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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这是戏耍着咱们清泉客栈玩儿是吧,到底是谁。”

白掌柜见状气的七窍生烟,不用想后院的走水定然也是如此。

果然,没一会儿后院就传来商客们的叫骂声。

眼见那白掌柜还要叫骂,许三爷一脸阴沉,总觉得今日之事蹊跷的很,负责看守的王三儿同他的两个随从去了哪里,此时还不知道。

“闭嘴,快派几个人随我上去,若是我的货出了什么差池……哼!”

许三爷冷哼一声,却是让白掌柜脊背一凉,差点落下冷汗来,忙亲自领了几个伙计准备随许三爷上去查看。

只是一帮人刚刚动身,就见有小伙计着急忙慌的从前头大堂奔了过来。

“掌柜的,不好了,吴差爷领着人过来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若是惊到贵客看我不扒了你的……等等?!谁?!吴差爷?!吴庸?!”

白掌柜有片刻的慌乱,但想到自己身后是柳家,又瞬间镇定下来。

“他怎么来了?!”每年都要在这云来镇行走,时日久了,这云来镇有什么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许三爷一听是吴庸来了,面色越发阴郁,心里瞬间涌现出许多不好的念头来。

白掌柜摇摇头,正待去前堂看看,就见吴庸领着三四个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后院,见他们一帮人立在此处,眼神一亮,疾步走了过来。

“吴差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今儿个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白某置办一桌席面,请兄弟几个坐下喝一杯暖暖身?!”

到底是生意人,白掌柜先前还脸色晦暗的,此时见了来人一脸笑意,热络的说道。

“喝酒就不必了,都是玉泉街上的老邻居,往后有的是机会。”

吴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许三爷,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冷笑来。

那许三爷心里一沉,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嗳,你说的再理儿,不知今日您过来是?!”

白掌柜故作不解。

“今儿个上元灯会,你们做生意的倒是宾客盈门,财源广进的,但咱们这些当差的,大冷的天儿还要巡逻,生恐发生什么踩踏走水事件,结果你看,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我离的老远就看见你这清泉客栈浓烟滚滚的,吓的我呦~心肝儿乱颤的,你这客栈可不比别处,占的是咱们云来镇最热闹繁华的街段,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只怕整条玉泉街都得跟着受牵连,所以我这不就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吴庸半真半假道。

白掌柜闻言却是心里暗暗猝了一口,话说的冠冕堂皇的,谁不知这朝廷的衙役在云来镇向来是个摆设,成日光吃饭不干活的,这都什么时辰了,鬼才信他们还在街上巡逻。

“吴差爷当真是尽职尽责,不过你放心,都是一场误会,咱们客栈没有走水,劳烦你白跑一趟,这些你拿去给兄弟置办桌席面,买壶好酒,你的情白某心领了。”

白掌柜见吴庸如此,还以为是想过来捞点油水,心里不耻的很。

但总归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明面上是正经的生意人,同柳家也攀不上关系,能用银钱打发的,就尽量别把柳家这个暗中靠山扯进来。

当即从善如流的从衣袖里掏出个荷包来,凑近吴庸暗中塞了过去。

吴庸见状颠了颠荷包,见颇有些份量,当即满意的点点头。

白掌柜见他拿了荷包,不由的松了口气,本以为拿了银钱这人就该识时务的离开了,却不想他又一脸为难的张口道:“既然来都来了,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我也不放心,毕竟刚刚那烟雾,啧啧…你也看到了,吓人的很,我们还是排查一下比较好。”

吴庸说着,就准备领着沈延宗几人往天字一号房的小楼去。

“嗳…吴差爷,你留步,当真是误会一场,你看这炭盆,不知是哪位商客把水泼了进去,这才燃起了浓烟,咱们已经都查清楚了,实在不必劳烦你们再看一趟。”

白掌柜见他们一帮人不由分说的就想往里闯,想到这楼里藏的姑娘,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顾不上什么可疑不可疑的,忙拦住了几人。

一旁的许三爷亦是捏了一把冷汗,只是他想的多些,今日这事儿,一件件一桩桩的,跟个连环扣似的,一环扣着一环,让人猝不及防,他看着眼前的吴庸漫不经心中透着股势在必得,心里如坠冰窟般,只怕他们是着了旁人的道了。

见白掌柜同来人周旋,他不动声色的冲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上去把那些姑娘藏起来。

好在今日只掳了七个,最先送来的都关在了三楼,还有两个来的晚些,还在一楼的客房,如果手脚快些,藏上个三五个,剩下的就好解释了,毕竟他经常点醉红楼的姑娘作陪,这客栈里是人尽皆知,总不能那么巧,这吴庸刚好认识掳来的姑娘吧。

哪怕知道这吴庸来者不善,许三爷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万一是自己想多了,今日的一切都是巧合呢。

那随从收到暗示微微点了点头,悄悄的把身子往暗处挪动,只是刚挪动了几步,还没有靠近小楼的门,就被吴庸的人发现了。

沈延宗跟在吴庸身后,眼神却是片刻不离在场的所有人,特别关注那衣着华贵的大梁豪商同他身后的随从。

刚见那大梁人冲身旁的随从使眼色,不过片刻那随从就想偷溜上楼,当即冷呵一声:“这位兄台做甚偷偷摸摸的,难不成这楼里有什么蹊跷,需要你们先咱们一步去处理?!”

沈延宗话说的直白,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看了过去,准备偷溜离开的随从浑身一僵,尴尬的呆愣在原地。

正同白掌柜拉扯的吴庸见状脸色一沉:“做什么拉拉扯扯,偷偷摸摸的,我不过是奉公办事走个过场罢了,你如此阻拦,可真如我这兄弟说的,这楼里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