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韩宴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情。
要是父母知道他不拦着柳表姐,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谢璟深被请到楼上客房。
路上韩宴霖提醒他:“你和清念的事,家里人都知道了。”
谢璟深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没说其他的。
韩宴霖立刻解释道:“不是我说的啊。”
谢璟深一笑:“没关系,谁说的并不要紧,早晚都会知道。”
韩宴霖问出心中猜测:“今晚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谢璟深面上看不出半分异常:“何以见得?”
韩宴霖直言:“你看起来很淡定,不像是刚刚知情。并且你那么宝贝清念,有人想动她,你会不知道?”
谢璟深没说话。
看样子是默认了。
韩宴霖心里堵了口气:“所以你真的早就知情,表姐想做什么你也早就知道?就算你不喜欢表姐,可表姐再怎么说也是清念的表姐,你就放任她胡来?”
谢璟深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柳小姐想做什么,是我能左右的?”
“你不能?”韩宴霖反问:“谁不知道表姐喜欢你?你说的话她肯定会听啊。”
谢璟深头疼:“京城喜欢我人太多了,我若都要考虑她们,又将念念置于何地?”
“表姐能一样?”
“在我眼里,其她女人都一样。”
韩宴霖语塞。
果然要在舌战上压过谢璟深,是极难之事。
主要是谢璟深的立场实在没毛病。
京城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如果他真的处处考虑其她女人的处境,那他对清念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了。
钟情于一人。
这不就是他们韩家给清念找夫家的标准吗?
说来说去,要怪只能怪苏婉柔自己作死,怪他低估了苏婉柔的狠毒程度。苏婉柔说那只是迷药,不是虎狼之药,他竟然相信了。柳表姐也不知道信没信苏婉柔的话,他总觉得柳表姐有故意的成分在。至于谢璟深这老狐狸,恐怕早就知道那药很脏!
两人前后脚进了八楼的酒店房间。
苏婉柔的父母还没过来。
苏婉柔的亲姐姐苏婉妍,倒是也被“请”了进来。
这两人虽说是亲姐妹,关系却非常紧张。
苏家从上到下都重男轻女。
生了头胎是女儿,大失所望。那时计划生育,从政的若生二胎,工作都得丢。苏家从商,为生二胎交了大笔罚款。
然而二胎还是女孩。
苏夫人还因难产险些没了。
自此再也不能有孕。
苏婉柔生下来就不受重视。
自懂事起,便想着如何争家产。
这些年能踩着她姐姐,成为苏氏集团的cEo,掌握家族企业命脉,也是有本事有狠劲儿的。
苏婉妍一个劲儿和韩家众人道歉。
心底却要乐疯了!
她一门心思想抓住苏婉柔的把柄,把她拉下台。
苏婉柔自撞南墙。
这下谁也救不了她。
谢璟深和韩宴霖进了门。
柳家和韩家是姻亲。
柳浅语的父母今天都来了。
此时都在房间里。
柳浅语抬眸看了谢璟深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谢璟深与韩家二老以及韩家夫妻俩问好,随即坐在一侧,安静的没说话。
柳浅语拿出手机,让酒店工作人员准备了投影,将苏婉柔那晚去找她的监控录像,以及刚才在走廊里的录音放了出来。
事实非常清楚。
容不得苏婉柔狡辩。
苏婉柔被捆着扔在地上,把谢璟深当成救命稻草,挣扎着朝谢璟深爬过去:“二爷,二爷您救救我,求您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救救我,二爷……”
苏婉妍看着苏婉柔在地上跪行,求到谢二爷面前,心底冷笑。
她一直不明白苏婉柔为何非要搞唐清念?
刚才看过监控,听了录音,得知唐清念是谢二爷的女朋友,她备受震惊的同时,总算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了。和苏婉柔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她一向了解苏婉柔的脾气,不见兔子不撒鹰,精明着呢。可一旦遇到谢二爷的事,苏婉柔就会失去理智,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从这方面来讲,她还应当谢谢唐清念。若不是唐清念,她这辈子怕是都斗不过苏婉柔。
苏婉妍立在一旁。
表面上态度良好,替苏婉柔各种道歉。
心里恨不能这满屋子的大佬,干脆弄死苏婉柔才好!
对于苏婉妍的道歉,以及苏婉柔的求救。
韩家众人都没有表态。
让韩宴霖把谢璟深请上来,无非是要他一个态度。
方才在一楼休息室,苏婉柔声称柳浅语是因嫉妒苏家和谢家的关系,才给她下药,想害她。
韩家人已经知道谢璟深和唐清念在交往,若谢璟深出言维护苏婉柔,看在谢家的面上,韩家不会拿苏婉柔如何。说到底,唐清念并未中招,就算闹到法庭上,也很难追究苏婉柔的责任。可谢璟深和唐清念的关系,今晚便算是走到头了。
尽管韩宴修韩宴霖两兄弟,都说谢璟深很疼爱唐清念。
但耳闻不如亲见。
谢家在京城的地位的确高不可攀,可唐清念是韩家的姑娘,若不能成为谢璟深的第一选择,那韩家便绝不可能让唐清念嫁进谢家。
其中利害,谢璟深心里跟明镜似的。
苏婉柔越说情绪越激动,脑袋几乎就要贴到谢璟深腿上。眼泪大把大把地掉,哭得声音都哑透了:“二爷,求您救救我,我们自小就认识,我爱慕您这么多年,我是一时脑热,才做了糊涂事,您救救我,二爷,求您救救我,二爷……”
谢璟深指尖捏着一枚紫檀木佛珠,在苏婉柔的头即将碰到他裤腿的前一秒,抬起脚,毫不留情地狠狠将人踹飞出去。
苏婉柔原本跪在地上。
身子直接凌空倒飞出去。
“嘭”的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嘴里当即便呕了血。
谢璟深面色寒沉,嗓音极冷:“苏婉柔,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还妄想我会替你求情。”
苏婉柔被呕出来的血呛到。
瘫在地上猛烈地咳了一会儿。
她艰难地坐起来,双目血红,状态疯癫:“谁给我的胆子?自然是谢爷爷和谢奶奶。我从小就认识你,喜欢你这么多年,凭什么你要喜欢别人?谢爷爷谢奶奶分明都很喜欢我,他们都希望能有我这样的儿媳妇。你为什么要喜欢唐清念?若不是你喜欢她,我才懒得针对她。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她算什么东西!值得我针对?”
苏婉柔显然是没有理智了!
口不择言。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