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给你什么？”
“你哥拿到手的那个东西啊！”
李二虎用力地摇头道：“没、没没没在我手上，我不知道在谁那里！”
“你放屁！”莹莹跳起脚打了他几下子，“就你们几个下去矿里的，现在只有你命大活下来，不在你这在谁那？”
李二虎真要哭了，“我、我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拿到，当时我都吓傻了，根、根本没空管那东西了……”
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更何况，他也没有撒谎的胆子。
莹莹烦躁地瞪着他，打量他片刻后，威胁般地对他说：“那你就想办法把那个东西找到，抢在警察之前，听见了没有？”
李二虎连连点头。
“说话！”
“知、知道了。”
“没用的废物。”莹莹咒骂一句，转身便要离开。
李二虎却拽住了她的衣角。
莹莹不耐烦地回过头：“干什么？”
“我、我我想吃碗面。”李二虎恳求道：“你陪我去吧，我、我我怕我身上的钱不够，吃不饱。”
莹莹强压住内心的怒火，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后，这才带着他朝面馆走去。
7.
第二天一早。
7:40。
宋全大早早就来了办公室，派出所负责此次案件的主管领导也来了，并把调查情况和宋全大进行对接。
宋全大始终皱着眉头，他沉默地听着这名姓张的副局的汇报，“4个人里有3个都是同乡的，另外一个也是附近的乡镇，小莱河铁矿的下岗工人，几个人经常凑在一起去废弃的铁矿里头偷金子，是惯犯。其中两个还是亲生兄弟，从小就是留守儿童了，无父无母的，就一个奶奶也耳聋眼瞎的，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宋全大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剩下那两个呢？”
“41岁的那个就是小莱河铁矿的，57岁的那个亲戚很多，我们调查过了，他在县内也有不少亲属，关系网里显示他和一户姓张的亲戚来往较为密切。”
宋全大看着他递来的资料，上面写着的县内关系网里有两个名字。
张国军。
魏想楠。
“魏想楠……”宋全大蹙起眉头，恍惚间想起了赵岭的母亲叫做魏如楠。
他立刻翻看了魏想楠的社会关系表格，上头果然有魏如楠的名字。
大水冲了龙王庙。
宋全大嘴角的笑容含义不明。
“现在要调查的是这几个日当天下矿之前都见过了谁。”宋全大将资料扣到桌子上，抬头看着面前的副局，“他们的死很有可能并不是意外，是有预谋的。”
电梯绳索上有被利器割过的痕迹，说明死亡早已在凶手的布局中。
没错，这场命案，是人为。
8.
魏如楠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见到何胜。
当她按通了对讲机，并打开房门的刹那，身着干练警服的何胜就站在她面前。
“魏女士。”何胜微笑道：“好久不见。”
魏如楠点头笑笑，“是好久不见了……何警官可是稀客，快请进来吧。”
何胜带着小宋在门口换了拖鞋，魏如楠很敏锐地发现她的助手换了人，就关心地问了句：“小吴同志不跟着你了吗？”
“哦，吴彤在休产假。”何胜说，“难得你还记得她。”
等进了客厅，何胜坐到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像聊家常一样地问魏如楠：“今天家里就您自己吗？”
魏如楠端着热水和茶叶过来，给何胜和小宋都泡了茶，回道：“是啊，这会儿就我自己，周画和魏来带着孩子去买菜了，不过也快回来了。”
何胜点点头，接着开始切入正题，“其实我们今天来有事情想要问您。”
魏如楠也缓缓落座沙发，等着何胜说下去。
何胜看向小宋，小宋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魏如楠，“女士，这上面的人你都熟悉吗？”
魏如楠接过资料过目，不由地蹙起眉头道：“魏想楠和张国军……他们是我的妹妹和妹夫，当然熟悉了。可你们怎么问起他们来？他们怎么了？”
“不是他们的问题。”何胜说，“是关于漆红城乡的矿井世间。”
魏如楠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什么。
何胜察觉到她神色中的变化，“您也听说了吧？”
“是啊，最近很轰动的一件事，全县估计都知道了。”魏如楠眉头皱得更深，“但我妹妹和妹夫他们和那事也没关系啊。”
“事发当天，您妹妹是和您在一起么？”小宋忽然问道。
魏如楠很吃力地回想着：“事发当天啊……那得是3天前了吧，17号？是不是17号？”
“对。”
“要是17号的话，她肯定是来我家的，那天是社保开资的日子，我会陪她去银行，她眼睛花的比较严重，看手机费劲，每次都是找我一起。”
何胜和小宋互相看了一眼。
小宋接着问：“你们那天除了去银行，还去了哪里？”
“通常去完银行之后，就会随处逛逛、散散步，她晚上和她女儿在我家吃饭，那天应该是吃完了8点多离开的，要不就是9点多，记不清了。”
何胜说道：“您再仔细想想，究竟是8点，还是9点？”
魏如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确定道：“9点。因为有个电视剧，演完了她们才走，那个播完都要快9点了。”
“她们是怎么离开的？走路？出租车？”
“她前夫开车来接她。”魏如楠说，“虽然离婚了，但也还是会当朋友处着。毕竟有孩子。”
何胜没再说什么，像是陷入了思考。
魏如楠就问了句：“何警官，我能多嘴一句吗？”
“您说。”
“你问起我妹妹和妹夫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呢？”
“核实口供。”何胜回答，“因为张国军与矿井中的死者之一是亲属，我们受上级命令要核实每一位亲属是否在生前与之有过照面。”
魏如楠恍然大悟似的，“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知道那个人，好像是远亲，不太可能在最近有照面的，我此前都没听我妹妹提及过他。”
何胜在这时站起身来，“麻烦您了，我们要尽快去核实下一户，就先走了。”
魏如楠也跟着站了起来，想要送他们去门口，周画却在这时回到了家里。
她拎着很多菜，身后跟着抱着赵凡的魏来，嘴上喊着“妈，过来帮我拿进屋里……”但接过袋子的那双手非常年轻。
周画立即抬头去看，撞上了何胜的眼睛。
“何警官？”
“回来啦。”何胜笑着帮周画拿过了东西，转眼时，便看见了魏来。
此前也是见过几次面的，在赵琪琪的案件中，何胜和魏来还互换过联系方式。
但魏来不懂大姨的家里怎么又会出现警察，她心里觉得是有些晦气的，可还是要打声招呼。
何胜却说：“你回来的正好，我和小宋还想去找你的。”
魏来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何胜回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