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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可见的停顿没有让安阳发现,可陆渊却心知肚明,他因为安阳的话惊愣了一下。

“看了那么多年还没看够吗?”他的语气尽量平稳,还在心中一边担心会不会叫安阳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要是察觉了,该如何解释?

更何况是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奇怪感觉源于什么。

安阳因为陆渊的话耳尖微红,她眼神闪躲,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那是,谁叫再没有比你好看的人了。”

真是的,明明是的大实话,为什么会跟撒了谎一样脸热。

安阳用手在脸旁扇了扇,带着浓浓薄荷味的药香钻进鼻腔,似乎让她燥热的脸蛋好了些。

“谁说的。”陆渊放开她的手,看着安阳十分认真地道,“你比我好看。”

老天爷,为什么要那么一本正经地说这种撩人的话!!!

犯规了!

安阳脸上刚要降下来的温度又瞬间上升,脸蛋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

“很热吗?我去给你找个扇子来。”

陆渊见眼前女孩满脸通红,又看了看密不透风的祠堂,刚要动作就被人截下。

“没有啦。”安阳连忙拦住陆渊,虽然受罚不允许用冰,但今天的大雨带走了酷暑的燥热,没冰块也不会那么难受。

“你可真是个木头。”安阳吐槽一句。

在陆渊不解的眼神下,安阳飞速看向一边,她镇定地喝了口茶水,才缓缓开口:“别轻易夸一个女孩儿漂亮。特别是,特别是还用那么认真的语气。”

陆渊反思了一下自己,眼中疑惑更甚,他不觉得自己在夸人啊,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说你吗?”陆渊的天才大脑在这种事上就显得异常迟钝。

安阳抿嘴,还是不敢看向陆渊,只能结结巴巴地道:“就,就是,太暧昧了……”

安阳越说越小声,陆渊为了听清她的话不由得侧耳凑近了些,淡淡的木质香混在薄荷香里,安阳的心跳又乱了。

暧昧吗?陆渊闻言,眨眨眼,又把身子正直。

这种话,比‘陆渊哥哥’这个称呼相比还要暧昧吗?

陆渊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轻咳一声,“你如果不吃宵夜,我就把东西带走了。”

“吃!”安阳连忙接了一句,总不能让他这趟看起来那么不值。

更何况那食物的味道确实香。

陆渊瞟了眼她的双手,主动把两个纸包打开。

大意了,买了糕点和烧鸡,但忘了她擦药的手不方便了。

早知让她吃了再抹药的。

眼看着那涂抹着绿绿药膏的手就想用指间艰难地拎起一块桂花糕,陆渊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淡淡道:“你不方便,我喂你。”

说着就拿起她原来的目标,喂到她嘴边。

安阳呆呆地看了看陆渊,又垂眸看了看嘴边的点心,下意识地微微张嘴。

点心被送进嘴里,她一口咬住,是不大不小的一口。

天才总是能把所有事都做到极致完美,就连喂食这件从未做过的事也是如此。

安阳心里努力地往这个方向想,拼命压制住逐渐疯狂的心跳。

原本芳香四溢的桂花糕也没了味道,窘迫和羞怯让她恨不得即刻吃下后悔药让刚才就要走的陆渊马上赶走。

回旋镖扎回来了。

好不容易吃完一块桂花糕,眼看着陆渊就要去掰鸡腿,安阳连道:“好了好了,不吃了,饱了!”

陆渊狐疑地看向安阳,刚才还说要吃,怎么就一小块桂花糕就饱了?

“不吃了?”

安阳看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烧鸡,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不吃了。”

陆渊不解,为什么明明想吃还要口是心非。

在他印象里,安阳不是这样的人。

思来想去,陆渊眼神在安阳纤细的腰肢上停留一会儿才道:“你不胖,太瘦了,可以多吃。”

这是原云阳伯世子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的,有些女人会害怕发胖吃地比猫儿还少。

“我,我没怕发胖。”安阳不知道陆渊的脑回路怎么长地,弱弱地顶了一句。

“而且我哪里太瘦了?明明是刚刚好。”安阳不服气地喃喃道。

听到安阳问哪里太瘦,陆渊还当真把她全身扫描了一遍,最后眼神定点到她的腰上,肯定道:“腰太细了。”

“你可闭嘴吧。”说着安阳就想去捂陆渊那口无遮拦的嘴,但猛地想到手上药膏,生生止住了动作又讪讪坐了回去,“你说话也太随意了。”

安阳的控诉在陆渊看来是毫无道理的,明明是她在发问,他只是回答而已。

云阳伯世子的记忆在此时又发挥了作用,女人就是如此难懂,时不时会做出一些无理取闹的举动,只是男人不理解罢了。

这可以归结为生理特性?

陆渊想了想,虽然现在的星际时代已经没有区分男女谁的理性谁的感性更占上风了,但是在这个小世界,还是在有意地培养女性的感性和男性的理性思维的。

或许是安阳收到了小世界的影响。陆渊如此想。

屋外的雨声几乎已经听不见了,打更的声音远远传进祠堂里,已经是三更天了,也难怪安阳感到一股困意。

“不吃了不吃了,吃太多该涨得睡不着了。”

陆渊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又动手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橙黄的烛光下,陆渊的动作又轻又快,颇有一种贤惠感。

安阳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打趣他:“难怪外面的传言那么欢畅,你当真是花了苦力气去减肥的。”

那几百斤的体重说减就减就算了,还能减出肌肉来,隐隐在衣服下的轮廓展示着陆渊这半年来的巨大成效。

正常人怕是很难想象,如果不是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半年的时间该如何从一个几百斤的胖子蜕变成一个不油腻也不柔弱的美男子。

“只是那些传言又被安家女的出格举动压下去了。”陆渊淡淡道,又抬眸看了眼安阳,“下次别那这样,我没事。”

“我又不是因为你……”安阳声若细蚊地嘟囔一句。

陆渊收好东西,又用手帕擦了擦手,环视一圈视线落在祠堂角落的一个铺着薄被的简易木架床上。

“今天太晚了,早点睡,明天给你送扇子。”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我走了。”

陆渊没应她那句话,而是少见地说了句告别语,转身向着来时的窗户走去。

“路上小心点,陆渊哥哥~”

他正要从窗户翻过去,被她那句‘陆渊哥哥’吓得一激灵,差点没狠狠摔在地上。

还好,狼狈的模样全被窗户挡在了外头,陆渊忙得冲进毛毛雨中,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家的惩罚不大不小,安阳身上的这遭算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了。

不过此后给安阳下拜帖的姑娘少了许多许多。

安阳也乐得清闲,整日无所事事的模样,来往最多的还是徐将军家的姑娘徐朝云。

没错,那件事儿后,安家并没有阻止女儿和会拳脚功夫的徐家姑娘的来往。

特别是陈氏,她都想明白了,那些因为女儿‘不守妇道’舞刀弄枪的人家也不值得她家阳阳的青眼,她阳阳多好一姑娘,也正好遴选出那些会叫她受气的人家。

相比之下,安玥是真的很高兴了。安阳自己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而她才女的名号又日渐响亮,就是看到偏心的父亲她心里的埋怨都消散许多。

反正她已经把安阳踩在脚下了。

就这样想着,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五皇子,安玥的脸逐渐红了起来,这是前世加上今生都少见的情景。

“娘亲就提了句相看,瞧把姐姐的脸红得。”安阳当然知道安玥在想谁,只不过现在恐怕还没有人能将男女主联系起来,也不会想到这个生母早逝的安家嫡女能和风华正茂的五皇子牵扯上。

“哪,哪有?”安玥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她垂眸盖住眼中春意,又道,“母亲,安玥还小,想在府中多陪陪父亲和母亲。”

安玥不小了,已经十六,如果她的生母在世怕是早早给她定下婚事,如今陈氏提出这事倒不算晚,只不过也绝对称不上早。

陈氏不知安玥的花花肠子,只当她是害羞,便道:“此时还需从长计议,只是秋闱在即,开年就是新一轮的春闱,你父亲让我探探你口风,喜欢哪样的,还好早做决定。”

这个意思就是安父有意在春闱中榜下捉婿了。

可在安玥看来,父亲这是要把自己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布衣草民。

毕竟现在有些权势的人家哪里需要自家孩子去参加科举争那三瓜两枣。

心里不高兴极了,可安玥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无甚喜欢的,自古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这些我信父亲和母亲的。”

安阳听着这话无趣极了,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娘亲,你同姐姐聊,我还约了朝云呢,她怕是快到了。”

“你这皮猴,竟是一刻钟都坐不住的。”陈氏笑骂一句,倒是也没留安阳,默许了她的离开。

秋风渐起,安阳穿着夏衣竟也有些凉了,她揉了揉后颈,当真是抬脚走向前院准备迎接好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