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铃铛。”
贺沉一口唾沫呛在嗓子里,咳嗽得撕心裂肺的,白皙的脸一片潮红,很容易就猜出来了对面是闻砚深。
【假的吧?铃铛是什么意思,这这这……确定没有剧本吗?】
【哈哈哈哈闻神特别喜欢铃铛,有次媒体去闻神家采访发现,闻神家有一个房间挂满了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铃铛,都是用红绳串起来的。】
【呜呜呜呜磕到了磕到了!沉哥好懂闻神的喜好啊啊啊!!!】
【铃铛挂着有点可惜啊,要不还是塞到哪里,是不是更……咳咳。】
贺沉在工作人员一脸姨母笑的眼神里,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名为社死的感觉。
因为回答正确,贺沉和闻砚深最先获得了恶魔牌。
把恶魔牌拿在手里,贺沉沉吟片刻,就听到广播里主持人公布了新规则,“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嘉宾可以重复给一个人打电话,但是——”
“重复打给一个人,每打一次,必须要消耗一张恶魔牌。”
下一秒,贺沉就接到了第二个电话。
依旧是冰冷又熟悉的机械音,“月亮。”
贺沉:“……”
贺沉欲言又止,双手捂着脸,憋得后脖颈都要红了。
满脑子都是闻砚深哑着嗓子贴着他耳朵根说的那句——“我的月亮。”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贺沉陆陆续续地接到了闻砚深打来的无数个电话。闻砚深很聪明,说的每个词都能让贺沉羞耻到脚趾头都恨不得蜷缩起来,无一例外地都能猜出来是他。
第三个电话,闻砚深说的是师生。
第四个电话,闻砚深说的是牛奶。
第五个电话,闻砚深说的是坐垫……他们俩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贺沉扶着腰,腿疼到站不稳,连坐下都疼,闻砚深总是会带一个坐垫在包里。
第六个电话,闻砚深说的是橘子……他和他第一次时,用的刚好是橘子味的。
等闻砚深说到“老婆”的时候,贺沉忍无可忍,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狼狈地看向工作人员,求救似的对工作人员开口:“我能不能不接他电话?”
在监视器后盯着直播现场的导演也头大。
闻砚深这么调戏贺沉,调戏直播间观众的神经,都没有人关注其他嘉宾的情况了,大批量的磕学家们带着显微镜疯狂涌入闻砚深和贺沉的机位画面,磕糖!
而且,短短半个小时,贺沉就拿到了二十多张恶魔牌。
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导演通知主持人,“告诉闻砚深让他别撩骚了!婴儿车开也就开了,再让他说下去他就得在直播间开火车了!一会儿再把网警和扫黄大队给招来了!!”
被工作人员告知他不可以再给贺沉打电话后,闻砚深长叹一口气,很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把贺沉撩到心态爆炸,他挺不满意的。
于是,闻砚深只好去给江软打电话,两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合作过好几部电视剧电影,也算是彼此知根知底。
不到二十分钟,闻砚深就赚回来了六七张恶魔牌。
然后,闻砚深就开始不做人了。
他把电话打给了周谨,这个三番两次想撬他墙角,和贺沉组队的野男人。
闻砚深:“木头。”
周谨:“贺沉。”
工作人员:“回答错误。”
闻砚深:“?”
闻砚深用了一张恶魔牌,又给周谨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说:“旱鸭。”这是说周谨下河抗洪,还能差点淹死在河里。
周谨毫不犹豫:“贺沉。”
工作人员:“回答错误。”
闻砚深在周谨那用掉了第二张恶魔牌,又给周谨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说:“魔咒。”这是周谨在圈内的外号,因为周谨演男主的剧,播一部扑一部,周谨也因此被誉为“影视魔咒”。
周谨再次毫不犹豫地说:“贺沉。”
挂断电话后,工作人员问周谨,“你为什么一直猜是贺老师打来的电话呢?”
周谨脸上的表情挺淡定的,“我知道是闻砚深打来的电话啊。”
工作人员:“?”
周谨慢吞吞地睨了他一眼,说:“因为我这样说,闻老师会更想刀了我。”
“……”
“你不觉得,他给我打完电话以后,更憋屈了吗?”
“……”是啊,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浪费了两张恶魔牌,能不憋屈吗?
主持人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要是给他的表情截个图,再画上几道黑线,做一个满脸黑线的表情包,绝对不违和。
【哈哈哈哈哈周谨够腹黑啊】
【你嘲讽我是木头我就抢你老婆,你嘲讽我是旱鸭子我就抢你老婆,你嘲讽我是影视魔咒,我还是抢你老婆!】
【借机刺激闻总!谨哥牛逼!!!】
【谁再说我谨哥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没什么心眼,我非得把这段直播视频甩在他脸上,我录屏了!】
【闻总醋意值+】
【这波贺沉解释不清了哈哈哈哈哈】
【你们快去看我沉宝,沉宝要开始打电话了!我赌五毛钱,沉宝第一个电话一定是打给闻总的,你们猜他会跟闻总说什么?】
与此同时,贺沉这边。
他看向了工作人员,“能不能把手机给我一下?”
工作人员拒绝道:“不好意思贺老师,为了游戏的公平性,你想给哪个嘉宾打电话,只需要说出名字,由我们来拨号,您是不可以直接看到其他嘉宾的号码的。”
贺沉露出了友善的微笑,“我不看其他嘉宾的号码,可以吗?”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把手机递给了贺沉。
然后,直播间无数观众就眼睁睁地看着,贺沉把电话打给了导演。
导演的手机号,他是能背下来的。
电话一接通,贺沉说:“导演。”
接到电话的导演一脸懵逼,“贺沉老师,你怎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
贺沉也没解释,等导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又打给了综艺制片人。
制片人也很茫然,“贺老师,您怎么了?”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综艺现场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接到了贺沉的电话。
副导演:“贺老师,您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出品人:“贺沉,你们直播呢,给我打电话干嘛?”
摄影师:“贺沉老师,镜头没问题啊,怎么了吗?”
摄影助理:“贺沉哥……”
在打了二十二个电话后,贺沉看向他房间里的工作人员,“好了,现在你可以给我发放恶魔牌了,二十二张牌。”
工作人员人都傻了,“啊?贺沉老师,您在说什么?”
贺沉朝工作人员伸出手,“我给导演、副导演和制片人他们打了电话,他们都认出来我是谁了。”
工作人员:“?”
观众:“??”
【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贺沉你是真的狗。】
【是啊,游戏规则是——用节目组的手机给节目录制现场的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但规则确实没说只能打给其他六位嘉宾,贺神这招……真没毛病。】
【狠还得是我贺神狠啊,真不愧是游戏黑洞哈哈哈】
【救命!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刚我闻哥撩骚贺沉的时候,一共用了二十二张恶魔牌,而这次贺沉给导演他们打电话,刚好打了二十二个电话,他该不会是在帮闻哥赚恶魔牌吧?】
【呜呜呜呜贺沉是什么神仙老婆!又是羡慕嫉妒闻总的一天】
这一次的游戏结束,已经是中午。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和嘉宾们一起吃了饭,下午和村民们告别后,就踏上了各自回家的路。
闻砚深把贺沉带上了自己的车,嗓音含笑,眼里散发着危险的光芒,“走吧。”
贺沉道:“你公司和我家不顺路吧。”
闻砚深勾上车门,“贺同学……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答应了我什么?关于去我家上表演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