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的,只是你对伯爷一直有些误会,其实我嫁给伯爷并不觉得委屈,反而很幸福。”
芊缘才不相信呢,伯爷除了家中有几个臭钱之外,到了这把年纪还一事无成,只蒙个五品荫官,怎么配得上她心中最好的姑娘。
看出芊缘的表情,伯夫人也不打算立刻就让她改变想法,她对伯爷的偏见太过,只能徐徐图之。
芊缘是伯夫人自小一同长大的丫鬟,亲如姐妹,而且她为了伺候伯夫人一直未嫁,伯夫人也更心疼她些。何况是伯爷自己不好,没成亲之前各种招蜂引蝶,不干正经事,不怪芊缘会嫌弃他。
即便这些年宁安伯逐渐变成爱妻顾家的好男儿,芊缘仍觉得自家姑娘嫁给他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对宁安伯横竖看不上眼。
“他之前行事作风是不成体统,但如今都改了,你将偏见放下就能发现他身上旁人没有的优秀之处。”
伯夫人看到芊缘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是头痛得很,只好退而求其次,“就算你对伯爷有偏见,还是该给伯爷一点颜面,在家关起门来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跟他呛声实在不成体统。”
芊缘只听到伯夫人说的关起门来可以怼宁安伯,那她就在外面勉为其难给伯爷点面子吧,不过在府里若是伯爷还敢跟她抢夫人的注意,休怪她不客气。
看到一向从未对芊缘说过一句重话的夫人这次为了他训斥芊缘,宁安伯抖起来了,果然夫人最爱自己,嘚瑟道:“就是!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她不知敬重,还总是仗着是夫人的宠爱给我脸色看,夫人你可得好好教训她才是。”
“你也少说两句。”伯夫人训完侍婢,转头板着脸对宁安伯讲道理,“伯爷也是的,芊缘是个姑娘家,她不懂事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嘛,老大不小了还跟小孩子争糖一般弄得跟乌眼鸡似的,也不怕损了你伯爷的威名。”
宁安伯夫人都不知调解过多少次两人之间的矛盾了,两碗水端的不要太平,反正各打两下大板准没错。
只洋洋得意不过一息功夫的宁安伯又蔫巴了,乖巧点头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让着不懂事的芊缘,面上诚恳,但是他将‘不懂事’说的特别重,引得芊缘一记眼光。
伯夫人看着两人又要有吵起来的趋势,想到人的性格想要改变也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这会儿也不舍得再苛责他们,无奈叹口气,“走吧,我们去前边的客院坐会儿再走。”
这个态度就代表此事翻篇了,芊缘和宁安伯一下子不针锋相对了,殷勤地一左一右扶着伯夫人的手,暗地里还不忘用眼神厮杀五百回。
“夫人不是想要去佛寺前的庙会逛逛嘛?怎么那么快就回禅院歇息了?”宁安伯狗腿地扶着伯夫人的手,有些困惑地问道。
伯夫人看着他的肩膀浅笑着说道:“刚才一掌打得重了些,若不及时上药,你这细皮嫩肉的,只怕今晚就要肿的老高了。”
“我就知道夫人最心疼我了!”被伯夫人关心的宁安伯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伯夫人又看向右手边有些黯然神伤的芊缘,笑着拉住她的手,“当然还有我们芊缘的手臂,虽然伤得不重,但女儿家最是金贵,就算是小伤也马虎不得,要好好上药才行。”
芊缘感动地挽住伯夫人的胳膊,又不留痕迹地看了宁安伯一眼。
阮静妡望着几人望去的背影,之前顾忌着有人一直憋着的笑意总算可以放声大笑了。
凝露和凝香满脑子都是问号,刚才的事情也不好笑啊,怎么姑娘就这么开心,凝香小心地扶着有些站不稳的阮静妡,“姑娘这是怎么了?开心成这样。”
阮静妡只要一想到系统接连被打脸三次,最后抹着眼泪跑到暗处种蘑菇的样子就忍不住好笑。
但是笑过一阵还是赶紧收声吧,不然系统可真的要生气了,她依靠着凝香揉着笑得有些酸的肚子,“没有!就是看到伯夫人如此神勇,左牵夫右挽婢、坐享齐人之福我就开心。”
凝露也被伯夫人的英姿给震惊到了,加大称赞道:“伯夫人真是奇女子,不仅能够引得两人为她争风吃醋,还可以在两人出现矛盾时将水端平、毫不偏颇,难怪能够左拥右抱。”
“是呢,往日只听说宁安伯夫人贤惠得体,将伯爵府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没想到是个这般厉害之人。”看着伯夫人三两句让针锋相对的两人平静下来,凝香也是敬佩十足。
等到阮静妡缓过劲来,事事周到的凝香出言劝道:“姑娘,我们都在这边看半天,时候也不早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夫人就会遣人来寻姑娘,我们在这里太过隐蔽不好找,不如回去吧。”
至于系统嘛,它正在闭关研究宁安伯府的情况,它觉得不是自己没用,而是宁安伯府的人都太奇葩,反套路而行。
它定要好好看看宁安伯府的八卦,一解前耻。并且表示“本人已死,有事烧香”,它要再去进修一番,回来再战!
阮静妡见系统仍然气势十足,没有任何挫败之感,只能说它高兴就好。
“也好,出来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了。”阮静妡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母亲说不定过会儿就要派人来找她,还有就是大姐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记挂着大姐姐,阮静妡也没有细看路上的风景急急往回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之前坐的石凳,阮静妡刚想走过去坐下歇歇脚,就被眼尖的凝露拉住。
“姑娘先别去,那儿好像有人已经占了。”
嗯?怎么回事儿?刚才半晌儿都没有一个人经过,好不容易来了个活人,竟跟她抢东西,那可是关注大姐姐动向的最佳位置,若是错失的话她都没有最佳观赏点了。
阮静妡有些不太高兴又有些疑惑地探头望去,随后展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