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抓着多莉克和尼萩,彩灯一路照到行刑室。
生着绿色蛇冠的男人开口了:“oi!蜥蜴女孩,今天要去什么地方做任务啊?”说完扯了一下尼萩的手。
“哈!她呀?她今天的任务是到地府,去绿了阎王”这浑身补丁的白胖子道,几个人哄笑起来。
尼萩被束紧了全身,嘴巴都裹着胶带,就像旁边多莉克一样。
她挣动起来,一个混身机械义肢的年轻人拍了她一巴掌:“安分点”
尼萩无奈的眨了眨,大眼睛好像快要破碎的玻璃球。
俩人被绑到刑房的椅子上。那缝合补丁的白胖子就像憎恶一样,他死静静的盯着俩人,不一会,摆出了一个柯南式的思考身势,然后缓缓开口:“哪一个是冰刑,哪一个是光刑来着?”
“那个是那个,那个啊……是那个!”蛇冠男人比划着。
“知道了”
义肢年轻人打开刑具边的彩灯,把尼萩绑到冰柱上,锁上雷电脖套,又打开了雷电黄光线,尼萩重重的吐了一地,大口喘息起来,不停的咳嗽着,鼓动了刑房的灰尘。
“这光线会逼出你体内所有变异细胞,也就是你的超能力,你会死的没有一点希望,因为你还在冰块中。所以,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义肢年轻人问尼萩。
突然又指着远处:“歪!戴眼镜的小伙,把大遗言百科全书推来!”
“尼萩的姐……”机械义手摁住尼萩的嘴巴。
“嘘嘘嘘,书还没来呢,都几年没记录过了……好!现在可以了”
尼萩呛咳,发出让一旁朵莉克心碎的怪声。“我的姐姐会来找你们,她会杀死你们每一个,你们的骨头将埋在野狗暴毙的地方!”
机械手臂扇过去,条条血丝裂在脸蛋上,流出淡淡的血痕。就这功夫,一块合模的冰模已经雕刻好,开始就覆盖起尼萩全身。
戴眼镜的小伙推动大遗言百科全书来到多莉克面前。多莉克被安置在一张高温高热的板子上,她的超能力就要被蒸腾掉了。
全身补丁的胖子拉掉多莉克的塞嘴布,“我们来听听你美妙的遗言”
她一阵又一阵的深呼吸后,勉强酝顺了气息。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们喜欢埋过疯狗的地方,还有!看看尼萩还在里面吗,这是我的遗愿”
“好,来人去看看”
“老大里面没人!”
众人在慌乱中举起枪,多莉克轻描淡写的大声说:“不妨看看你们背后”
门口站着一个四肢扭曲的尼柚,就好像被反捆着又冻僵了一样。
枪声四起,尼柚源源不断的碎裂又出现。多莉克疯狂挣扎,脖子上的雷电圈快电得她出不了气了。
坏在这行刑房对于超能力者太过有效,好就好在这处死效率太高,导致这些人在束缚犯人方面时过于松懈。
多莉克猛烈抽动身子,竟然摆脱出一只手;众人在门口射击,他们的淡淡背影延伸到多莉克面前,她伸出手,垂下去,触摸到了阴影。
“她要逃跑了!”抱着大遗言百科全书的眼睛崽喊。
这瞬间,阴影中的手引爆了一场满是火花的小爆炸,炸碎了头上的彩灯。灯光一消失,多莉克全身炸起熔火的尖毛,束缚她的刑具变成了红色的熔岩流到地上。
这瞬间过后,那群人才回过身,只看到一大团的火焰铺天盖地的冲过来,那一定来自地狱烈火。
应急彩灯也全部破碎,暗淡的行刑房中带着焦味的暖风传递来寒意,乌黑的地面躺着黑硬的小块。
多莉克打出热流,融碎了彩灯和冰块,尼萩倒下去,湿发边冒出热气。多莉克撑住她,把火热传递进去,尼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穿梭在地下火球中,身后跟着士兵,快时子弹在护身火球上打出火花。
多莉克融起硬土墙阻挡了爆弹,接下来一种铝色的炮弹直接穿过了硬土,那爆炸让俩人震颤。
尼萩拉多莉克,可多莉克就是撑在地上发愣 。尼萩从裤子自带的小腰包里掏出一颗种子塞到多莉克嘴里,“有点苦,咽下去!”
追兵炸开压塌的坠土,快时子弹从里面射出。尼萩等不住了,拉直多莉克的脖子,试着揉顺嗓子里的种子。多莉克扑在地上,回过神来,吐出种子。
“尼萩,那是什么?好苦!”
“我们快走”尼萩扶起多莉克擦去她两耳下是的血液。
火球再次飞梭起来,那铝色飞弹不论多莉克把墙堆得有多厚、土烧得有硬,似乎能没有阻力的开出一个洞来,好在尼萩不停的唤出分身,阻挡了爆炸碎片。
多莉克聚集出一团大伙直勾勾的前进,尼萩分出一个分身在里面,俩人就径直而上,并且回堵了洞口。
那些追兵跟着大火跑了一段时间后才意识到她俩是逃脱了。
俩人再次钻入地底,马不停蹄的逃跑起来。
“多莉克,你还好?”
“我没问题,你的脸……该死,那群东西就不是人,连行刑都不本分”
“我的脸……”尼萩浮在伤口的疼痛上摸了摸,“没关系,应该很快会好,我的自愈能力很强”
“原来你的分身不属于超能力啊?”多莉克突然说。
“你怎么知道的?幸好你让他们打开了冰罩,那时候我已经没有隔物制造分身的力气了“
“猜的,我也没想到那儿会有人,当时只想着让他们转头,因为我感觉这些设备不怎么结实了,还都是灰尘,也许可以碰碰运气,没想到尼柚真的在,没有她引起的骚乱我是来不及的”
“我永远都不想来这个地方了”
“我也是,我也不想待在这个宇宙中”
“你要回02地球吗?”
“不知道,现在不知道王杯在哪里”
多莉克停住火球,踩到干泥上,在地面上腾出脑袋——外面一切正常,没有追兵,没有探听,也没有追踪机器。
她缩回地下:“前面就是城门,出去我们就自由了”
火球猛的转起来,快驶出城墙的范围时,火球的火焰却烧不透那些泥土了,因为高速下的这次急停,甚至发生了一次闷爆,炸响了泥土。
城墙上的士兵对着倾斜的土地射击和放炮。多莉克诧异的摸着那些渗满液体的黏土。
“朵莉克,我们快往回跑!”
“这些是什么,离自由只差一步了”多莉克说着慢慢后退。
一枚快时子弹从上而下射穿了朵莉克的肩膀,只见那黑色的新土变得越来越潮湿,点点水滴游离在土中,就像在水中那样有力。再也不能说那是泥土了,那土就如同水,而那水就像鱼儿般灵活,渐渐地凝聚出一个水做的人脸,就像终结者一样,从这东西的嘴里说出:“别走,你们知道王杯吗?”
多莉克在火球中转头,大喊道:“王杯!?”
守卫们带着彩灯下到土中,挡住了视线,多莉克只好捂着肩膀继续穿行起来。疾驰一段时间后,尼萩为了她们指明了一条路。
“这是去哪?”
“去尼艿哪儿”
“哪儿安全吗?”
“不用担心,那基地的所在地老鼠人都不敢搜查的,让刹那来他也不一定找到,不然呐,我的那些仇敌老早就击溃我了”
漫有目的的前进了一会后,多莉克在饿晕的边缘,还因为肩伤的折磨,她们不得不冒着被追上的风险停下,尼萩从自己裤子自带细小腰包里又掏出一粒种子,放入朵莉克肩膀的伤口中。
“对不起,这些种子需要身体之外的水来激活,任何水”尼萩说。
“没关系”
尼萩对着伤口吐了一口吐沫,种子好像老树根盘根似的,又如强烈闪电一般,以窜入阴暗中耗子一样的速度,对着伤口传递出一种刺疼,随着子弹走过的血坑贯彻了全身,好像在里面留下一种充实的东西,好似一个小小的根生在了里面。
多莉克虚脱着躺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感觉痒痒的,她不停的挠着,奇怪的是那伤口已经愈合了,“尼萩,你的脸,你不要吃一颗吗?”
“不,这些不算大伤害,尼萩的自愈能力可以应对”
朵莉克伸手进尼萩的小腰包,掏出一堆种子,“用哪一个?”
“这种,百合色的,轻轻一捻就碎”
多莉克把捏碎的粉末撒在尼萩右脸的血痕上,接着亲吻了她的大半边脸,轻一口,舔一下。尼萩忍着巨疼,紧紧的抱着她,两人越靠越近,短暂的忘记了逃亡和困境。
——————————————
“这俩死孩子为什么还不回来”拉杏和拉得龙的母亲碧莉歇斯丝大声的喊着。
“妇人,别担心,您儿子刚刚从外地回来,肯定会被这里的改变感到新奇,您女儿的情况更是差不多,不过是从异世界碎片中出来,俩人肯定是玩的尽兴了”
“我破天荒的竟然有些理解我母亲了,他也许对我还不错”
“那妇人还要了吗?”
“不了,刚刚的两次做的很好,”她笑着说,“今天我开心了,来杯助眠酒我就睡了……对了!姐弟俩回来就告诉我,如果到我吃宵夜前的一个小时他们还没回去,就派人找他们,记住要给他俩一个教训”
“明白”
夜深了,厨师们渐渐苏醒,很多都早早的在床上玩起了手机,虽然时间信号在三更半夜的这个时候反而最卡。
管家阿弗雷停下手中的笔,看了一眼时间,那个男仆对他说的时间快到了。他开始穿衣,洗漱。
碧莉歇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死在一把刀下,血像草莓果酱不要钱一样的流。她睡的很不好,垂着厚大的睡衣晃晃悠悠的走向厨房,喝了一口不白山纯水后,又喝了半杯牛奶,最终还是喝了一瓶辣根啤酒,那味道让她好受。她笑着,带着昏昏然的倦意走回去,路过的仆人都向她微笑和低头。
她好像是刚倒在床上,就有人在轻轻敲门。管家推醒了她。
“妇人,有坏消息”
碧莉歇斯在半睡半醒中呻吟着:“什么”
“说是姐弟俩犯罪了,已经被关到牢内”
“牢内?”
她裹紧被子睁大眼,推开管家,穿上衣服,时间化妆台快捷的整理了她,接着踏上最快的时间、马力等多动力混合车。二十分钟又八秒后,飞驰到了老鼠人的秘密大厦,怒哼哼的盯着那些不给放行的守卫一眼后,她快步走到了时间入口,脱下高跟鞋,把自己戒指扣在鞋跟上,猛摔过去,砸碎了时间膜。她走进去,打开房门,猛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摔放在桌子上,惊醒了倒在桌上睡着了的老鼠人。
“你做了什么?”她问。
“他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那是法律中的快果罪”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果子,我也从来不喜欢吃水果,我喜欢吃肉,又大又肥美的肉!不过那不重要,你得让他们回家,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们安全不安全呢?最起码也要下班回家,你可以让他们上班的时候进牢啊”
“你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没有守卫拦着你....”
“你那些吃干饭的手下基本上都是我养着的,你这条老鼠人也是,不要忘记你是谁”
碧莉歇斯要晕倒了,她喝了太多,说话已经开始瓢嘴:“好吗?当初没有我支持,你怎么可能走到这位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非昔比了,他们变了,我没有,你呢?你也没有,还是那样”
“勾勒,你无聊的类比快快要让我呕吐了,你要是不放人,我就拿回我给予你的一切”
“那你就和你的子女选择了同一个方向,我很抱歉”老鼠人说着点了一下头,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人终于摁住了她。
“不过我不是一个坏人,念在旧情上我会放过你这一次,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下次我见到你时,你也会因为快果罪而入狱”
碧利歇斯猛喝了一口,酒星喷到老鼠人脸上,“这不公平,有本事你让我重新躲一次,捉迷藏的话没人找得到我,然后他们以为我死了,啊,真是一段美好的岁月”
“她醉了,把送出去,再把放她进来的守卫全部处死!”
管家忧心忡忡的开车回家,午夜的道路格外颠簸。
大约到了凌晨,碧利歇斯就睡不着了,因为她没吃夜宵。她无精打采的走到餐厅,掰下一条酸酱鸭腿,吃掉一整只酱鸭后感觉差不多了,又喝了一瓶散果酒,那有助于消化。
接着她捂着肚子痛哭起来:“管家!扶我到床上哭”
一个不留心她躺倒了地上,对于一个酒醉和杵在极大痛苦中的人来说,躺下是条不归路,而起身则会带来未来以及后续的压力,就如同死胡同。
“对不起!夫人,我没抓稳……”阿弗雷说。
“没关系,你去吧,这地方更适合一个失败的母亲,别忘了关灯”
黑压压的室内,碧莉歇斯的酒劲开始翻复,这个夜晚好像要爆炸了,她在火光般的幻觉中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孩子,她伸出手和空气和相拥,听到双双团圆时欢快的语调,如同:“哦,你怎么能这样哭呢,别哭啊,这是快乐的时候啊”
她突然坐起身,感到不对劲,又把耳朵贴近地板,下面传出细微的声音:
“见到你们尼艿真高兴……哦,尼萩,你的脸受伤惹”
“是惹,不过我吃了黄慌木的种子,已经好了”
碧莉歇斯站起身,气不打一处来,取下嵌在墙边的时间火把,从一座骑着怪鸟翱翔的女武士雕像上取下剑,高举者下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第一层放着古董家具,上面铺着绝尘布。她走到角落,推开那鼎传说中约柜,露出柜下面梯子,接着把时间火把插在口袋中(这火不会烧其他东西,除了时间),就这样下到漆黑的地下室二层。
走过一个泳池后,在一辆铲雪车下面钻进下行的梯子上。
下到第三层,这层地下室高几百米,宽度几乎是无边无际,里面长着参天的奇树异木,遮挡了绝大多数视线。半面人造太阳嵌挂在天花板天空发出温润的光线。各种诡异到灵异的自然奇迹都被碧莉歇斯藏在这里,当然还有她个人私藏的东西。这里就像一座岛屿,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原始植被。
植物盘结的藤蔓腐蚀了下行的梯子,生出铁锈。她抬头看天,推测出声音的来源——有一棵巨硕的出蒲树已经高大到对接了天花板。
“别当着我,线绿藤蔓”她拨开密密麻麻的东西,终于爬过了生锈的梯子,踩到如干脆面般质感的厚苔藓地面上,慢慢蹒跚到出蒲树边。
她触碰树皮,又用刀削出一片树苔藓,咀嚼了起来,接着赶走开口里的小虫,开始侧耳倾听这树,她果然能听到:
“你俩就永待在里,这绝对安全,他们绝对不会找的,这什么什么都不差,你们会活的像上面那个木商贩一样惹”
碧莉歇斯又听不下去了,轮起剑就劈这颗世间仅此一颗的出蒲树。突然她又停下,忍不住抚摸那些刀痕,在地上抓了一把富含营养的根须泥土填了进去。
“这群小贼不值得我砍坏我亲爱的你”她自言自语道。
十分钟后,她终于绕了树一圈,仔细的观察着,在树根旁有一堆倾覆的青草,有一个小孔。
“啊,委屈了一下,出蒲树,这一定是他们的出气口”
她用剑捅出气口,这并不费力,很快就扩了很大,可以让整个人钻进去。她爬进去,边扩边下行,很快到了一层都是绿色滤网的平面。
拉开一个栓子后,她翻身掉下去,看到了着下面规整的空间,唯一出戏的就是左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冒着烟,散着热气,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她跟上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几道转弯后,在飘香的门前止步,碧莉歇斯一脚踹开门。
“你们这群小偷!全部不许动”她举着剑。
尼萩,尼艿,多莉克三人坐在餐桌上吓傻了 ,尼萩嘴里还咬着一根水蓝鱼的触手。
“你好,房东,我们……我们……”
“我不认识你们!还有你们在我的植物园干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摘我树的种子,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大的树十年才结不出几个果,还不止一个远古植物,我种的一片树都是这样!”
“对对不起,但我们可确定些种子确实是有奇效的”尼艿说。
“你们为什么躲在这?”碧莉歇斯在餐桌边拉开一张凳子,“再帮我倒杯水”
“尼萩去”
“随便”
“我们躲在你植物院的地下”尼艿说。
“我当然知道!我在问你们,你们在躲着谁?”
“啊,很多的坏,来自飞虫族”尼艿解释道。
“还有那个老鼠人”多莉克补充道。
“嘿,姑娘,我认识你,你是我儿子的好朋友。我俩孩子呢?你怎么没把他们带出来,你不是有超能力吗?”
“妇人,对不起,我们分开了,他们送我俩去了行刑房”
“可怜的,你竟然能逃出那里”
碧莉歇斯走去捏捏她的脸蛋。
“既然这样的话,介于以后我也可能会躲到这里,你就先住着吧,暂时为我打理。不过要记住不要在出蒲树下说话,尤其是我喝醉了为了自己的失败而伤心的时候,明白嘛。还有,我的那些树的种子真的有效?”
“是的”尼萩和尼艿都点点头
“给我一个治头痛的”
尼萩从裤子自带的小腰包里掏出一粒。碧莉歇斯喝了口水,一块咽了下去,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有空来串门,我想见见你们,你们明天都上来吧,当然,得是我头真的不疼的情况”
“尼艿扶着您吗”尼艿问。
“来吧,最好把你姐妹也叫上”
最终是三个人一块好不容易把歪歪扭扭的“女房东”送到了上面,到了上面更是两个大汉才扶得住了女主人,被送到了卧室,碧莉歇斯挥手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