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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到!”

母子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猛地听殿外宫人来报。

王皇后精神一振,忙起了身。

长公主封号德仁,是先帝的贤妃所生,但因为是头一个孩子,颇得先帝喜爱。

贤妃生产时伤了身子,缠绵病榻数年,终是在德仁公主三岁上撒手人寰。

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娘娘久备不孕,宫中清冷,又怜公主幼年失母,便接了公主到身边亲自扶养,哪料头年接了公主过来,第二年就怀了孕,可把一众人都喜坏了。

都说是公主旺子嗣,惹得太后娘娘越发对德仁公主视如己出。

十月怀胎生下的,便是如今的陛下,姐弟两个自小形影不离,感情深厚,同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也没什么区别,陛下更是对长公主尊敬有加。

前些年公主身子康健,往宫中走动的颇为勤快,后莫名生了一场大病,亏了身子,加上年岁渐长,这些年才深居简出。

但对宫中的事宜却颇为操心,平日没少规劝陛下,若不是由长公主坐镇,已经被平阳王洗脑的太后同陛下行事只怕越发糊涂。

特别是对废太子一事,长公主更是鞠躬尽瘁,让王皇后感激不已。

“皇长姐!”

王皇后迎到太和殿外,迎面而来一个面容威严的老妇人,只见她一身墨黑金丝锦袍,披着厚实的紫貂大敞,步伐不紧不慢,如闲庭信步一般,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保养得当的脸上隐见风霜,却是苍然古貌,鹤发酡颜,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再看到太和殿外王皇后母子两人时浅抿出个笑意来。

“葳哥儿也在啊~快进屋,别受了凉!”

“姑母!”李葳见状忙三两步迎了过去,一脸恭顺的扶了长公主的胳膊。

“有心了,快进屋吧!”

德仁公主看着身旁琼枝玉树般的侄子,见他身子骨好了不少,不由欣慰不已。

几人进了殿落了座,德仁公主看着眼前的太医反问道:“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陛下身子向来康健,怎得突然如此严重?!”

毕竟这个弟弟刚得了个儿子,五皇子还在襁褓中,能生子说明身体应无大恙才是。

那太医闻言却是面有难色,甚至额头隐隐有了汗意,连带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他觉得自己仿佛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一般,此时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张太医这是何故?”

德仁公主看着眼前的太医,毕竟是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心思向来敏锐,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张太医有话直说,长公主不是外人!”

王皇后不知怎的,紧张中隐隐带着些兴奋,仿佛张太医接下来要说的话能让她彻底捏死梅若雪那个贱人一般。

“这……”张太医斟酌了一番,张口说道。

不过短短两句话,却石破天惊般,震的屋里的几人呆如木鸡。

“此话当真?!”王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之色被狂喜代替,她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梅若雪啊梅若雪,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大胆,只要坐实了你的罪名,我儿还有什么威胁。

“臣只是就事论事,不敢妄加揣测,但事实究竟是不是如此,还得靠公主同娘娘进一步求证!”

那张太医却是个周全谨慎的,话说完就静静的垂手站在了一边儿,如今他已经是王皇后的人了,不能在左右摇摆了,所谓的买定离手,以后是荣华富贵还是人头落地,就看接下来太子同平阳王的博弈了。

想起平阳王,张太医有一瞬的胆寒,但看向一旁气度不凡的太子殿下,哪怕听见如此劲爆的消息,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可见城府极深,这让张太医心里隐隐安稳了些。

平阳王飞扬跋扈,实非良君,若是让他得了天下,还不知朝中该如何乌烟瘴气,百姓该如何过活呢。

反观太子殿下,为人宽厚仁德,至诚至真,自小有名师指点,无论品德操守皆无懈可击。

就算不为了自己的前程,只是为了大义,也要坚定不移的站在太子一方。

想到这里,张太医心中火热不已,看向李葳的眼神都透着热切。

“岂有此理!”

长公主闻言勃然大怒,猛的拍向一旁的茶桌,只听“砰”的一声,那茶桌上的汝窑天青色茶杯被扫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清润的茶汤洒了一地,瞬间被地上厚实的猩红色织锦地毯吸收殆尽。

“姑母息怒,事已至此,还得保重身体要紧!”

李葳见状忙上前轻抚着长公主的后背。

若说王皇后是对他最好的人,这个姑母也不遑多让,因此李葳倒是真心怕她生气气坏了身子。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德仁公主迅速的冷静下来。

“梅若雪是平阳王的人,她的来路你们可查清楚了?!”

提起平阳王,长公主露出个讥笑来。

同是太后一母同胞的兄弟,对当今陛下她颇有长姐的怜爱,但对平阳王却是连半点姐弟之情都没有。

平阳王是陛下五岁上太后娘娘老蚌生珠生下的老来子。

那时她已经快十岁了,过了几年及笄就嫁出了宫,她出嫁时那孩子不过四五岁,正是狗嫌猫弃的年岁,被太后溺爱的不成样子,跟个小土匪一般,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她三番两次的劝说太后莫要如此纵容,虽说早就立了太子,这孩子以后不过是个富贵王爷,但若是到了封地上依旧飞扬跋扈,鱼肉百姓的,那就糟了。

只是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太后却道孩子年幼,不明事理,大些便好了,任凭她说破了嘴皮子,惯子如杀子的,也没让太后动摇半分。

甚至一度让母女俩生了嫌隙,时日久了,长公主就妥协了,自己这个出嫁女早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何必管东管西的惹人厌恶。

这一放任就是数十年。

想起往事,长公主后悔不已,早知道会纵容出个胆大妄为,狼子野心的祸患,当初无论如何也该继续规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