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你在府中闲逛之时,瞄到了顾宇珩大步往将军府正门走去。
那家伙几乎天天出去,到底去干什么。
莫非去见赫连默 ?
你灵动的眼眸微转,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
只见将军府的马车,最终带着你来到了醉仙楼。
真是毫无惊喜... ...
顾宇珩辗转来到梦萝的房中,你寻了个足够隐秘的位置,屏息静气地听着。
可他们在说什么呢?
顺利归来,一切已办妥,不留痕迹?
梦萝是受顾宇珩的托付,大老远跑到禹州办事?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名你不曾见过的黑衣女子。
元元与梦萝对面而坐,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元元:
都清理干净了吗?
梦萝轻轻地点了点头。
元元:
甚好。
元元:
你向五王爷提供幻离散一事,王爷可以既往不咎,你亦不需要断了这买卖,相信你明白王爷的意思。
梦萝:
自然。
元元:
[站了起来]你要的西夏进贡名册,稍后便会送过来,告辞。
梦萝:
[指尖轻轻划过杯沿,意味浓厚]公子,没想到,可以借摄政王,来演完这出戏。
梦萝:
这算是... ... 意外收获吗?
顾宇珩:
[缓步从内间走出,渗出一抹阴森的笑意]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存在永远的敌人。
顾宇珩:
幻离散对摄政王而言,不痛不痒,他只是在寻找更大的利用价值而已。
顾宇珩: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来个顺水推舟,互惠互利一番。
顾宇珩:
但摄政王很快就有好戏可看了。
顾宇珩:
他想要的,只是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罢了,而二王爷想得到的... ...
顾宇珩:
却没那么简单。
梦萝:
[推出一沓银票]二十万两,已为公子备好。
顾宇珩:
真看不出来,醉仙楼的头牌,深藏不露。
梦萝:
反正尽是不义之财,于梦萝无用。
梦萝:
公子送摄政王一个顺水人情,为何只要西夏进贡的名册?
顾宇珩:
只因那里头,有十分重要的信息。
顾宇珩:
可以证实柒柒身份的信息。
你猛然一怔,下意识摸着衣襟中的物什。
顾宇珩所说的,是血珀... ...
是夜,一抹墨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京都繁华的街道内。
他微显疲态的面容被两旁火红的灯笼刻出了棱角分明的阴影。
淡然内敛的视线越过喧闹的行人,驻留在前方高耸的阁楼。
赫连默登上高楼,来到他平日偏爱的厢房。
望见眼前的人,他泰若自如,兀自走到桌前坐下。
赫连默:
[沉稳的嗓音淡淡吐出]久等了。
顾宇珩:
[唇上挂着慵懒的笑意,抬手斟了一杯酒]王爷为了演一场戏,特地跑到绍江去。
顾宇珩:
我不过等上一阵子,不足挂齿。
顾宇珩:
[将酒杯递到赫连默面前]辛苦了。
赫连默:
[哼笑]不如此,太子又怎会相信?
顾宇珩:
真是用心良苦啊。
赫连默:
[浅尝了一口酒]还要多谢你。
顾宇珩:
区区二十万两,算不上什么。
赫连默:
[搁下酒杯]你为何要帮本王?
顾宇珩:
我知道,王爷与子言交情甚深,子言帮不了你的,作为兄长,自然要出一分力。
赫连默:
顾大公子说笑了,以你的谋略与手段,实在无需亲自出手。
顾宇珩:
[轻笑两声)王爷此言差矣,若非亲自出手,又怎能博取王爷的信任?
顾宇珩:
人,我已经解决了,王爷绝无后顾之忧。
顾宇珩:
但有个人,似乎与王爷想法一致。
赫连默:
顾大公子的意思是?
顾宇珩:
[悠然地端起了酒杯]摄政王。
赫连默:
[垂了双眸,若有所思]... ...
顾宇珩:
摄政王好像知道,禹州大牢中的,只是个替死鬼,至于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到底是谁,相信摄政王并不知晓。
顾宇珩:
依我看来,摄政王大有隔岸观火的想法。
顾宇珩:
事情... ... 变得有趣了呢。
赫连默:
哼,他想要拉太子下马,本王偏不遂他的意。
顾宇珩:
[收起笑意,微微眯眼]为何王爷一定要动五王爷?
赫连默:
因为他拥有了不该拥有的人。
顾宇珩:
丞相胞妹,于王爷而言,当真如此重要?
赫连默:
没错。
顾宇珩:
[继而一笑,悠然道]世上自是有情痴,但我还是奉劝王爷一句,切勿轻举妄动。
顾宇珩:
把人逼急了,可不是那么好玩。
赫连默:
[笑容冰冷蚀骨,眸底寒光迸发]本王倒想瞧瞧,五弟急起来,是何等模样。
苏辞:
[打哈欠]二少爷这几天每晚都出府来到夜市,却只站在这里,也不知道在等谁。
苏辞:
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
顾子言身形高挑,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巷口,视线越过人群,不停张望
顾子言:
我在等人... ...
苏辞:
[闻言,微微愕然]莫非二少爷... ... 在此处有过匆匆一瞥,便一见倾心的姑娘?
顾子言:
[斜睨了他一眼]胡思乱想些什么?
苏辞:
[思索]那二少爷在等什么人啊... ...
顾子言:
[印象中的身影入了眸,随之迈步]来了。
苏辞:
啊?二少爷等等我!
前方,一名老婆婆正吃力地慢慢推着小木车来到夜市。
婆婆满头白发,显然已是古稀之年。
夜市中人来人往,好不容易到了平日固定的那一方小空地,婆婆停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顾子言:
老婆婆,您终于来了。
老婆婆:
[眯了眯满是皱纹的眼]哎呀,公子是想买糖饼吧?
顾子言:
[点头]老婆婆多日未到夜市,我只好每夜等在此地。
老婆婆:
[慈祥地笑了笑]我家老头子啊,身体不利索,所以好些天没来了。
老婆婆:
让公子久候,怎过意得去。
老婆婆说罢,掀起小木车上挡尘的布,用纸抱着几个糖饼,塞到顾子言的怀里。
老婆婆:
这些啊,就送给公子吧。
顾子言:
不可。
顾子言:
[一手探入怀中,取出一锭银]老婆婆且收下。
老婆婆:
[受宠若惊,摆手]哎哟,太多了... ...
顾子言:
我的一位好友,十分喜爱老婆婆亲手做的糖饼,我在此等候老婆婆正是想买一些,哄她开心。
顾子言:
方才老婆婆提起,老爷爷身体不适,就当作给老爷爷调理身子之用。
老婆婆:
公子的心真善呐。
老婆婆:
难道公子的好友,是位姑娘?
顾子言:
[抿唇,轻轻点头]嗯。
老婆婆:
[咯咯一笑]能得公子不厌其烦地等待,必定是位很好的姑娘。
苏辞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看向顾子言。
顾子言:
[眸光微颤]是我的挚友... ...
老婆婆:
[又拿起几个糖饼]那就多拿几个。
顾子言:
多谢老婆婆。
见顾子言那不亚于获得顾万山肯定的欣喜模样,更加坐实了苏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