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钱没了可以再找,简直就是句彻头彻尾的屁话,就像是一切都还来得及那般。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哪怕再度寻回也不复当初。
“好了,真没钱,该干啥干啥去!”渃定梅开二度的再次无情开口道。
然而人越是打听不到就越是好奇,布亦般生而为人自然不能超脱于外。
他脸上的笑意反倒是更高兴了,要知少年郎平日没钱便直截了当叫自己滚,此时这种话术分明就是有钱得很。
虽然,大概率都是他的钱。
可失而复得,又有什么坏处呢!
少年郎的身边虽然空无一物,但他有预感对方必深藏不露。
布亦般微微一笑,继续打着感情牌道:“我帅气的师弟,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和谁啊,不是你说的么?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我这当哥哥的,给弟弟按按摩,又有何不可呢?”
只不过渃定的目光,显然对便宜师兄所透露的情绪,可以说得上知根知底。
当下也不搭理也不拒绝,只是微微一笑地换了个躺姿,仍旧不为所动的开口道:“哦,这样...那师兄您按吧,反正师弟我呀...没钱!”
便宜师兄内心恍惚一悸,忽然有种棋逢对手的预感。
既然软的不行硬的也难用,干脆先转移话题以好旁敲侧击。
布亦般回忆着方才师傅传华满脸狼狈的一幕,当即决定将这件颇感笑料的事情讲于师弟听。
然而他所未预料到的,是少年郎不听不知道,一听心中莫名吓了一跳。
“既如此,也不强求,但师弟有件事你知道么,”布亦般兴致不减,笑呵呵的分享道:“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吃了个大瘪!”
说着,这位身穿院服的便宜师兄竟是模仿其,方才师傅他老人家捂裆谨慎行走的动作。
任由少年郎的目光从惊讶变得惊愕。
“师傅他?怎么了啊?为啥这动作,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渃定双眸虽有兴趣,但今夜狂跳的眼皮,好似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嘿嘿,师弟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师兄细致观察可得知,师傅他老人家估摸给贼人暗算了,”布亦般说完便暗自复述着,刚刚自己的所见所闻。
就在方才不久,心情不好的师傅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而那些伤痕便是他老人家无法开脱的借口。
就犹如一贪玩的顽童,惨遭双亲发现的教育之痛。
“啊这,师傅他?人去哪了?”
渃定听凭此言悄无声息的来到茅屋外头,待到他确认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来。
魔武学院里修魔者可多了去了,按照便宜师兄所描述的情形,对方的特征应该不是那没事找事的小厮。
只不过,少年郎未曾预料的是,麻子狗临走前还给传华他,丝毫不客气的来上了一下。
虽不算得上致命二字,却也相当令人记忆犹新。
可人往往最不期盼来什么,所为之等待到来的就是什么。
然而不知情的布亦般显然八卦正说至酣处,丝毫没有留意到少年郎正疯狂做着心理建设。
他对着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渃定说道:“别乱瞅了师弟,师傅他晚点就回,此刻他老人家估计拎着个树枝,满山遍野的找寻春天呢。”
然而渃定蓦然回首望着便宜师兄,原本直跳的眼皮有些许缓解道:“啊?什么?这事关树枝何事?再者说...大晚上哪来的春天。”
少年郎看了一眼不似眼熟的树枝。
未等他心中放了下口气,布亦般却忽然开口道:“师弟我这是比喻,但这件事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师傅他老人家穿着还是个裙子,一瘸一拐走进茅屋时差点没给我笑死过去!”
渃定足足沉默了半晌,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倘若是在平常他估计就乐了。
可是...身穿裙子的师傅?被树枝撅了的后续?走路甚至还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疑似打斗痕迹?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都如此巧合。
莫非这故事的主人公,貌似就是今夜自己不成!
少年郎凝神之下莫名开口说道:“师兄啊,我说假如,或者说万一,要是师傅他老人家所找的对象,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咋办?”
说完,他眨巴眨巴着双眸看了眼,宛如满头雾水的便宜师兄,笑了笑。
但布亦般却好似并没有将这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师傅他老人家被一个树枝撅了感到有趣而已。
思索片刻过后,他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说这个朋友是谁他不知道,但要么就老死不相往来等时间冲散,要么就干脆利落的见面道歉就是了。
就在布亦般有理有据进行分析时,却没发现渃定仿佛个生锈的机器人般,木讷的将头埋进以作歇息的床板上。
少年郎的思绪就像是身处在风暴之中,想要理清这件事的前后关系倒不算难。
这个师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夜那没事找事的变态!
既然如此,无需多言。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茅屋估计是待不下去了!
渃定豁然起身准备来场说走就走的逃学。
可茅屋外,正有一名手持木棍,怒目圆瞪的人站在月色下,穿着那似曾相识的服装,甚至深邃的眼眶还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拳痕。
对方揉了揉眼,似是不敢确信,眼前少年郎竟恢复如此之快,莫非是大晚上见鬼认错人了?
要知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没有一千估计也有八九百。
更别提长相平庸的大众脸了!
而茅屋内不知缘由从何而起的布亦般,则是望着好似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渃定。
“师弟,别介意,就当师兄讲了个冷笑话,既然累了就早作歇息吧,不过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别人,要不师傅知道了得揍我一顿。”
他想到可能是师弟还没同师傅他朝夕相处,没有感同身受地笑料也正常。
戏谑的声音从便宜师兄嘴上冒出,然而渃定却在思索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