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手套的右手微动，手臂断裂又恢复的痛告诉他，再把眼前的聂空桑当成年幼哀泣的女孩，他没准会栽在这里。
都是男人，殷鹜打量空桑的视线带着什么，一眼望尽。
蔺长离眼底布满冷意，手指微动，两根水针直奔那一双满是恶气的眼瞳。
出手的猝不及防，尽管殷鹜反应很快，还是被划伤眼皮，鲜血滴落眼眶里，眼神更凶了。
殷鹜手下立刻端起枪支，眼看大战在即，殷鹜却挥手阻止，眼下他任务在身，这些人都不是弱手，打下去没有意义。
随手拿了瓶矿泉水冲洗眼睛，殷鹜随意道：“难怪先生对诸位的能力很好奇，控水……真是神奇的变异能力，出手就要我的眼睛，蔺总好辣的手。”
“继续看下去，我要的就不只是眼睛。”蔺长离语气凛冽。
殷鹜也不生气，扔了矿泉水瓶子道：“抱歉，从小看到大，一时没收住，大小姐，谈点正经事好了。”
“你缺信息我给你，条件是雨林我们双方不出手，我有任务在身，夫人那边很棘手，我不想再耽搁。”
事关蓝芸？空桑眼神微闪道：“你不找晶石？”
“找，雨林晶石不止一块，大小姐想要我们也不冲突，我没接到捉拿大小姐的命令，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压后再说。”
“我爸让你干什么，你不说我们没有合作必要。”
殷鹜叹气，掏出一根有些潮湿的烟，点了好几下才点着。
“说来话长，夫人身体到了极限，想要占用大小姐生母的身体，继续活着和先生相亲相爱，先生说这个想法有些恶心，让我来杀了大小姐生母。”
空桑瞪大眼，这句话信息量太多了。
蓝夜脸色微变，站出来道：“那个冰棺里的女人是简窈，她还活着？”
殷鹜诧异道：“你不知道简窈活着？这不对吧，当初可是蓝老爷子为了补偿夫人，亲手把简窈交给夫人处置的。”
蓝夜脸色变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父亲先是偏爱白月光的孩子逼疯蓝芸，最后又因为愧疚，把那个一无所有的女人送给蓝芸发泄，父亲是疯了吗？
难怪，难怪对上聂空桑，父亲用那种愧疚又心虚的眼神看着……
空桑也就愣了一会，很快在蔺长离紧握手心下回神，没什么情绪道：“成交，说跟晶石有关的事。”
殷鹜玩味：“大小姐的反应真的出乎预料，一个养母，一个生母，你不想参与这件事吗？”
空桑面无表情：“跟我无关，我来雨林只为晶石。”
“啧，冷心冷情的样子真的很像先生，可惜了……没能传承先生血脉。”
殷鹜也不废话，解释道：“雨林里的晶石，和天凰石一样，都是陨石落下的，这片地域曾有大量陨石降落。”
“经过长久岁月，植被都被异样的能量侵染成为变异种，噬花就是那种红叶食人草进化而来，花蕊里面有不止一块的晶石。”
“噬花眼下还是花苞，吸收够能量就会开放，这段时间雨林里死了不少人，开放时间差不多了，想要接近没那么容易，我们也在摸索阶段。”
“我知道怎么靠近。”朱莉·佩洛的话语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殷鹜咬着烟蒂：“条件。”
朱莉·佩洛眼神扫向殷鹜身边：“两条命。”
两个领队脸色一变，立刻出声道：“ 别听她胡说，这女人……”
殷鹜低笑，眸子瞬间深紫，好似地狱爬上来的恶鬼，狰狞酷吏。
一左一右两只手都没用力，直接拔下了两颗人头，鲜血喷溅一脸，伸出舌头舔舐干净，眼底看着那脖腔血肉，竟有极为明显吞咽口水的动作。
注意到空桑膈应的眼神，还是按耐下来，一边吮吸手上的鲜血，一边道：“我很期待，但你若说谎，我会吃掉你的血肉。”
很平静的一句话，但没人觉得殷鹜是开玩笑，这人眼睛变成深紫时，明显非人了。
朱莉一点没在怕的，只说了一句要等到晚上，双方各自找地方休息。
安顿时，蓝夜还是坐在朱莉附近。
朱莉侧眸：“你还敢过来，不怕被我背刺？”
蓝夜靠坐在一个石墩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无所谓道：“我没觉得你是个好人，事实上干雇佣兵这一行的，好人活不长久。”
“至于背刺我……你图什么？我们应该没什么纠葛。”
朱莉微怔，盯了一会蓝夜就被克洛说着R国语言打断，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
空桑这边也在讨论，俞薇不解道：“蓝芸要换身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蓝芸是永生的开发者，开发这个基因药的本意是挽留青春讨好聂趋，医学上本就有研究细胞快速再生的项目。”
“但由于想法过于超前，只限于理论，后来有了我的因子，蓝芸一股脑的专研，永生就这么诞生了。”
“如你们所见，效果好的惊人，但那并不是真的永生，恢复身体的同时，消耗的同样是自身细胞的寿命。”
“蓝芸吃了太多，身体表面看着正常，但内里估计都是极为老年化，怕是要死了。”空桑淡漠道。
司遇恍然：“怪不得蓝芸和聂曦外表和年纪不符，合着不是保养出来的……那换身体，这也能操作？”
“不知道，我是之前听说她又开始鼓捣什么脑电波转移研究的，合着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能不能成功没人知道。”
“但她肯定是不想死的，放手一搏呗，这个人格的蓝芸疯的更厉害，但同样和聂趋很相配，至少我是这么觉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各种狂热。
微生译挑眉：“真的不救你生母？”
空桑摇摇头，她是真的不在意，本来就不是好人，更何况是从没有印象的生母。
和蓝芸对上，即便是他们这些人，弄不好也要死上几个，身边的人对比起她并不在乎的生母，冒这种险并不值得。
蔺长离顺着空桑脊背：“不需要特意去救，但真的遇上……看看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啪”
空桑贼凶的打掉蔺长离的手：“你离我远点，我们分手了知道吗，不要随时刷存在感，你是想要我后悔报复还是怎么的？”
蔺长离轻笑：“你随时可以后悔，我不会报复你，除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