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堪称住人的茅屋,地面坑坑洼洼的也就算了,屋顶用个草皮盖着也能理解,没有窗户就当大自然亲近好了...
可问题是怎么连个出入的门都没有啊!
正人君子虽做事坦坦荡荡,可也不至于这么“坦荡”吧...
渃定头次对往事回首,感到十足的后悔莫及,他不甘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仿佛确认着对便宜师兄开口。
“师兄,哈哈哈,你真幽默,人靠衣衫马靠鞍,住的地方自然讲究,您肯定是逗我玩的吧...”
“咳咳,这句话,师傅他老人家也曾问过我,但身为我辈修魔者,自当于世俱进才是,无用恶身外之物,自当捐给有需要的人。”
布亦般含笑开口,率步走进这座小院,少年听闻此解释,只觉得最有需要的的人,莫过于可怜的自己。
当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谁让自己跟上了,这么位不靠谱的师兄呢。
布亦般热情未减,绘声绘色地介绍道:“师弟啊,你别看这地坑坑洼洼,但咱们晋升空间大啊,别的学子,不过是两人一处庭院,一点都不热闹,哪像咱们师徒三人同住间房。”
渃定倒吸口气,面庞甚是感谢:“师兄,你真的,我哭死。”
然而下一刻,还未等少年表达完心中,如同滔滔江水取之不尽的肺腑感言。
布亦般就呼哧一声,将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扫把,郑重放置在他的面前,虽称不上狼子野心,可用意在明显不过。
“师兄,这还有...打扫的必要么?”渃定抬眸看着面前无所改观的住所,屋檐上的茅草还在随风飘荡,这么节俭的一幕,他也是闻久见。
“那当然了,住所的干净,关乎内心明亮...动手吧!师弟!”布亦般浑身干劲十足的行动起来,并给少年当做表率道。
“师兄啊,你这话说的,那我还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呢。”渃定觉得对方属实是胡说八道,但谁让孑然的自己来都来了呢。
就这样么的,两位少年郎,稀里糊涂地,便开始大扫除,颇有种一屋不平,何以平天下的气势。
... ...
此刻天色已近黄昏,忙碌了半天的少年们,终于得闲的坐在无棉袄,硬生生板正的木板床上。
望着也算另类焕然一新的茅屋,渃定忙碌过后只感觉饥肠辘辘。
对于少年来说,这年少所向往的这一天虽未发生很多事情,但如今也算是有个邋遢的开始,可他四顾之下还是有些心茫然。
片刻过后,他深吸口气,无所忧虑地目光,却有了不同的疑问。
“师兄,这地方,之前当真是人住的么,平时你是怎么睡下去的?”渃定坐在一旁取下行路而至的行囊。
里面倒并非空无一物,而是一身院服,再就是自幼相随的修魔手册。
“有时习惯了,就过去了。”
黄昏时分,魔武学院新生正陷入忙碌时,而茅屋内的渃定正阅览着修魔手册,眼中对书中有关魔导召唤的一页,颇感兴趣。
他来到此处是为了完成年少的向往,而修魔的门径,此刻他已踏过,长舒口气后,渃定提起手册继续睁眸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渃定眼中难以掩明,这修魔手册关于魔导召唤的记载。
却不过数数寥言之间,按照上面的文字,大抵就是凡事皆有可能,总而言之全靠自己。
渃定有些苦恼,可感受着秋风萧瑟的干爽,有感而发道:“师兄,那我能问下,我们为啥混的...这么寒酸,学系不该每月有钱领取才是么?”
布亦般内心一紧。
似被问询到什么千古难题。
少年侧头满脸好奇,认真盯着便宜师兄的面庞,似等待着“私房钱”的答案。
布亦般友善的摆摆手,示意自己是两手空空:“不要在意这些庸俗的钱财,你不是想了解学院学系嘛,便宜师兄给你好好讲解讲解。”
渃定眨巴眨巴着眼: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见状,布亦般不再废话。
他当即从木板床底下拉出一石板,挥动魔力在石板刻印字迹以做讲解。
渃定看着面前石板上渐起的线条图画,虽然便宜师兄画的十分潦草简单,却还是能看出是只动物,一株植物,一道器具,一种元素!
布亦般配合图画,简单诉说起来:“传统来说,魔导召唤只分四个学系,分别是元素,魔器,魔兽,以及魔物。”
渃定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石板,上面赫然印有如自然界中火水雷光的元素,亦有锋利如刀剑书枪的魔器,任凭差遣的凶猛魔兽,以及孕育光合的魔植物。
但正是因其随机性的缘故,所以每逢魔导召唤之时,都会根据修魔者的想象与性格而定。
甚至于根据每个人的心扉深处所想,魔导召唤出的产物更是有各自的特性。
倘如:藏匿,升温,智慧等源远流长的特性。
“但你师兄我,提出一种理念,那就是将魔导召唤后的产物融与自身,让我们自身通过接引令魔导器融回体内!”
说到此处时布亦般的眼神里,忽之流露出坚定与难散的执着。
光芒四射。
少年觉得,若是日后便宜师兄再照镜子,镜子里的模样,绝对同此时的他不大相同。
兴许这就是为理想抛却身后事的目光如炬吧!
要知魔导召唤后,平常所操控的魔导产物,唯有随着境界的提升,才能发挥出魔导产物自身十不存一的潜力。
想象一下那深厚底蕴所沉淀的魔力,凝眸挥指间尽可将可见之景毁于一旦。
布亦般见少年不说话,又继续叙说起学系之分:“所以,这就导致了我们这一系的特殊性,只是随着实验不断的尝试皆四处碰壁,另外四系所供应的钱财如流水般飞逝,久而久之院委会就停止对我们的资金支持。”
渃定想了想,心怀可惜道:有得既有失,师兄你得看开点。
布亦般看了他一眼,言尽于此未再多说。
实际上,少年已经猜测出便宜师兄所推崇实验的失败,毕竟利益当头又有谁愿意只付出不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