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道道毒刺袭来,打向那纯阳护罩,兀蛤隐藏在毒烟构成的迷雾中,宛若贪婪的饿狼,紧盯着中央位置的杨灵剑。
对于疯狂的妖魔来说,一旦兴起,就忘却了很多事,比如燕无咎提前交代的,要对陆吾界天才留手。
此刻兀蛤早已将这些,丢到了九霄云外,它现在只想品尝那少年甜美异常的灵魂,聆听他在被自己咀嚼时,发出的哀嚎。
吟!!
突然,剑吟炸响,一道纯阳剑芒,带着难以直视的炽烈锋锐之感,径直斩向兀蛤。
“他怎么敢?”兀蛤念头流转,来不及多想,大口张开,宛若一座无底黑洞,强横的吞噬之力,形成一只只强壮的手臂,拉扯着任何进入这片场域的物体。
然而,那极致燃烧的纯阳剑芒,却似乎根本不曾受到影响,轻而易举地斩开一只只手臂,又余势不减地将整个黑洞切开。
噗嗤!!
黑绿色血液喷洒而出,一条细长的惨绿色舌头落在地上,兀蛤惨叫着退出百丈,避开了纯阳剑的锋芒。
“可惜!”杨灵剑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一剑斩杀了这头妖魔,却没想到被他躲过了必死一击。
不过也对,都闯到三十二强了,又岂是那么容易死掉的,除非双方的实力差距真的很大,否则这些天才的保命手段,都是一等一的。
“你居然有两把本命飞剑!”兀蛤惊叫,此前的斗法,杨灵剑一直都是一剑对敌,顶多就是以本命飞剑分化出纯阳剑光对敌,从来没有显露过第二柄本命飞剑。
兀蛤可以确信,斩伤自己的,的确是飞剑,而不是幻化出的剑光。
他对自己的防御还是很有信心的,单凭剑光,可破不开那吞噬黑洞。
听着对手惊疑不定的声音,杨灵剑没有回答什么。
他只有一柄本命飞剑,但《纯阳剑丹经》中有一门根本秘法,子母凝剑术。
此法,可以分化出若干飞剑子体,分出的子体,与正常飞剑一般无二,只是有存在时间限制。
现在杨灵剑的剑道修为还不高,只能分化出一柄子剑,存在一个时辰便会消散。
他本来是打算将之做为决赛底牌的,但眼前这癞蛤蟆的毒烟太过难缠,不使用子母凝剑术,想要将之打败,着实困难。
吟!!
没有废话,既然暴露出底牌了,杨灵剑便准备一鼓作气打败这癞蛤蟆,最好是能将之斩杀,至于此事会不会影响两界团结,根本不用担心。
屏障内,杨灵剑以母剑构筑出一层纯阳剑光护罩,以子剑化作纯阳火龙疯狂追杀兀蛤。
后者接连被斩下两条腿后,只得一头撞破阵法屏障,来到外界。
天骄大会没有裁判,不能口头上认输,但却可以跳出阵法屏障。
只要出了阵法屏障,便代表着战斗结束,仍然留在屏障内的生灵获得胜利。
攻击本身是突破不了阵法屏障的,只有肉体才可以。
不过,能够在惊险万分的生死搏杀中,退出阵法屏障,双方实力差距一定不大。
否则弱势的那一边,连退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对手直接斩杀。
在天骄大会中,只要不是属于同一界面,那么九成概率,都是生死搏杀。
别看陆吾界与穷奇界联合在一块对付九凤界,但这并不代表两界就是一伙的,遇到能削弱对方潜力的机会,谁也不会放弃。
毕竟不到最后关头,便不知道界面大战最后的赢家,究竟是哪一方。
若是后面陆吾界得势,九凤界和穷奇界同样会联起手来,对抗陆吾界。
都是敌人的情况下,生死搏杀自然就在所难免,不过穷奇界一方,由于没有显圣修士坐镇,行事就多了许多顾忌,不敢肆无忌惮地灭杀对手。
加上其本身实力,就是三方最弱,这让他们最终进入十六强的天才,只有三位。
剩下的十三位,陆吾界六位,九凤界七位。
这七位九凤界天才中,没有九凤族,也没有巨灵族。
原因很简单,这两族出生就是筑基修为,心智尚未成熟之际,族群长辈当然不会将他们放出来,参加这种生死搏杀的斗法。
也因此,筑基初期境界的斗法,陆吾界的十六强名额,才比九凤界仅仅少了一位。
大会继续,杨灵剑继续登场,这次他的对手,是陆吾界的生灵,一位巫族。
同一界面,加之杨家与巫族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会生死搏杀。
杨灵剑与对方互相行礼后,开始斗法。
对手是巫族共工一脉,不仅肉体强悍,水属性法术也是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间,便是滔滔水浪席卷而来,或是化作水龙缠绕,或是化作一根根水矛穿刺,让杨灵剑打的十分吃力。
不过他转修《纯阳剑丹经》后,实力大增,最终还是靠着至刚至阳的纯阳剑,破开了那滔滔不绝的水浪,取得了战斗胜利,成功挺进八强。
“我乃巫族共胥,不知道友是何姓名,来自哪个势力?”自称共胥的巫族少年挠着后脑勺,白白的牙齿露出,黝黑的皮肤上,带着淳朴而憨厚的笑容。
杨灵剑同样爽朗一笑,“我名杨灵剑,紫月杨家人,以后你若是来北河域游历,可以来紫月山寻我。”
生有赤子心的杨灵剑,天生便能分辨善恶,感知对方是真诚还是虚伪。
共胥露出微笑那一刻,他便感应到这少年的心灵同样极为纯净,就好似一块通透琉璃的宝石,属于杨灵剑认知范围中,可以成为朋友的那一路人。
赢了比赛,还交了个朋友,杨灵剑不由得拿出腰间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
一边喝着酒,杨灵剑一边打量着,同样挺进八强的其他天才。
九凤界三位,陆吾界三位,穷奇界两位。
那两位穷奇界的修士,居然还来自同一宗门,身穿黑色武袍,气血澎湃而浩瀚,散发着一种与仙道修士截然不同的气息。
强悍,爆裂,铁血,灼热……仿佛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