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男一女,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室内烛火通明,但因为背着光的关系,他看不清这三人的面容,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如寒冬腊月般冻结了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就连后背都绷直了。
见他吓得面如土色,话都说不出来了,叶绮笙嗤笑了一声,摇头叹气道:“还是九五至尊呢,胆量竟这么小!这皇位怕不是偷来的吧?”
被她无意中戳中了内心最敏感的地方,澧王浑身一震,也顾不上害怕了,疾言厉色地怒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私闯皇宫!就不怕朕治你们一个株连九族的死罪吗!?”
“死罪?”叶绮笙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嘲弄道:“别笑死我了!就你现在这副吓得两股颤颤的熊样,还想虚张声势地恐吓我们!狗皇帝,我看你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郗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窗外,低声催促道:“徒媳,别和他啰嗦了,赶紧下手吧!”
虽说就算惊动了御林军,他们也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但在可以选择避免麻烦的情况下,他还是希望能速办速决,赶紧回去刷剧才是正事。
叶绮笙也不想在此久留,闻言便撸起袖子,露出戴在手腕上的琉璃幻梦手镯,说道:“好!马上!”
澧王见她大步朝自己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咔嚓咔嚓地活动指关节,以为她真要杀自己,方才强撑而起的锐气顿时减了一大半,哆哆嗦嗦地求饶道:“女侠,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叶绮笙重重的哼了一声,故意压低了嗓音,冷冰冰地说道:“现在才讨饶,太迟了!”
澧王脸色一白,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在看到叶绮笙朝自己举起手的那一刹那,他眼前忽然一黑,软绵绵地歪倒在地上。
叶绮笙第一次尝试演恶人,没想到这么成功,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吓晕了澧王这个矮墩墩的胖子,她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伸出脚踢了踢已经不省人事的澧王,见对方毫无反应,鄙夷地撇撇嘴角,对这个狗皇帝的厌恶又蹭蹭蹭地涨了一大截。
“让这么一个没用的胆小鬼掌管国印,这国家前途堪忧呀!”
叶绮笙都开始有点同情澧国的百姓了,啧啧道:“果然愚忠是要要不得的,裴将军要是能早点下定决心自立门户,也不至于被狗皇帝蹉跎这么多年,荔县的老百姓也不用年年忍受朝廷的苛捐杂税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早点动手吧。”郗瑾再次催促,“御林军每隔一刻钟就会过来巡检一次,若是发现这里的异常,想要二次下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叶绮笙了然地点点头,也没再多言,暗暗用意念催动琉璃手镯。
这虽然是她第一次使用这个手镯,但她很快找到了感觉,只觉得往日冰凉的手镯温度逐渐升高,晶莹剔透的镯身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她将手掌朝下移到澧王额间,一道白光从手镯流出,没入了澧王的眉间,很快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