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怪郡主,郡主年龄还小,对风月之事本就懵懂。”汤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忍不住的为崔莺莺说话。
萧夙扯了扯嘴角,胸腔憋着一股气愣是没处撒。
“城内可有变故?”他捏了捏眉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才开口道。
眼下担心的不仅仅是太后了,还有邬从聿,以及那些潜伏在皇宫乃至邺城的耳目。
崔莺莺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只怕会被旁人大做文章不说,还会被崔老贼的人找到,以此要挟她,用她的身份作为遮掩。
汤阳正色道:“暂时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文武百官身边也没有可疑之人,他们也没有和可疑之人会面。”
“至于邬小侯爷……此人戒备心实在是太重了,咱们的人难以靠近,只能远远的跟随,使得无法完全的知晓他的行踪。”汤阳迟疑道。
那邬从聿确实精明。
“邬小侯爷极少外出,说来也是奇怪。”汤阳又道。
萧夙眉头锁紧,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脑海中忽然极快的闪现一个念头,猛的站起身,“可进去查看过?”
汤阳迷茫的摇了摇头,“邬从聿带来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咱们的人进不去,那府邸更是戒备森严。”
他们现在居住的就是邬家以前的旧宅,这宅子也是邪门,当年邬家被贬的时候,陛下让人进去搜刮,却并未查出太多的金银,就连值钱的东西也没几样。
那时不少百姓还感慨邬家分明是为官清正,若非是牵扯到先皇后之死,怎会被贬。
“去,将韩魉找来。”萧夙后知后觉,目光变得冷冽起来。
他的方向错了,邬从聿来邺城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动作呢!
没有出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邬家旧宅内有暗道,而且还不止一处。
当初他里里外外的搜查过都没有寻到,如今邬从聿来了倒是给了他机会。
汤阳不明白自家殿下的意思,胆也不敢懈怠,马不停蹄的就出门骑上马,直奔韩魉的肚兜店后门。
一处堆满画作的房间内,他来如风的出现在韩魉的面前。
“形势紧迫,韩公子随我走一遭吧!我家殿下有请。”
听到这话韩魉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继续自己的画作,冷冰冰的道:“不去。”
萧夙叫他能有什么好事,又不让他将莺莺带走。
气急败坏的汤阳两手拍在桌面上,“关心小郡主。”
“走。”
一点迟疑都没有,韩魉起身大步流星的就往外去,端着夜宵而来的赵俦被撞得转了个圈,望着远去的身影大喊了一句,“还吃不吃夜宵了……”
很快太子府的书房内,烛火再一次点亮了,彻夜未眠。
而皇宫中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崔莺莺和小公主絮絮叨叨了许久,将人送走之后正要美滋滋的上床休息时,窗户边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人身子半弯,那声音尖锐得让人汗毛竖起。
“郡主殿下,久违了。”
崔莺莺脊背一凉,头皮发麻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