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晚一脸懵:“啊?~”
厉墨淮平静地看着她。
凌晚晚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谁说的?这谁呀这么能造谣?”
厉墨淮却一脸不悦:“卢清风说的,他亲眼见你和苏木,深更半夜,拉拉扯扯。”
“卢清风这个乌龟王八蛋!”凌晚晚难以置信,撸着袖子摩拳擦掌,咬牙切齿骂道:“敢阴我!看老子不撕烂了他的嘴!”
“你跟谁这老子呢?”厉墨淮肃声道:“你要是心里没鬼,何必这么急着撕他灭口!”
凌晚晚简直要冤枉死了,急得汗都出来了:“我有什么鬼?我心里有什么你不知道吗?”
厉墨淮冷冷一笑:“不知道!”
凌晚晚头都大了,她吭哧吭哧给人解释:“事情不是师父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那晚不是抓狼途……不对,还要更早,总之就是一开始我拿了叶子君的令牌,那个苏木便把我当做了叶子君,他听说叶子君被狼途打伤以后,便以为是我伤了,然后就去叶府偷偷看看,结果跟我就撞上了,然后就,就他怕我跑了,然后就一直拽着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清楚,然后,然后卢清风就来了,师父,你听明白了吗?没有拉拉扯扯,也没有什么入宫伴驾,师父你别误会,我保证,真的,真的,对除了你以为的任何人没有想法,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厉墨淮听了一大堆,不冷不热地道:“他为什么去叶府要偷偷的?知道你被狼途打伤了,还挺关心的。”
凌晚晚道:“他一个司护军,不偷偷去,难道要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进,然后告诉叶朢,听说你孙女受伤了,我来看看。这样不被打出来才怪!”
厉墨淮道:“那他又为什么怕你跑,要拽着你?”
凌晚晚道:“全城戒严啊师父,他提出要送我回叶府或者皇宫的,我不没同意吗?他才拽着我,怕我跑了。”
厉墨淮风轻云淡道:“这么巧,他去叶府,你也去叶府?不是你看上人家了,偷跑出去相会?你们要真没点什么让人误会,卢清风怎么会筹划着将人往你后宫里送?!”
“我怎么知道卢清风抽什么风!”凌晚晚捶胸顿足,指天发誓道:“我那晚出去真的是去协助大理寺抓捕狼途的,八品杀手,不是你,就是我!我那么在乎你,你刚遭受寒毒反噬那么难受虚弱,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去冒险!!”
厉墨淮望着她,眸中某些情绪翻腾,耳朵是听明白了,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深吸一口气,道:“听明白了,你对他没那个意思,那就是他对你有意思了?”
凌晚晚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地攥紧起来,克制道:“你什么意思?”
厉墨淮独占欲在心中反复翻腾:“没什么意思。”
凌晚晚急了:“没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
厉墨淮也急了,冷淡道:“没意思就是没意思!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顺道带上你的奏折!”
凌晚晚静静站着,眼睛都红了,嘴唇被她咬的发白,她嗤笑一声,气道:“厉墨淮,你也是个混蛋!听风就是雨,你自己眼睛瞎的吗?你要吃醋就吃醋,别搞得好像我什么都没干,就跟万劫不复一样!!老子为了你守身如玉,上辈子没碰过男人,这辈子就睡了你一个,你还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怀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言罢,她再也忍不住了,将小塌上散落的奏折胡乱收敛了,转身姿态高冷决绝地,大步离去。
厉墨淮目送凌晚晚的身影远去,眼底克制不舍,难得露出一丝惶惶失态的表情。
谁知下一刻,凌晚晚去而复返,气呼呼地抱着手上奏折跑进房间内室寝床上,拿了自己的外袍大氅,经过厉墨淮身边时,又气呼呼地顿住身形。
“厉墨淮你给我听好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凌晚晚即便身死魂灭,也绝不负你!!”
誓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凌晚晚说完就看也没看一眼厉墨淮,径直往院外走去了。
小情侣吵架,咳!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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菘蓝出宫,前往摄政王府寻找女帝的路上,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碰巧就遇见了女帝手上抱着个木头盒子,一个人气呼呼地走路,他连忙拨开人群凑了上去,低声唤了一声:“主子?”
凌晚晚不悦地看他:“你怎么来了?”
菘蓝应道:“属下正打算去王府找您,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凌晚晚睨他一眼:“你的事稍后再说,先给我找一辆马车送我回宫。”她前两日损耗的内力尚未恢复三成,此刻再步行着回宫实在是没力气。
菘蓝应道:“好,主子先在前面茶摊等一下,属下马上去办!”
没多久,菘蓝就租赁来了一辆小型的马车,车夫看上去是个老实的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他付了银两,然后将凌晚晚搀到了马车上坐好。
凌晚晚对菘蓝道:“把你身上的令牌给我。”
菘蓝听话地解下身上的令牌,交给女帝,然后就听见女帝对他吩咐道:“你去一趟大理寺,叫上卢清风即刻进宫。”
菘蓝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女帝坐在马车里,打开手上抱着的木头盒子,在最底层的暗格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她在自己脸上忙活了一阵,等到马车驶入皇宫附近,她就下了马车。
手上有菘蓝的侍卫头领令牌,再加上女帝易容,很轻松地就混过了皇宫大门内廷卫的审查。
其实内廷卫也很辛苦,他们要配合女帝演戏,要假装不知道女帝出宫了,女帝又回宫了,毕竟人皮面具再精致,也比不上这些训练有素的人火眼金睛,女帝的身形动作是瞒不住的。否则若人人靠一块牌子,一张面具,岂非都能混进宫里去,那他们内廷卫好日子也早到头了。
故而菘蓝和卢清风一起进宫的时候,菘蓝没有牌子,内廷卫也假装糊涂,就放他进去了。
宣政殿里,女帝埋头批阅奏折。
等菘蓝和卢清风一出现,就被院子里早得了皇令的内廷卫齐齐按住,然后就是大监总管苏元常领着内侍司的宫人,带着长凳板子,摆在宣政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