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曦洒满大地,屋外鸟鸣婉转,屋内静谧温馨。
忙碌好些天终于能够好好歇歇的阮静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早膳稍微吃了碗鲜虾小馄饨垫饥后,舒适地躺在院里大树下的摇椅上看起话本子来。
【系统,我现在是不是跟你说的高考后生活一模一样?】系统以前跟阮静妡说过现代高考之事,阮静妡觉着有趣就记下来了。
【你的生活可比高考之后舒坦多了,明明就是你大哥他们的生活更像是高考之后的样子。】系统无情地说道。
阮静妡大惊失色:【你不是说你们那里只要通过高考,上了大学就彻底解放了嘛,怎么还要跟大哥似的早出晚归,忙碌不堪?】
【那是父母和老师骗单纯小孩子的,上了大学可不轻松,早上有早课,晚上还要上晚课,有时候要上满六个时辰才能歇一会儿。】系统无限感慨道。
【什么?你们那儿也太可怕了吧,大哥他们有时不忙的话也只需要点个卯就能回家,就算是忙得狠了,大哥也只是晚回家一会儿。】阮静妡不敢相信如果自己生活在现代能有多可怕。
【你也不用那么怕,我觉得你要是在我们那里,你也会过得挺不错的,只要你有胆子大脸皮厚,那不是天天都是假,一节课都不用去上,只管出去浪!】想到前几日阮静妡在课堂上对着先生死缠烂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系统觉得就她这样的,在大学里肯定是天天逃课的人。
【好你个233,竟敢笑话我!我要跟你绝交半天,你跪安吧!】阮静妡不开心地下逐客令,系统也不敢再撩拨她,麻利滚蛋。
“四妹妹今日真是好兴致啊。”院外传来清脆婉转的声音,阮静妡抬头望去,一位穿着烟罗软纱、身姿曼妙的女子拿着团扇款款而来。
阮静妡开心地迎上去,眉开眼笑道:“大姐姐近日怎么有空来我院子里?二婶婶没拉着你去相看人家?”
“你这个小促狭鬼,就会打趣人。”阮静姝亲昵地用团扇虚空点点她的脑袋。
说话间,丫鬟们已经将摇椅换成两张软榻,阮静姝端庄地坐着,浅笑道:“今日难得有空,特来恭喜四妹妹结束课业,以后再也无须上先生们的课了,妹妹此刻可还欢喜?”
阮静妡歪坐着,喜笑眉开,“自从七岁开始每日都要早起,现在突然可以想睡到什么时辰起就睡到什么时辰,都有些不习惯呢,不过这样的日子我确实挺喜欢的。”
她大概一辈子都做不到像家中其他哥哥姐姐一般严格约束自己,不过就像是系统说的那样,能够摆烂是好事,有些个人想摆都摆不了。
“听说前两日妹妹把最好脾气的唐先生都惹生气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阮静姝用扇子挡住偷偷扬起笑意的嘴角。
阮静妡明白过来,又是一个看她笑话的人,这如何能忍,瞬间暴起压在阮静姝的身上不停挠她的痒痒肉。
阮静姝被她偷袭成功,怎么逃脱都无法,笑得大喘着气,一时间顾不得别的连声求饶:“好妹妹,哈哈……是我不好,你饶了我吧,哈哈……实在是受不了了,我都快喘不上气了。”
闹过一阵后,阮静妡有分寸地从她身上起来,娇气地抱怨“大姐姐笑话我,我可不依呢,要大姐姐告诉我这两日的情况才行。”
作为自封“媒人”的阮静妡很想知道到底大姐姐有没有看上系统推荐的人选。
阮静姝缓过一口气,让丫鬟整理好弄乱的衣服,才思索道:“这些日子说有收获吧确实是有些的,但是收获并不大。”
“只要是有收获就是好事。”阮静妡拿着一把蜜饯慢慢吃着,满怀期待地问道,“老神仙推荐给我的人选,姐姐可有见到?都觉着如何?”
“妹妹推荐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只是母亲觉得镇国公穆哲天命不永,怕我嫁过去之后,夫君早亡日子不好过就没有相看。至于国子监祭酒家的刘大公子,为人刚直正义,只是不爱女子吟诗作对、卖弄文学。”
阮静姝轻摇扇子,有些无奈苦笑道:“若我还是从前那种想法倒也无事,必然会一切以夫为重。假若夫君不喜我过于出风头,嫁过去之后我便洗手做羹汤也可。只是现在我却不想为他人而活,也不想因着别人的喜恶而抛弃自己的爱好。”
“刘奕这人不行,大姐姐满肚子的文采如若是个男子,定然比他更有出息,他能够得大姐姐青眼都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竟还敢挑三拣四,想让大姐姐放弃平生所爱,就这么在后宅之中侍奉婆母、打理家室,真真是个食古不化之人。”
没想到这个刘奕是个老古板,是个只想要女子三从四德的男人,阮静妡暗自摇头。
“大姐姐还是找个能够跟你风花雪月、煮茶听琴的风雅之人才好,这样下来就只剩下裴昀了,他怎么样?”
阮静姝停住手上的动作,有些苦恼道:“他是个有名士风范之人,我与他也是相谈甚欢,但是……”
她对阮静妡招手,阮静妡好奇地凑过去,只听到:“他有个怪癖,他对手十分看重。”
“大姐姐怎么知道此事的?”阮静妡有些慌张,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这话呀,大姐姐怎么知道这么隐晦的事情,难道是……
阮静姝拿起扇子,有些羞涩道:“是裴公子亲口跟我说的,他还让我好好考虑能否接受他这个癖好。”
虽然从四妹妹那儿已经得知此事,但是能够从裴公子口中听到这话让她很感动,毕竟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坦荡地将自己不妥之处说给只见过一两次面的陌生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