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们忧心忡忡挂念着的宁玉正在大杀四方。
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上,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色。
他像是从魔域爬出来的魔头似的,嘴唇的弧度越来越大,笑容在整个竹林回荡,竹林间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不是要和我玩游戏?怎么藏起来了?快出来啊,小猫咪。”
宁玉不知道怎么想起来即墨初教过他的歌曲,开心的哼了出来,“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小猫咪了。”
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害怕忌惮,又像是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主人,这里四处都是祟气,不能让老婆一个人啊,要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宁玉勾唇一笑:不是和薛家人在一起吗?
【主人,薛家的事情暂且放一放,以老婆为主。】
宁玉狂妄的说:解决了薛家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吧?
任务自然也完成了,他也就能知道笑闲人的下落。
和即墨初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已经玩够了。
这身乱七八糟的衣服,他再也不想穿!
【主人,三思而后行,现在的薛家不是你能随便解决掉的。】
宁玉丝毫不在乎,手指狠狠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鲜血顿时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四周弥漫的黑气和竹林中伺机而动的祟气,闻到这股奇异的味道,全都不受控制的冲向了宁玉的手臂。
他仰着头哈哈大笑着,隐藏在自己影子中的腕足越来越清晰,一条又一条手腕粗的黑蛇从影子中钻出来,争先恐后啃咬着他的手臂。
而那些沾染到血气的祟气,还没来得逃跑,就被黑蛇一口吞进了肚子。
【主人!你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化蛇一旦从你的身体里跑出来,别说薛府了,这个世界都要完蛋。】
宁玉眼睛已经变成碎金色,一脸煞气,全然已经听不到了系统的声音,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个声音。
这种愉悦而又自由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了。
他已经在黑暗之中待了上千年。
系统急的代码都快打结了,但是宁玉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它没有办法,只好用宁玉积攒的积分,擅自购买了传送阵,也来不及多加思考,直接把即墨初传送了过来。
即墨初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换了个地方,四周比刚才的竹林更加漆黑,夜风凌冽,夹杂着浓重的腥臭味。
祟气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似的,争先恐后的钻到了即墨初身后的地方。
随后,一只灯笼大的黄色眼睛,出现在即墨初的眼前。
像是误入了草丛,惊醒了休憩的萤火虫,接二连三的光亮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即墨初两股打颤,手上都快捏不住本命剑了。
四周都是蛇,数不清的蛇。
【主人,老婆在这里!快去救老婆!】
即墨初听到了系统的声音,也就代表着宁玉也在附近。
他再也管不了其他,一边躲避着小蛇,一边大喊宁玉,“小玉,小玉你在哪里?相公,快来救救我……”
“好多蛇啊,相公……”
声嘶歇底,比祟气被吃掉发出的声音还要难听。
宁玉回过神来,黄色瞳孔渐渐隐去,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不远处抱着剑上蹿下跳的即墨初。
“真是废物。”
虽然话里满满的都是嫌弃,但宁玉还是恢复了常态。
黑色的雾气散去,那些蛇也都不见了。
“你的剑师摆设吗?”
宁玉神出鬼没,落在了即墨初的身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数腕足争先恐后的把藏起来的祟气吃的一干二净。
空气中只剩下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
即墨初面色发白,不敢回头去看。
“小玉,你到哪里去了?我和薛沉舟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宁玉面不改色,垂下眼睛捏着即墨初的下巴,“说谎。”
即墨初很想大骂一句,这什么狗屎坏毛病,怎么每次都要捏他的下巴!
“捏够了吗?”即墨初拍开宁玉的手掌,揉了揉发疼的下巴,“我刚遇到宁不为和叶星沉,就被凭空出现的传送阵送到了此处,是不是你搞得鬼?”
宁玉不记得自己画了传送阵:你搞的鬼?
【主人,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迫不得已。】
宁玉不知道看了什么,即墨初忽然听到他破口大骂的声音:你还用我的积分?
系统委屈巴巴的说:【主人不要生气,老婆幸福值增加后,会有说不清的积分。】
即墨初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扯了个弧度,在宁玉看过来的瞬间,立马板起了脸。
“走。”
宁玉言简意赅,身上弥漫着黑气,即使是个普通人,也能看出来他现在的脾气非常不好。
即墨初连忙跟上,“去哪里?”
宁玉没说话。
但是系统却在喋喋不休。
【主人,你不要带着老婆涉险啊,这薛家陵墓是作者给男主安排的跳板,你不要白白去送经验,老婆会在里面受伤的。】
那部分剧情宁玉没看,即使看了,他也不在乎。
只要他下定决心的时候,谁都不能改变。
宁玉:受伤而已,又死不了。
【主人,你还没忘老婆体质特殊吧,流血的话会被谢云安发现的。】
要是被带回玄云宗的话,任务算是失败了。
宁玉嗤鼻:不是有我吗?
即墨初沉默的跟在宁玉的背后,听着他和系统争论,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逐渐变亮了,月亮也出来了。
他们离开了竹林。
“出来了。”
宁玉嗯了一声,“不过是最简单的幻化阵罢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薛家还是喜欢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刚才找到了阵眼,又吃光了看守阵眼的邪祟,自然就走出来了。
他们还在薛府,一层接着一层的庭院望不到头一般,像是一座座牢笼。
院墙栽种的竹林因为夜风吹拂,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院内长桥回廊点着红色的灯笼,偶尔有几个小丫鬟打着灯笼经过,猛然间看见站在院子外的宁玉和即墨初,吓得手上的灯笼都掉在了地上。
“几位道长,是照水阁的朋友吗?”小丫鬟调整好情绪,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灯笼。
也不知道灯笼里装的是什么,即使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蜡烛并没有熄灭,也没有点燃灯笼的外层,拎在手上,依旧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宁玉淡淡扫了一眼,双手抱胸,语气嚣张,“是薛景舟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