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聊了两句,吴二凡同样带领宗门子弟离开了陨仙河。
张自在回头望了一眼宽阔的河面,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梓羽他能安心了吧!
“天青,归宗!”回过神,他依旧是那个威严的一宗之主,牙碎了也得咽到肚子里。
天青宗的战船启动,它穿梭在万里云海中,似是一头巨鲸。
王权躺在舒适的鹅绒大床上,钢蛋在一旁啃灵药,秘境之行结束了,不过让王权有些遗憾的是,连老嬴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也不知道老嬴去哪里了?
王权叹了一口气,难得交的一个好友,却没有好好告别。
“算了,有缘自会相见!”王权只得如此安慰自己,反正修士一生漫长着呢。
王权打了一个哈欠,盖上被子,准备睡个好觉,有张叔在,肯定没有危险的。
“王权,来我房间一趟!”
刚闭眼,张自在的传音就到了。
“哎呀!”王权挎着张脸,一脸无语地坐起身,抱怨道:“师姐不是已经汇报过了吗?”
在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后,王权在挨揍和乖乖过去选择了后者。
王权从船尾走到船头,甲板上并没有什么人,大家几乎都在房间里打坐修炼。
船头靠右第一间房间就是张自在的房间,王权还未敲门,张自在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哦!”王权应了一声,面带微笑推开门。
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茶桌以及两张木椅。
茶桌之上还摆着两杯热茶,王权直接坐了上去,一把推开茶水,随后从纳戒里拿出一葫芦仙宅快乐水。
说实话,他不喜欢喝茶,而且他在张叔面前从不拘谨,那感觉就跟回家了一样。
要是往常,张自在肯定数落王权不懂规矩,但今天他出奇的没有骂,搞得王权有点不自在。
王权笑嘻嘻地说道:“张叔,你今天不正常啊!”
“怎么了?”
王权脱口而出,吐槽道:“你没骂我!”
王权这么一句给张自在大脑都干烧了,头一次听见这么贱的要求。
不过,他倒是真的不会骂王权,毕竟有求于人嘛。
张自在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小子,我可以通过你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梓羽他们是如何死的?”
“我需要知道孙蒙易容成了谁?”
王权愣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原来张叔不是发现自己这几天来一直偷懒了。
“没问题!”
“等我一下!”
王权立刻将灵幻珠拿出,只见他注入神魂之力,灵幻珠一动不动。
在变幻了九九八十一种姿势后,灵幻珠依旧一动不动。
嗯?
王权眉头一皱,什么情况?
都蕴养了这么多天了,还不行?
王权知道灵幻珠损伤很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不用勉强!”张自在见状,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慢慢查吧!
王权倒是来劲了,今天必须搞定。
只见他打开一个乾坤袋,成堆的中品灵石被灵幻珠吞噬,在浪费了足足二十万中品灵石后,连个屁都没有。
“你个逆子! (▼ヘ▼#)”灵幻珠成功让王权破防了,二十万啊,老子织了十年的黑丝加上仙宅快乐水的费用就这么没了。
顾不得形象,王权提剑就要劈了灵幻珠,在离火剑落下的前一刻,珠子闪了一下。
精准收剑,王权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懒,还想让老子二十万灵石打水漂。
“张叔,收摄心神,我要开始了啊!”
“嗯!”张自在点点头,“有啥样的主人啥样的法宝啊!”
额!
伴随着青色光芒覆盖二人,王权又陪着张自在看了一遍百年前的那场惨剧。
幻境消失,张自在双目通红,双手微微颤抖,仿佛衰老了百岁。
王权本来想顺便把元婴果交给张叔的,想想不是时候啊!
他刚想开口安慰,一直沉睡的皇梓羽残魂动了起来。
王权急忙将那株四品养魂草取出,皇梓羽残魂也显现出来。
望着面前那个无比熟悉的徒弟,张自在动容了,他嘴唇颤抖着喊出了徒弟的名字:“梓...梓羽!”
人家师徒时隔百年相见,王权自觉的离开了房间。
皇梓羽当即跪了下去,既自责又愧疚,话语中又夹杂着浓浓的思念:“师父,徒儿不孝!”
砰!
皇梓羽磕了一个头,那是来自灵魂的震颤。
“梓羽,是为师太严厉了啊,都是我的错!”两行浊泪涌出,这一刻,他不再是背负着宗门命运的宗主,而是一个徒弟的师父。
张自在知道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给了梓羽太多压力,他就不会冒险进入石林,更不会被孙蒙联合天云宗的人暗算。
皇梓羽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自在,他的双腿彻底消散,并且还在向着上面蔓延。
他能坚持到现在,全靠心中的执念,必须见师父最后一面。
张自在急忙催动元婴,但被皇梓羽阻止了,他摇头:“师父,没用的!”
“梓羽,梓羽...”张自在一声声呼唤,心都碎了。
转瞬间,皇梓羽的灵魂只剩下脑袋,弥留之际,他微笑着看向师父,正如昔日孩童模样。
“师父,今世大恩,徒儿,来世再报,勿念!”
皇梓羽化作点点星光,不舍地从张自在的指缝间溜走。
“梓羽!”张自在悲恸欲绝,捶胸顿足,哪里还有威严样子。
他更像是一个孤家老人,白发送黑发。
报仇,我要报仇!
张自在于心中呐喊,却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知道孙蒙化作了谁,也亲眼目睹爱徒自责而死,但他不能报仇雪恨。
因为他是天青宗宗主,他出手杀人,意味着两宗该开战了。
这便是无奈之处!
滴答!
两滴眼泪落在桌面上的养魂草上,泛起一阵涟漪。
长着伤心泪,浊泪伴魂草,自在不自在!
房门外,王权双手抱头,靠在墙边盯着那远处的云海,眼中满是杀意。
以王权的神魂强度,自然察觉到皇师兄不在了。
他知道张叔的无奈,更是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张叔哭。
思索良久,王权心里下定决心,他打了一个哈欠,大步流星地向着船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