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李建国摸了摸衬衫,发现已经晒干了,就收了起来,拿着它上了楼。
梁拉娣已经收拾好了桌椅碗筷,正坐在那台缝纫机前做衣服,三个孩子也坐在床上正在看一本画册。
“梁姐。”
梁拉娣停下手中的话,转头看向李建国,又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衣服,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然后笑着说道。
“衣服干了是吧?还有血迹吗?”
“没了,洗的非常干净。谢谢你了,梁姐。”
梁拉娣笑了笑,说道。
“要谢也是我谢谢你。”
又聊了两句,李建国把衣服换了下来,然后又把那件衣服还给了梁拉娣。
“梁姐,我走了。”
梁拉娣接过衣服,笑着说道。
“您慢走,以后有空了过来玩。”
“叔叔,你以后还会来吗?我还想听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呢。”
“我一定来,下次再给你们讲孙悟空的故事。”
梁拉娣带着四个孩子把李建国送到了楼下,看着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心底忽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梁拉娣低头就看见三毛正看着自己,蹲下身来,问道。
“三毛,你怎么了?”
三毛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粮票,递给了梁拉娣。
接过粮票,梁拉娣惊讶的道。
“三毛,这粮票你哪里弄的?”
“是叔叔给我的,叔叔还说下次会过来看我。”
梁拉娣手里攥着粮票,看着已经逐渐模糊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五味杂陈,然后泪水瞬间充斥了眼底。
骑着自行车,李建国又进了机修厂,有了上午的经历,李建国在门卫室登记以后,就被放进了厂区,来到了医务室。
下午的医务室人更多,一个个地挤在医务室的门口或者窗户上,勾着头往里面瞅。
正要迈步往医务室里走,却被人一把拉住。
“唉唉唉,你怎么回事?排队不知道吗?”
李建国一脸不解地问道。
“排队?排什么队?”
“你说排什么队!看病当然得排队了,大家可都等了很长时间了。”
“我又没病,我进去找人。”
说着又要往里走,却又被拦了下来。
“得得得,蒙谁呢?谁不知道今儿医务室来了个漂亮医生,想见漂亮姑娘,乖乖后边排队,不然别怪弟兄们抽你。”
李建国顿时被气笑了,也不打算理会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快要到下午上工的时间了,索性就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医务室外的人陆陆续续地就回车间了,还有几个已经快要轮到的,正在纠结着要不要也回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李建国这才进入,就见王医生正在教丁秋楠整理病历,丁秋楠也学得认真,李建国也没去打扰她。
倒是王医生看到他了,冲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半晌过后,丁秋楠才整理好了病历,抬头正好看见李建国那双明亮的眸子,脸上不禁微微一红。
“小丁,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王医生此刻就跟巷子口那些老娘们似的,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冒着一缕缕精光。
丁秋楠红着脸低下了头,喃喃着说不出话来,于是李建国说道。
“王医生,你好,我叫李建国,我跟丁秋楠正在处对象。”
王医生一脸笑意地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番,笑着说道。
“郎才女貌,还真般配,老头子也不在这碍眼了,年纪大了,精神头跟不上,我去隔壁的点滴室,有事叫我。”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哼着小曲儿就出了医生办公室。
见人都走了,李建国走上前,拉着丁秋楠的手,即使两人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每次做一些亲密的动作时,她还是会害羞地满脸通红。
把玩着丁秋楠柔弱无骨的小手,渐渐地有些不满足了,当他想要进一步动作时,却被丁秋楠阻止了。
“别,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李建国一想,也就放弃了,确实,医务室里不安全。
就这样,两人在医务室里聊了会天,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工人,都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坐在医务室里的男人。
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下班了,王医生又推门进了医务室,笑着跟丁秋楠说道。
“小丁,既然你对象来看你,今儿就早点回去。”
“可是还没到下班时间。”
“没事,反正下班也没什么病人,跟何况还有我呢,跟你对象回去吧,他已经等了你半天了。”
“谢谢王老师,麻烦您了。”
王医生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去吧。”
丁秋楠笑着去换下了白大褂,拿上单肩包,带着李建国离开了。
出了厂区,来到一片职工家属楼,这些楼房明显都是新建的,是正宗的苏氏建筑,苏联的苏。
等王医生退休,丁秋楠就是机修厂唯一的医生了,而且丁秋楠还是卫校毕业的中专生,算是特殊人才,所以也分配了一套房子。
三楼,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人住刚刚好。
屋子里各种基础家具都是厂里的,丁秋楠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这个小房子也显得格外温馨。
刚关上门,李建国就迫不及待地从丁秋楠身后搂着她的腰。
丁秋楠低着头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泛着一丝迷离的神色,两人什么也没说,慢慢吻在了一起。
一个多月的相处,李建国发现丁秋楠是一个矛盾的人,她从小生活受到的是传统的中式教育,上了学开始接触新派文学和苏联文学的熏陶。
所以她即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又无法摆脱封建思想的束缚,两人相处时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李建国感觉到了今天丁秋楠的不同,仿佛冲破了一层枷锁,变得主动热情了起来。
李建国自然是乐见其成,跟她热烈地吻在了一起,双手也不老实地开始解她的衣服。直到感觉她有些喘不上气,两人的嘴唇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