,屡次躲开明昭劈砍过来的剑,纷纷叫好,为他加油助威。
只是没过多久,在明昭的狞笑声中,靳一文被逼入墙角,无奈之下只能可怜兮兮的拔出自己的灵剑。
众人纷纷摇头,大局已定。
不一会,痛呼声惊飞了山鸟,院内惨相让人不自觉捂住小孩子的眼。
直到天色慢慢转黑,明昭终于意犹未尽,若不是第二天靳一文要参加大比,他也不想停下来。
到底是给他留了一晚上的时间修复伤处。
*
第二天,天气并不好,空气闷闷的,也没下雨。
一大早,萧云澜检查好比赛要带的东西后就提前出门了。
她出门的够早,但到藏星台时竟然看见好几个修士,看来大家都很期待今天。
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认识的人,就找了个地方打坐,平复一下略有起伏的心绪。
一路走到现在凭心而论是幸运居多,第一轮若是遇到剑修比较多,那她就晋级不了第二轮。而第二轮她是肯定自己打不过靳师兄的,没有他那般折腾,自己如何能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第三轮也是讨巧了,没有师父提前为她解开心结,她也无把握能在前三十名内,更不提参加第四轮。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那些也无用,还是好好应对接下来的比赛,输一把就无缘前十。
既已筑基,该是养本命灵宝的时候了,门派里的古今楼收着天下最多的宝物,都是门内先辈一点一点积攒下,只奖给门内贡献最多或门派大比前十的弟子。
她不能缺什么都全靠师父师兄为她添置。
想着,她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那里面有她新炼制好的丹丸,但是时间紧,解药尚未炼制出来,一用就会两败俱伤。
希望用不到吧。
太阳略微透过云缝时,门派大比第四轮开始了。
三十人两两对战,分成十五场,她抽签抽到第九场,不前不后的场次刚好可以让她观摩一下别人的打法。
第一场是御兽峰修士对战仙聆峰乐修。
抱着琵琶的女修先一步上场了,而后那御兽峰弟子才带着他威风凛凛的黑云狮上场,见着对面是个还不到他肩膀高的女修,御兽峰弟子眼里闪过一丝轻视,他养的黑云狮更是冲着那女修咆哮了一下就趴了下来,悠闲的晃着尾巴。
轻视之态尽显。
那女修咬了咬唇,冷凝了神色,握住琵琶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生生将怒火压下。
待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乐修后退一步躲开黑云狮的扑咬,腾空而起同时一手拨动了琵琶弦。
丝毫没有给对手缓冲的余地,入耳便是铁马金戈之音,引得台下人心大振,而台上那御兽峰弟子听到后面色一白,身形一晃,黑云狮的步伐也不稳了。
“神魂曲!”身边有识货的人喊出来。
神魂曲?
萧云澜没听说过,不由得侧身问那人:“什么是神魂曲?”
“神魂曲并不是单指一只曲子,而是乐修弹奏曲子时的御敌手段,作用于神魂,乐修若对你无他意,那你听的这首曲子只会觉得分外激昂,多数用于战场上激烈军将士气。若对你有敌意的话,那这首曲子你听了就会感觉神魂不稳,喏——”他指了指台上御兽峰的弟子,“就如那人一般。”
萧云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台上御兽峰弟子下意识死死捂住耳朵,但是没用,还是被刺激了神魂,难受的他试图攻向乐修,可惜被乐修灵活避过,手下仍旧没有停止,最后御兽峰弟子力竭,而他的灵宠也早已倒地。
那修士到底为他的轻视付出了代价,成为第一个被淘汰的。
台下叫好欢呼声一片,能走到现在都是有本事的,尽管这乐修招式也算出其不意,到底是赢了才最实在。
等裁判宣布乐修胜利后,她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萧云澜见状大惊,可身旁边的同门修士都无动于衷,她不好在人群出头,只问身边人:“为何她会吐血?”
那修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说:“神魂攻击若是没有代价的话,那大家御敌都用神魂攻击好了。”
“代价是受内伤吗?”她追问。
“内伤已是最轻的了,她未用乐曲铺垫,直接使用神魂攻击,怕是也伤到自己的神魂。”,那修士摇摇头,“也不知她还能不能打下一场,若是提前备好了极品伤药,未免不能一搏。”
听到这话,萧云澜再也无心看比赛,作为一个丹修,什么最多?当然是丹药啦,她手上不光有自己炼制的丹药,也有师父和师兄给她的,效果都很好,只不过她因为境界原因,她炼的丹药暂时比不上师父师兄们的效果好。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正在抓紧时间打坐调息的那个乐修,见她并没有掏出伤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
正在调息内伤的简秋霜察觉有人靠近,于是警惕的睁开了双眼。
不是她想象的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而是一个面带善意的女修,神色有些犹豫,看其衣着,是灵药峰的。
“有事吗?”她冷冷开口。
“无事,只看你为何不吃疗伤药,感觉你伤势不轻。”那女修说。
真是个奇怪的人,自己不吃药疗伤她不就少一个竞争对手,何必来假惺惺的关心?
想着,她态度愈发恶劣:“我不吃药关你何事?何必假惺惺的,耽误我打坐调息,快些走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那女修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并非故意打扰你,只是我这里有些自己亲手炼制的伤药,你若不嫌弃……不,你若相信我,可以拿去吃。”说着就在她身前放下一瓶丹药,怕她拒绝似的转身就跑了。
留在原地的简秋霜愣了半天,最后捡起丹药瓶,毫不犹豫的倒处一颗吞掉,心下感动了却还嘴硬说:“不报上姓名就予人丹药,万一吃坏了找谁去。”
刚说完,已入腹中的疗伤丹药立时发挥作用,简秋霜猝不及防的被冲向经脉的灵气给吓住了,连忙住嘴引导灵气修复伤处,一个周天下来,感觉神魂上的伤势也略有好转。
再看向那女修离去的方向时,早已看不到人的背影了。
“也不知她是谁。”她嘟嘟囔囔。
心下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报答她。
那边快速跑走的萧云澜挤进人群里后,终于松了口气。
吃不吃就看那人自己的决定,她做了她认为该做的事,心里好歹放下了。
一来一往,比赛已经到第四场了,再有四场就要轮到她了,心下开始有些紧张。
在意的时候,时间过的格外快,转眼,下场比赛就该轮到她了。
她长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她可以!
等真正到台上,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了,看着对面的乐修,快速在脑中思索对策,怕那人使出神魂攻击,她暂时还不知如何化解。
“在下仙聆峰苏斯年,见过这位道友。”他执笛先行一礼。
“在下灵药峰萧云澜,还请道友多多指教!”她也郑重的还了一礼。
“道友先请!”
萧云澜:……
她不懂,仙聆峰的道友们都这么奇怪吗?
“那我可不客气了。”她淡淡一笑,接着眼神锋利起来,双手翻转间丢出藏在手里已久的迷雾丹。
对面早有防备,手中的玉笛引着灵力如分花拂柳一般将她丢过去的丹丸拂了回来。
也在预料之中,她勾唇一笑,手指掐诀,那丹丸在半空中炸开。
可惜苏斯年反应很快,立即用灵力包裹了全身,丹药里的迷雾便失去了作用。
见他要将玉笛置于唇边,萧云澜不慌不忙的再次掐诀丢出了治疗阵法。
没错,她改良过的治疗阵法,有绝灵阵的那种,苏斯年猝不及防之下被治疗阵法包裹,奇怪的是他使不出灵力,被萧云澜借机放倒,无奈落败。
看到她丢出了阵法,台下有人质疑:“丹修怎可用阵修手段?不算犯规吗?”
对此,裁判们商议了一会才告知众人,“丹修是医修的分支,治疗阵也属医修手段,所以不算犯规,尔等也可借此次比赛施展自己的奇妙手段。”
闻言,众人眼前一亮,哦吼!合理范围内搞事情是吧?谁不喜欢呐?
接下来,赛场上的走向开始奇怪。
阵修不再用阵盘了,他们临时把阵法刻录符纸里面,虽然符纸坚持不久,但是胜在量多啊,毕竟没人见过阵修打架手里抱着一堆阵盘打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凭空结阵。
符修也不再用符纸了,他们把符画在衣服上,只要对面攻击时不小心削掉一块衣角,那就可能随机触发一种符,运气好的话就是什么火球符,木刺符比较好对付,运气不好一条水龙就冲着自己脑袋过来了。
最绝的是百炼峰,他们有人抛出自己平时炼的会自己弹奏的乐器,打入灵力后乐器的声音犹如在耳畔响起一般,音量可以随心调节。当然放出什么曲子都是随机,有个倒霉的阵修就不小心触发了唢呐……
看着台上越发鸡飞狗跳,各峰弟子的手段越发不务正业,总裁判简直后悔极了……
好不容易十五场比完了,他连忙宣布规则:剩下的十五人中,有一人将轮空,余十四人还是两两对决。
或许是靳一文前一天才挨了打,他幸运的抽中了轮空,那还青紫肿着的脸上差点泪流满面,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幸运过。
比赛顺利的进行着。
到萧云澜时,她这次的对手是个丹修,看衣着,是个外门弟子。
她俩对视一眼,决定收了彼此的“神通”好好的打一场。
看的出,她的对手平时也忽略了锻体,步伐也很虚浮,于是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势均力敌”,最后那外门丹修因灵力不济而落败。
台下的人也松了口气,生怕这俩菜鸡互啄打到天荒地老,一点看点都没,实在无趣极了。
等第二轮对决打完后,剩下八人角逐前五,名次越前,奖励越好。
不幸的是这次萧云澜的对手是个剑修,观其神色,是个不会轻视任何对手的剑修。
啊难打了!她在心里哀嚎。
果不其然,比赛一开始,那剑修就闪身攻了过来,期间躲过了她丢的许多丹丸直接冲着她杀了过来,见势不妙,萧云澜连连躲闪,可是疏于炼体的柔弱丹修怎么可能快过剑修?
所以当那个剑修的剑要架到她脖子上时,她变大了丹炉挡住了一击,心一横,掏出她炼制加强版的迷雾丹,这个迷雾丹药性强到用灵力隔开都没有没有用。
可惜时间太短,解药没有研制出来。
和对手双双倒地的萧云澜如是想。
见两人都失去了战斗力,裁判干脆宣布平局,到时两人再分别与轮空的靳一文打一场。
台下一直咧着嘴的靳一文顿时笑不出来了。
这还不如不轮空!与剑修对战他一点都不怂,可是与萧云澜呢?
难道终于要失去这个大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