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珩:
[叩响房门]柒柒。
房内静默无声。
顾宇珩:
[再次敲门]柒柒!
别烦我!
顾宇珩无视你的驱赶,兀自推开了房门。
一抹淡淡的紫色身影,坐在了月洞门下,顾宇珩沉默片刻,抬步走近。
顾宇珩:
你的胆子愈发大了,竟敢招惹太子,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没有招惹太子,更加不需要给你解释。
顾宇珩:
为了让子言消除对你的误解,值得吗?
[眸光微偏]为何不值得。
我不像你,喜欢玩弄阴谋,子言是我在京都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这种感受,你会懂吗?
顾宇珩:
... ...
如果今日,五王爷误会了你,你又能行若无事,我行我素吗?
顾宇珩:
子言不同五王爷。
[站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
不管是什么理由,你也不该在子言面前演戏!
什么是为他好,什么是兄弟情深,我呸!
若我是子言,我也不愿意与你打开心扉!
顾宇珩沉静的目光锁定着你,双瞳的色泽深了一分。
顾宇珩:
[良久后,薄唇微动]子言,是不是心悦陆浅衣?
[怔然]你.. ..
顾宇珩:
[敛眸,长长吁气]枉我顾宇珩自命不凡,竟看不透自己的胞弟心中所思。
... ...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宇珩:
昨日。
你我皆知,你不会娶陆浅衣,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顾宇珩:
我欺骗了子言,的确是我的错,我没有料到,子言的内心,是如此细腻。
顾宇珩:
但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摒弃拒婚的念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跟子言解释清楚吗!
顾宇珩:
[眼帘微掀,语调平淡无波]一切已经太迟,即便我说什么,子言心中的芥蒂也不会消除。
可是.....
顾宇珩:
柒柒,这次我来找你,并不是要责备你。
顾宇珩:
我是想告诉你,放手去做,做你想做的事,不必有所顾虑。
你闻言,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本以为顾宇珩会极力反对你套取太子和陆浅衣的诡计,本以为他会亲自去做,让陆浅衣付出代价。
可顾宇珩竟然如此认真地将这件事交托于你。
这是第一次,顾宇珩第一次放任你,顾宇珩第一次认同你。看着他深邃的双眸,你突然发现,顾宇珩真的很珍惜顾子言。
那种深入骨髓的溺爱,竟让你生出艳羡的滋味。
你真的能让我全身而退?
顾宇珩:
若我告诉你,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会否胆怯。
[沉思一瞬]...... 不会。
今夜的风,甚是清劲,竹林中,猎猎声响不绝于耳,萤火一明一灭,缭绕着立于清风中的男子。
远处的湖面,倒映着泛起涟漪的月影,为漆黑的夜里,添了一缕清冽的光辉。
追云:
[轻声步近]大公子。
顾宇珩:
[回过神).....来了?
追云:
[愣了愣]大公子居然没有察觉我的到来,是什么事,让大公子如此失神?
顾宇珩:
小事,不足挂齿。
追云:
[见此,也没多问]大公子拜托王爷调查的事,因王爷也不便出面,所以就交给了我。
追云:
不过,我不如大公子心思缜密,或许有所纰漏。
顾宇珩:
既然你是王爷最信任的暗卫,必定有你的长处,你都查到了什么?
追云:
当年,德妃娘娘虽身为昭容,却极为低调,一直远离后宫是非,与淑妃娘娘并无过多交情。
追云:
只不过,德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却与淑妃娘娘的大宫女是同乡。
顾宇珩:
时隔多年,德妃娘娘的大宫女,可还记得什么?
追云:
[点头她记得,淑妃娘娘的大宫女,曾与她提及,淑妃娘娘的故乡极有可能在西夏。
顾宇 珩:
[轻蹙眉]西夏?
追云:
没错,淑妃娘娘入宫时的记籍,祖籍分明写着大盛,可淑妃娘娘却偏爱羊肉。
追云:
淑妃娘娘的大宫女曾对其抱怨,每一次淑妃娘娘用过羊肉,都必须把整个宫里里外外熏个一遍,甚是繁琐。
顾宇珩:
即便如此,也不能断定淑妃娘娘是西夏人。
追云:
不仅如此,听闻皇上曾赠予淑妃娘娘一枚红色的玉石,淑妃娘娘爱不释手,随身携带。
追云:
徳妃娘娘的大宫女暗自揣测,应该是属于当寸最近一批西夏迸贡的珍品之一。
追云:
可因是皇上是在陥幸的寸候将玉石赠出,所以并无记录在案。
听到这里,顾宇珩心中一沉。
红色的玉石,必然是西夏盛产的血珀,而刚巧,能证明你身份的物件也是血珀。
可淑妃娘娘当年身陷巫蛊之术的后宫重罪而死,如果你与淑妃真的有所牵连,那你... ..就是罪人之女。
顾宇 珩:
[将种种心思压下]还有谁知道这些事。
追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来....怎么可能呢,倘若真的谎报祖籍乃欺君之罪。
顾宇珩:
淑妃娘娘的祖籍,在何处?
追云:
梓州。
顾宇珩:
[半垂的眸中闪出微光]梓州......
追云:
还有一事,王爷吩咐我转告大公子。
追云:
二王爷,似乎有转投太子殿下阵营的迹象。
顾宇 珩:
[一脸玩味]哦... ..
顾宇珩: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