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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

启禀太后娘娘,七公主求见。

贺太后:

七公主?真是难得,快请。

璧儿参见太后娘娘。

贺太后:

[面色慈祥]起来吧,怎么忽然想到来哀家的宫里?

璧儿怕打扰太后娘娘清静,一直没来看望过太后娘娘。

今日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顺便与太后娘娘说,璧儿的师姐会在下元节后入宫,替太后娘娘请脉。

贺太后:

是吗?如此甚好。

璧儿的师姐医术了得,必定能治好太后娘娘的咳症。

贺太后:

好好好,有劳璧儿了。

这是璧儿应该做的。

[余光微微一扫贺汐月的方向]那璧儿不打扰太后娘娘了,璧儿告退

贺汐月:

姑祖母,让汐月送七公主吧。

贺太后:

[点头也好。

[留意着宫人的动静,提高了声线]近日我在国子监上课,庄太傅命我自行解读《论语》,过些天,会考核我。

但我愚昧,不少内容皆无.法参透,不知王妃是否有空,指点一二呢?

贺汐月:

难得公主能静下心来研习,我当然愿意。

徐子谦想见贺汐月,你借机将她带到长明殿,自己则在院子里候着。

待到贺汐月出来,你方神神秘秘地凑上前。

王妃,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贺汐月:

公主请讲。

是这样的,下元节当天我想出宫去玩,但是我现在身为公主,也知道宫中之人想要出宫不容易,但我真的想去... ...

贺汐月:

下元节出宫?

贺汐月:

按照宫中规定,公主需要经过母妃的同意,方可出宫,但公主的母妃已逝,只能请求后宫之首的懿旨。

那可就难办了,自从容贵妃获罪,这后宫当是交由太后娘娘主理。

但如今太后娘娘凤体欠安,贵淑德贤四妃中,也就只有德妃娘娘了。

奈何德妃娘娘一向与世无争,后宫之事绝不沾手,那... ... 那我该找谁啊?

贺汐月:

我倒是可以替你向姑祖母请旨,但你为什么要出宫去啊?

[笑嘻嘻]因为顾宇珩说,下元节当日,他会到景华楼去,我也甚是想念那儿的醉珑月,所以... ...

此话一出,贺汐月显然有些反应,看来你的话是传到位了。

[暗笑]再说了,吃喝玩乐怎能少得了我呢?

贺汐月:

[莞尔]好,我尽量替你说说情,但你到时候可不能说是为了出宫饮酒。

[猛点头] 一定一定!

下朝时,你特意等在了宫道上,不到一会儿,便有一阵轻浅的脚步声远远而至。

顾宇珩:

等很久了?

我也是刚下课。

皇兄吩咐我的事,我办妥 了。

顾宇珩:

嗯,那下元节当日的傍晚,我在宫门等你。

顾宇珩:

[默了默]有件事,你应该想要知道。

什么?

顾宇珩:

今日早朝之上,父亲已上奏摄政王,册封子言为少将军。

[惊喜]你说真的?

顾宇珩:

子言努力了这么些年,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我想,子言必定希望第一时间与你分享这份喜悦。

太好了!子言做到了... ...他做到了!

那子言呢?子言没有进宫吗?

顾宇珩:

子言已是少将军,军务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摄政王特地免去了他入宫谢恩的礼节。

顾宇珩:

如果你想见他,大可在下元节前去。

下元节当日,你跟随顾宇珩来到了景华楼。

景华楼依旧门庭若市,你已有两个月没离开过皇宫,刚出宫门,你便兴奋得不得了。

从前并不知道,这自由自在的空气,竟是如此甘美。

你终于可以暂时摘下公主的面具,无需处处规行矩步,也好。

皇兄在哪?

顾宇珩:

已在二楼雅间候着了,我先上去,你等王妃来了,再一同上楼。

[点头哦。

小二:

[见有人进门,热情地迎上来]这位姑娘... ... 咦?

[挠头]姑娘好生眼熟... ... 好像... ...

小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你回头一看,那人正是你翘首以盼的贺汐月。

[冲上前来]嫂嫂,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

小二:

诶哟,原来是夜姑娘的同伴。

贺汐月:

公... ... 柒柒,你怎知... ...

[拉着你往二楼走]别说这么多了,快来吧。

顾宇珩:

[缓缓望向房门,溢出笑意]王妃,好巧。

贺汐月:

[眨了眨眼]... ... 原来顾大人也在啊。

是啊,我出宫也是为了蹭酒而已,来来,坐下说话。

顾宇珩:

王妃,请。

贺汐月: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顾宇珩慢悠悠地斟了一杯酒,顷刻便芳香四溢。

醉珑月,真是闻上一闻都能解解酒馋啊。

顾宇珩:

这酒,可是二王爷精心酿制,当然与众不同。

顾宇珩:

王妃可要尝尝?

贺汐月:

我不胜酒力,还是... ...

顾宇珩:

[全然不顾她的推却,将酒递给她]怎能浪费了二王爷的一番心血呢你说是吧。

贺汐月:

[迟缓地接过酒杯]那... ... 好吧。

我的呢?

顾宇珩:

你少喝些。

顾宇珩虽然嘴上说着,可还是斟了一杯,移到你的面前。

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久违的畅快如同浪潮一般,席卷全身,在宫外,就连酒都格外的好喝。

顾宇珩:

[蹙眉]谁跟你抢了?

光喝也太无味了,顾宇珩,近日朝中可有什么趣事,说出来让我和王妃听听吧。

顾宇珩:

[一记刀眼剜过]就你话多。

[恹恹地抿着酒]喊... ...

贺汐月:

其实,我也想听,不知顾大人可否讲讲?

顾宇珩:... ...

顾宇珩:

[转而一笑]王妃想听,微臣自然不敢不从。

顾宇珩:

近日朝中暗潮汹涌,太子的不少势力都被瓦解,地位岌岌可危,摄政王似乎并不觉得头疼,反而坐山观虎斗。

顾宇珩:

[晃了晃酒杯]不知王妃如何看?

贺汐月:

至高无上的位置,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太子没有了官员的支持,怕是会变成纸老虎。

贺汐月:

摄政王不紧不慢,为的,并不是坐山观虎斗。

贺汐月:

至于那人是谁,要么就是摄政王不知道,但摄政王是何许人,想在他的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壮大势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贺汐月: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摄政王以静制动。

贺汐月:

耐心等待对手羽翼渐丰,冒出头来之时,再将其一众势力击败,使其永无翻身之日。

你闻言,一时愣神。

没想到,贺汐月对朝中局势竟然如此透彻,她似乎十分了解赫连敏。

顾宇珩:

王妃高见,微臣佩服。

顾宇珩:

眼下太子唯一能依仗的,只剩陆尚书,如果此时连陆尚书都弃之而不顾,那太子就真的众叛亲离了。

贺汐月:

非也。

顾宇珩:

[拖长尾音]哦... ...?

贺汐月:

即便太子没有了臂膀,他仍旧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只要他行事小心谨慎,亦可釜底抽薪。

顾宇珩:

王妃所言有理,但无心人难防有心人,想将太子除之而后快的,怕不止一个。

顾宇珩:

要数太子的不仁不义之举,贺丞相倒也掌握了不少呢... ...

贺汐月:

[手微顿]... ... 那又如何?

顾宇珩:

王妃似乎不惊讶?

贺汐月:

知道与上奏,是两回事,兄长位居丞相,难道朝中的局势还无法看清?既如此,又何须多踩太子一脚。

顾宇珩:

但在某些人眼中,不奏,等同包庇。

顾宇珩:

微臣人微言轻,只能将这些事压在心底,但其他人,王妃可有想过?

贺汐月:

兄长自有他的为官之道,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比起顾大人,更加人微言轻。

顾宇珩:

王妃请别误会,微臣只是四下无人之时与王妃讲讲朝中局势罢了,权当席间谈笑。

顾宇珩:

但王妃态度如此强硬,怕是会伤了旁人的心啊... ...

[眼见气氛颇为凝重]咳咳... ... 顾宇珩人就是这样,王妃请莫介怀。

你知道,赫连默在赌,赌贺汐月的心中,到底是家族重要,还是他重要。

可如今见贺汐月的态度甚为坚决,不知赫连默听到后,又会如何呢... ...

一室寂静,各人怀着自己的心事,轻轻浅尝着醉珑月。

此时,隔壁的雅间木门发出吱呀声响,似乎有人出入。

赫连默:

[温雅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陆尚书,请。

陆林:

老臣参见二王爷,让二王爷久候了。

赫连默:

本王设宴款待,自然要早早到来。

忽然,贺汐月指间一松,酒杯跌落在桌上,发出了微响。

你抿着唇瞥了她一眼,如果她早知赫连默就在隔间,方才还会不会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