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哒哒哒!
云履踏古阶,回响久不绝。
孙尚每一步都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崖底的众人也内心欢喜。
看来只要心存坦诚,太乙圣地的问道崖是不会为难任何人的。
不多时,孙尚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登上顶峰,成为太乙圣地的一员。
嗡~
问心崖的山体忽然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排斥之力将孙尚弹下石阶。
孙尚周身缠绕着黑红色的魔气,显然是魔气大爆发。
“他...他竟然是魔修!”
有人惊呼一声,邪魔一脉本该断绝了才对。可如今,一个魔修竟然差点混入太乙圣地,很难想象。
这繁盛的大世,有两种身份遭人唾弃。一是魔修,另一个就是罪域之人。
张道一身影闪动,不到一个呼吸便禁锢住了孙尚。他也颇感意外,本以为顶多混进他宗探子,没想到竟然是魔修。
“怎么可能!”
“我不信,这绝对是问心崖的幻境!”
“想让老子承认身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可是在心上刻了噬神咒,哈哈哈!”
孙尚眼白泛黑,血丝如同一条条小蛇,肆意蔓延,眼球凸出,近乎癫狂的自言自语着。
张道一仅仅单手便镇压了对方的魔气,他并没有下杀手。因为还需要知道邪魔一脉为何要来太乙圣地。
他刚要通知刘询,孙尚的身体迅速膨胀。眨眼间,已经变成了一个人肉气球,似乎马上就要炸开。
轰!
得知暴露,孙尚第一时间自爆了,形神俱灭,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
好在张道一及时护住了剩下的人,不然太乙圣地今年可就要损失惨重了。
烟尘散去,地上多了一个近百丈深的大坑。
张道一面色凝重,邪魔一脉果真跟传闻的一样,不在乎生死啊!
这究竟需要多深的执念才能放下生死。
不过这倒是给太乙圣地留下了难题,邪魔一脉来太乙的目的不得而知了。
懒得搭理这等子烂事,张道一转过身,笑如平常,很是平静地说道:
“下一个,是谁?”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修士慌慌张张地破空逃开。他虽然不是邪魔一脉,却是别的势力安排的探子。
要不是那个魔修自爆,他还是心存侥幸的。
谁知太乙圣地的问心崖连被铭刻进心脏的噬神符都能测出来。
要知道,噬心符可是吞噬修士记忆的东西。即便它是最不易被觉察的手段,但搞不好会死的。
“稍等一下!”
张道一差点气笑了,好一个多事之秋。
一到老夫管事就出事呗!
“唉!”
张道一抬手一抓,空间震得,灵气凝聚而成的大手给那个逃跑的家伙抓了回来。
“小娃娃,别急嘛!”
“我得看看你是不是邪魔一脉再放你走的,不然……”
说着说着,张道一面色一沉,随后如释重负。他像是丢垃圾似的给那人丢了出去,没好气地骂道:
“回去练练胆,这就吓得暴露了,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子!”
那人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傻了。
别的势力但凡发现探子都是先搜魂然后弄死。
这就给自己放了?
“不想走?”
“那不如弃暗投明了呗,来我太乙怎么样!”
张道一给那老哥叫回了魂,他恭敬一拜,道:
“圣地大度,晚辈惭愧!”
说完,这个探子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太乙圣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哈?Σ(????)?
放走探子不说还当面拉拢,奇怪,好奇怪!
不过,我好喜欢。
王权笑呵呵的,越奇怪说明越自由,越没有规则的束缚。
没准,自己真来对地方了。
想想也正常,太乙圣地的创立者乃是逍遥剑尊。剑尊心向逍遥,自然不喜欢被规则束缚。
这也间接导致,太乙圣地是诸多势力里最难以捉摸的那个。
张道一挥一挥手,笑着对那个探子喊道:
“小娃娃,有空记得来玩!”
张道一今天本来就不想杀人,况且放走探子也不是第一回了。
仔细想想,整个太乙圣地上下,除了小询子一天天板着个脸,大家都很随性的。
这也是为什么被骗来后,张道一便不想走了。
“咳咳咳!”
“诸位,下一个是谁?”
“老夫在追加一条,只要你不是邪魔一脉,大可跑,大可登山!”
“我!”
“前辈,我来!”
王权有些迫不及待了,就冲张前辈那离谱的操作,他对太乙圣地好奇心极速飙升。
“好!”
张道一点点头,心想着这臭小子总不能也是探子吧?
他不知道的是王权是和邪魔一脉名声一样臭的罪域一脉。
王权双手抱在脑后,哼着小曲,信步闲庭地走向问心崖。
经过邪魔修士和放走探子两件事的洗礼,众人对太乙圣地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有人一脸担忧,有人心生归附之意。
王权踏上石阶,一道欢快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震的他急忙捂住了耳朵。
“小娃娃,欢迎来到逍遥的圣地,吾乃太乙意志,不知你愿不愿做一个自由的崽?”
“吾辈修士,不为求仙,但求逍遥!”
王权现在听到的才是真正的太乙意志,外面宣传的属于场面话。
太乙圣地的含金量,只有真正拜入太乙圣地的人才知道。
王权满眼小星星,都被问成翘嘴了。
“愿意,晚辈愿做自由的崽,还请赐教!”
哈哈哈!
善!
大善!
太乙先贤留于此的意志第一次见到被这么一问而不觉得奇怪的家伙,顿时来了兴趣。
“小娃娃,哪里人?”
“提醒一下,不要迟疑,不要隐瞒,徒劳无功的!”
王权对着问心崖拱了拱手,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晚辈王权,东脉下游之人!”
王权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家乡是罪域,那里是他的家,他始终认为罪域之称不过是谬论罢了。
离开家乡之后,他心里也多了一个事,那就是终有一日要给家乡洗去罪域之名。
“喔噢!”
“罪域的崽,你们那名声可是跟邪魔一脉一样的臭呢!”
“怎么说来着...”
“对了,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太乙意志直言不讳,却并无厌恶之意。
额!(?_? )
王权嘴角不停的抽搐,这太乙意志倒是真的自由,都不躲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