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开攀岩馆的,节目组这款攀岩绳拉起一头大象都没有问题,为什么会突然断掉?这不像意外,更像是人为……谋杀。”
网上炸开了锅。
直播现场也一塌糊涂。
闻砚深把贺沉放下来,顾不上匆匆跑来的导演制片人和其他工作人员,只上下打量着贺沉。
确认贺沉没摔伤,闻砚深松了口气,语气冷了下来。
“把摄像头关了。”
导演丝毫不敢犹豫,迅速把无人机以及固定机位的拍摄设备都关了。
闻砚深看向现场的工作人员。
“攀岩绳是谁负责安装检修的?”
“十几米的高空,用这种一碰就断的攀岩绳,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拿人命当什么,草芥吗?”
“报警,保存证据,查清楚是谁敢动我的人。蓄意谋杀,一个故意杀人罪够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了。”
【卧槽咋黑屏了】
【闻神的脸色黑得好吓人】
【不怪闻砚深发脾气,他要是接慢了一点,这会儿就不止要打110,更要打120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如鸟兽散。
有的去报警,有的拍照取证。
闻砚深却突然抱住了贺沉。
贺沉的下巴搭在闻砚深肩头,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摁在胸膛上,快窒息了。
“闻、闻砚深,你先……先放开我!”贺沉快窒息了,不舒服地在闻砚深怀里挣扎,担忧道:“你手没事吧?”
他一百多斤的体重,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坠,砸进闻砚深的怀里。不用想就知道,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但贺沉没等到闻砚深的回答,甚至隐约感觉到闻砚深的情绪不对劲。
闻砚深搂着他的手隐隐发抖。
“幸好你没事,幸好,幸好。”闻砚深一连重复了三遍。
一想起那惊险一幕,他都后怕。
要是他放任贺沉一个人走这条路……
要是他没有守在贺沉身边……
要是他没有因为担心贺沉的恐高症,而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动向……
要是贺沉没有抓着右边的攀岩绳减速下坠,而是全速下落……
要是他没有及时地接住贺沉……
这里面,但凡缺少了任何一个条件,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永远地失去贺沉。
贺沉突然就不再挣扎了,垂在裤线处的手缓缓抬起,迟疑片刻,环住闻砚深的腰,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
“我没事,多亏你接住了我。”
“你手怎么样?胳膊有没有骨折?”
闻砚深抱着贺沉一动不动,“没有,我从小受过专业训练,比这个严苛多了。”
他这两条胳膊,曾绑着二十斤重的铁砂练狙击练拳脚,早就坚不可摧了。
能摧毁他的,向来就只有一个人,一件事。
贺沉还是不放心。
直到他看见闻砚深很灵活地伸展双臂,晃动手腕,甚至还问他用不用现场给他跳个广播体操,贺沉才松了口气,又说道,“你觉不觉得,这次的事很反常?”
闻砚深抬头,表情看不出喜怒,“嗯?说说看。”
“先是私生饭混进现场,再是井萱粉丝跳楼自杀,然后又是攀岩绳断裂,这一期综艺接连出事,闻砚深,你相信这些都是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闻砚深并非看不出来,但在贺沉面前,他永远都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私生饭的摄像头对准的是我们,井萱粉丝跳楼差点砸到我们,攀岩绳断裂……不是你遇上就是我遇上,总之,这个人有阴谋,要么是在针对你,要么是在针对我。”贺沉很理智地分析道,“要么……是在针对我们两个。”
“不错。”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录制综艺,就当它是个意外。”贺沉看向闻砚深,“只有对方放松了警惕,才会继续出手,而我们……才能找出他们的破绽。”
他们抽到的密室逃脱是随机的。
他和闻砚深走左边,沈罪走右边,也是十分钟前临时决定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渗透进来,并且给攀岩绳动手脚,一定是有内鬼。
这个内鬼,必然有个手眼通天的幕后主使,有仇的那种。
否则,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盯着他和闻砚深不放,贺沉想。
所以即使是报了警,警察能揪出来的只是这个内鬼,是替罪羊,而不是幕后主使。
至于这个幕后主使的身份……贺沉觉得,说不定是他和闻砚深的老熟人。
还是得他们自己动手去查。
“小沉说的对。”闻砚深说。
贺沉担忧地看向闻砚深,“继续直播的话,你手真的没问题吗?”
“我的手有没有问题,你不是最清楚吗?”闻砚深憋着笑,故意拖长了尾音,在贺沉耳边说道:“早上,你不是已经亲身体验过了?”
贺沉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别、别在外面说……不是,别说这个。”
“好,回家再说。”闻砚深一笑。
贺沉脸颊发烫,因为高空坠落而又气又怕的憋闷感,一扫而空。
直播继续。
等摄像头重新打开,黑屏了的直播间恢复原状,一直蹲守、吃喝拉撒都恨不得住在直播间里,甚至靠弹幕建群加好友拜把子的磕学家们,瞬间活跃了起来。
【我的妈!贺沉的脸怎么那么红?!】
【闻砚深你笑什么!你老婆刚刚高空坠落,你就笑那么开心?!老实交代,刚刚那十分钟对老婆做什么缺德事了?】
【十分钟。。。闻神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荤的做不了,做点素的,把老婆亲到腿软没问题吧】
因为攀岩绳出了问题,导演给贺沉和闻砚深安排了另一条道路,绕过了需要爬九十度直梯的环节,直接通过这一关卡。
但是,问题又来了。
下一个关卡,更难,更极限,也更加……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