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闻砚深说话。
这时,贺沉的手机响了。
是江婉婷打来的电话,大概是为了拍摄mV的事。
贺沉点了接听,看了眼闻砚深的脸色,想了想,打开了免提。
“贺神,mV的事你和闻影帝说了吗?”
“他同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贺沉就在微信上跟闻砚深说了,想请他参与拍摄江婉婷新歌的mV,在得知是和贺沉搭档以后,闻砚深连出场费都没问就同意了。
“那贺神……你和闻影帝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上午。”
“好,拍摄场地的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了,贺神,我听说《借一生说话》第三期综艺需要带宠物,你打算带什么宠物?”
贺沉还没开口,闻砚深把手探进了他t恤下摆。
“……”贺沉不自然地咳了咳,“鹦鹉吧,我……嘶!”
贺沉浑身僵住。
因为,闻砚深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
“贺神,你怎么了?”江婉婷疑惑道。
“我没事,明天见,我先挂了。”贺沉匆忙挂断了电话,脑子都不清楚了。
他感觉,现在,闻砚深是在吃江婉婷的醋。
要是他敢继续和江婉婷煲电话粥,接下来,闻砚深就不是吃醋,而是吃他了。
……
贺沉猜的不错。
第二天一早,深沉二人见到江婉婷时,打完招呼,闻砚深说自己钥匙不见了。
“闻老师,是什么样的钥匙?”江婉婷很热心,“我帮您找找。”
闻砚深把目光落在贺沉身上,“就是我放在卧室抽屉里的那串 ,钥匙链和我睡衣的颜色很像,贺老师知道的。”
贺沉:“……”
他知道个鬼啊!
闻砚深的别墅是虹膜锁,坐车有司机开车接送,办公室是密码锁和人脸识别,根本不用钥匙,也不带钥匙出门的。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开始拍摄mV吧。”闻砚深在江婉婷面前宣示完主权后,大度地说道。
化妆师和造型师过来给两人改装。
还别说,闻砚深就像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上历史感浓厚的王爷蟒袍,气质脱俗,很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严感。
mV的第一个镜头,是无权无势的病弱太子颜鹤女装勾引摄政王。
贺沉一袭月牙白衣裙,肩膀处覆了一层轻纱水袖,肤白胜雪,若隐若现,赤着脚踩在地上,每走一步,两只脚踝上的铃铛便发出清脆悦耳的乐声,清丽脱俗,是极致的美。
闻砚深目不转睛地盯着贺沉,视线几乎要黏在他脸上,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导演:“贺沉,这场戏你要去媚惑勾引摄政王,让闻老师教你一下,怎么娇羞脸红,怎么勾引他。”
贺沉:“……”
闻砚深走上前,替贺沉拢了拢肩头薄如蝉翼的衣料,眉头紧锁,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衣服,这么暴露,连肩膀都露出来了。
整理了两下,闻砚深凑到贺沉耳边,低笑着说:“是你的话,不用勾引,穿上这套衣服……就已经是行走的春药了。”
贺沉心跳加快,不远处有不少工作人员,让他莫名有种偷情的紧张感,红着耳朵瞥了一眼镜头。
看到这一幕,导演立刻指挥摄影师抓拍,完美拍下病弱太子娇羞脸红的名场面。
闻砚深对贺沉说了什么,导演浑然不知,只觉得闻影帝厉害,能把对戏的演员都带入戏里,激动道:“闻老师教得真好!快,再教教贺沉怎么撩你。”
闻砚深没立刻回答。
他仰了仰下巴,示意贺沉坐到古色古香的道具床上去。
贺沉刚坐下,被闻砚深一把抓住了脚踝,在镜头前,贺沉用雪白的脚背颤抖着轻蹭闻砚深的小腿。
“……会不会太过火了?”贺沉脸上的温度根本降不下来。
闻砚深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贺沉,抬手把他的长发弄乱,把他腰上的白色细带扯松,领口弄乱,又问化妆师借了个喷雾,把贺沉身上的白纱裙打湿了些,最后在贺沉头顶和裙摆处洒上几片红玫瑰花瓣,一片花瓣刚好落在贺沉领口。
玫瑰花与白纱裙,把妖冶与纯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样就可以了。”闻砚深喉结滑动,一瞬间有点口干舌燥,拿过镜子给贺沉,“看看效果,可以吗?”
“……行。”
导演一看笑了,“闻老师可以啊,三金影帝名不虚传,这段拍几个互动,闻老师你多引导引导贺沉。”
闻砚深:“行。”
导演又拍了拍贺沉的肩膀,“贺沉别只顾着脸红,你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太子爷,不是娇羞小媳妇,你得再隐忍一点,用那种憎恨,羞耻,但被迫伪装出爱慕的眼神盯着闻老师。”
拍mV比拍电影电视剧简单,毕竟只有几分钟的时长,又有闻砚深这个影帝指导,一开始还挺顺利的。
但拍到最后一个镜头时,贺沉和导演起了争执。
导演:“来,马上收工了,这里摄政王死了,颜鹤跪在摄政王坟前哭灵,哭完就可以了。”
贺沉不赞成道:“导演,这段戏不该这么演。”
导演:“什么?”
贺沉说:“颜鹤一辈子活在皇叔的阴影下,是压抑的,是饱受摧残的,他对皇叔爱恨交加,十年的隐忍,他不会在皇叔的坟前痛哭,这是会崩人设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导演犹豫了一下,“这段,我让编剧改改。”
贺沉提议道:“我可以试着改一下吗?”
“当然可以。”导演欣然同意。
虽然不觉得一个学物理的能改出什么好剧本,但闻砚深就在旁边,导演自然不会轻易驳了贺沉的面子。
贺沉说:“摄政王生前最爱吃的就是五色汤圆,摄政王死的时候,颜鹤已经皇袍加身,前朝在操办摄政王的葬礼,颜鹤没有出席葬礼,却一个人待在后宫的御膳房里不眠不休,做了满满一屋子的五色汤圆。”
“那天,太监们推开御膳房的门,发现——”
“三十而立的帝王,青丝如雪,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