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念比张美琳高出许多。
腰背挺直,气场极强。
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颇有种压着她打,欺负她的强势感。
张美琳说完以后。
唐清念没理会她,而是问向她身后,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张耀同:“你说周小姐给你托梦,那么我想问,她在梦里对你说了什么?以至于你们母子着急害怕,花了那么多钱请我做法事?”
张耀同握拳,面上装得一副深情心善的模样:“她是我前女友,说她在下面过得不好。我们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就想多花点钱,让她在下面过得好一点,这有什么不对?”
“撒谎!分明是你作恶多端,夜不能寐!”唐清念急急呵斥,眸光瞬时变得凌厉非常,语速倒是缓了下来:“张耀同,我这里有一些你和高晖的聊天记录,你想不想看?”
提到高晖,张耀同明显慌了。
本就因伤未愈而略显苍白的脸,霎时一片死白。
他气息加重。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般。
什么聊天记录?
他和高晖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删除了,不仅删了,还专门做了深度清理。
这女人是从哪里查到高晖?
又是怎么查到聊天记录?
一定是诈他的!
一定是!
张耀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知道你这女人在胡说什么?”
“不知道?”唐清念讽刺一笑:“没关系,我想大家看过之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话落。
沈星辰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递给身侧的一个记者,里面有一部备用手机,以及一沓A4纸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直接贴在了直播间里。
全网曝光!
有的是文字,有的是语音。
尺度极大,没有实质内容的闲聊都筛选掉了。只剩下张耀同和高晖如何谋算,把周招楠送到高晖床上,达到分手目的那些对话。
有些字眼极其下作。
令人生理性不适的地步。
其中一段语音对话最为变态恶毒。
记者用备用手机播放了这段对话。
张耀同口吻戏谑:“晖哥,你不是说我朋友圈那女人很漂亮,要不要尝尝?”
高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不是你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
张耀同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女朋友?不过是看她干净听话,省钱好打发,比在外面找合适,才一直留着用。没想到她那么不知天高地厚,那种身份还想嫁进我家?别说我妈不同意,我也从没想过娶她。玩玩而已,她还当真了。我本来想和平分手,给她一笔钱做分手费。她非要闹,我烦得很。你要是想尝尝,就当顺便帮我个忙。”
“你小子……”高晖没多想就答应了:“行啊,我过几天刚好去z国有点事,可以安排”
张耀同语调恶心,无耻至极:“她挺会玩的,我这些年调.教得不错,保准你满意。孩子都打几个了,你随便点,玩尽兴。放心,我每年都带她体检,她只我一个男人,没病,还嫩着呢。”
高晖发了个表情包:【色】
……
聊天记录还很多。
有时候是文字,有时候是语音。
为了方便大家查看,用了语音转文字功能,贴在直播间里滚动播放着。
除了那些令人作呕,对周招楠极度羞辱的言辞之外,便是两人如何合谋的细节。
除却沈星辰的微博账号在直播外,京城好几家主流媒体都在实况转播。
热搜直接爆了!
网上舆论瞬间翻盘一边倒。
[卧槽!怎么会有这种男人?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畜生!真特么该死啊!活该被狗咬,咬死才好!]
[他妈说找唐大小姐是去做法事,所以唐大小姐是女道士?]
[人家那叫天师!]
[神棍吧!年纪这么轻,还漂亮,能有真本事?]
[不是说从小送去山上道观?搞不好真有本事!]
[……]
网友们众说纷纭。
有人在关注事件本身。
也有人更关注唐清念。
张耀同听到语音聊天记录的第一时间就彻底慌了,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跳,激动地大声叫嚣着:“姓唐的,你纵犬伤人,还伪造证据污蔑我。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你合成的!你这是仗着有沈星辰护着,要把脏水全都泼到我身上。有权有势就是好,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唐清念没有跟他无谓争执。
病房外此时被病人和家属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行人从最后面往里挤。
高大强壮的黑衣保镖一边喊“让让,让让”,一边拨开一条路。
刚才唐清念一行人进门后,病房门就大敞着。
领头进来的中年男人名叫谭兵,是夏深集团一个分公司的总裁。穿着正式的宝蓝色衬衫西裤,拎着公文包,带着一大票黑衣保镖。其中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此时正押着另一个青年男人。那男人穿得同样很正式,瞧着人模狗样的,不是高晖又是谁?
谭兵在机场接到高晖。
高晖兴奋地和他握手,恨不得立刻跪舔。
上了车就开始各种捧着谭兵,疯狂主动找话题。
车子一路从机场开回市区。
谭兵偶尔打发高晖几句。
高晖还以为要去夏深集团分公司,对两家企业的合作进行下一步磋商。然而车子直接开进市三院,他察觉不对,问向谭兵:“咱们怎么到医院了?”
谭兵笑道:“你和张耀同不是好友吗?他住院了,我们一同去看望。”
“住院?”高晖还真不知道张耀同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平素很少上国内的网页。加上张耀同伤在那种地方,哪里好意思告诉他?猛地得知张耀同住院,他还以为只是生了点小病。试探着问道:“谭总认识耀同?”
谭兵颔首:“认识,就是他给我介绍你……和你们公司。”
高晖乐了:“我和耀同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既然他住院,理应来看望。”
谭兵但笑不语。
进了住院部,高晖瞧着张耀同病房外围满了人,好些都举着手机,顿时觉得不妙。他本想借口去趟洗手间,通过自己在国内的人脉关系网,先打听一番。一转身就瞧见谭兵冷睨着他,而两个黑衣保镖朝着他走上前来,一左一右直接把他桎梏了。他意识到肯定有鬼,可想溜已经来不及,就这么被押着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