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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卫含章警惕之心并没有放下,认真道:“等婚后我再熟悉也不迟的。”

见她那提防的小表情,萧君湛心中想笑,面上却道:“天色晚了,那就留在宫中一日。”

卫含章瞪大眼,正欲严词拒绝,就被他捧着腰抱于腿上坐着,御撵两边都是低着头随行的宫婢们,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你我尚未成婚,我留宿宫中不成体统!”

萧君湛握住她的腰肢,面上勾起一丝清淡的笑意,道:“冉冉需要我说几次,没有什么不成体统,我便是体统。”

“……”卫含章可算领教到了他噎人的本事,僵硬的坐在他腿上,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萧君湛几日没有见着她,眼下好不容易将人抱在了怀里,一时之间怎么舍得撒手。

这会儿天色的确已晚,偏斜的夕阳透过御撵的薄纱照在两人身上,温度正好,他紧了紧怀中姑娘,只觉得这些天空落落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萧君湛握着她的手轻轻把玩了一路,一直到御撵停在他的长吉殿前,小姑娘还是闷不啃声。

他轻轻捏了把她的掌心,见她尚未反应要起身,便笑道:“冉冉是要抱吗?”

卫含章这才察觉到御撵已经停了,赶忙火急火燎的从他腿上窜起来,又被他握着手腕扯了回来。

“慌什么。”他垂眼看她,语气有些淡了:“冉冉不要总一副急着逃离的样子,我会不高兴。”

红透的晚霞落在他的面上,却丝毫没有让他染上余热,他神情淡漠,嘴唇轻抿,有着说不出来的凛然,不容侵犯之感。

卫含章心头微动,尚未品出味儿来,就蹙眉道:“你做什么又不高兴了。”

她抬头看他,面上也是明晃晃的不高兴:“非要将我带来这儿的是你,如今冲我摆脸色的还是你,萧伯谦,你不觉得你有些喜怒无常吗?”

她的声音并不小,让几丈外的宫婢内侍们听的清清楚楚,本就低垂的头不自觉弯的更深,只恨不得原地消失。

萧君湛瞥她一眼,没有说话,牵着她踏上大殿台阶,一直走入殿内,才叹了口气道:“敢说我喜怒无常的人,你是第一个。”

“我哪里说错了吗?你本来就很爱莫名其妙变脸色。”卫含章才不理会他这话,目光复杂的盯着他道:“看着很好说话,其实比谁都强势霸道。”

萧君湛正了神色:“……不许胡说。”

“好好好,我胡说,那你放我走,我就承认我是胡说。”卫含章根本不怂他,作势就门口走。

萧君湛下意识将她拽回来,卫含章低头看着他握的死紧的手腕,挑眉道:“……我说你强势霸道,还是胡说吗?”

萧君湛身体僵了一瞬,知道说不过这刁蛮的姑娘,索性不跟她说了。

握住她的腕子朝自己这边一扯,将人抱入怀里,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眼底却已经染上幽暗。

卫含章被他抱在腿上坐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努力朝外挪了挪腰,嘴上却不肯服输道:“你承认了吧,你就是喜怒无常,就是强势霸道。”

萧君湛深深的看着她,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细不可闻,才开口道:“冉冉想知道真正的强势霸道是什么样吗?”

这话刚说完,卫含章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软榻上,唇被结结实实的堵住。

说实话,自打中蛊之后,两人亲吻的次数与日俱增,卫含章都不记得最开始蛊毒影响下,对这人厌恶到连靠近都极为难受的感觉了。

好像,亲着亲着,她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就想他说的,蛊毒只能起到心理作用,一旦发现自己的控制无效后,似乎也就这么作罢了?

至少,这会儿,她只是下意识的躲了下,并没有如一开始那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直到他握住她的手,牵着朝那滚烫处而去。

卫含章指尖触到什么,微微一怔,再也淡定不了,脸上飞速升起一团红晕,努力想将手抽回去,死死的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萧君湛捉住她的手腕,半分力道都没松,眸光晦涩的同她对视:“做冉冉所说的事。”

卫含章难以置信:“我说什么了!”

她说的强势霸道指的是这个吗!

“你先前不是还一本正经不让我摸,现在是不掩饰本性了吗!”

她说话语速快极了,就像是被烫了舌头似的,面上也涨的通红,萧君湛静静的看着,一直到她说完,握住她的手都没松,反倒将自己往里头送了送。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卫含章被烫的指尖都在发抖。

两人对峙半晌,萧君湛方才轻声道:“对,之前不让你碰,就是不想吓着你,不过冉冉既然看出了我本性,自然不必遮掩了,你之前不是想摸吗,现在摸摸它吧。”

“……”卫含章心头猛地一跳,旋即满脸懊恼,只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软下声音求道:“可以不摸吗?”

萧君湛眼睫微颤,垂眸望着她,过了半晌,终于松开她的手腕,低头亲亲她的唇:“好姑娘,别再激我了。”

卫含章大松口气,勉强扯了个笑,算是怕了他了。

天知道他刚刚想干嘛。

两人闹了这一通,夜幕已经真正降临,见她时不时望向窗外,萧君湛伸臂抱住她,将人带进怀里低声哄道:“别担心别的,我让人去卫国公府递了消息,你在宫里待几日都不要紧,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卫含章有些气闷:“我要出宫!”

萧君湛恍若未闻,低头吻上她的唇,似要将这几日的相思之苦一次性补回来。

卫含章被他亲的完全没了脾气,伸臂推了他许久,才将人推开些,赶紧道:“我不出宫了,我要用膳总行吧。”

她偏头细细喘气,努力缩了缩肩膀让自己离他远些,可怜极了:“我真的饿了。”

萧君湛哪里见过她乖成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下意识低头哄了她两句,就扬声唤宁海摆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