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妈妈,呜呜呜呜,我不想吹唢呐~”……
梦中我听到这段奇怪的旋律,四周的墙壁由一扇焦黑的窗户变成全都是窗户的雨夜,一摊沙子逆着雨水慢慢爬上玻璃。我只能听到滋滋嘎嘎的声音,无法动态,直到那摊褐黄的东西贴满整扇窗户,里面乱七八糟的裹着沙子,中间一张睁大双眼的惊恐脸庞,正是它在唱着这旋律。
“王杯,我爱你啊”。它一边说嘴里一边推出沙条,露出黄鳝还有无数抽条的蚯蚓在狂舞。
我挣起身,沙尘落进我的眼睛,吼叫着想要叫醒一旁的女主人。
沙子流入窗缝,那张脸直接穿过玻璃,黑夜里流了进来。黑暗夹杂着我眼中的虹色眩晕。
什么东西啃着我的右手,接着整个身子都被拎了起来,沙子像瀑布一样在我身边流下,我就在流沙之间被拉着手臂慢慢上升。喊声淹没在流沙摩擦的轰响中。
我被一个短发女孩推醒,我挣扎起身,刨出那高处地面一大截的沙子。面前的是一个沙子牢房,流沙在墙壁上不停的下坠着,所有人都坐在沙子上。一个黄色的果子好像被谁随意切了几面,就是房间全部光源。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她。
她的雀斑在暗淡的光火中好像一只梨子。
“我不知道,但我们一定被沙人抓住了”
说完就双手抱膝木讷的看着沙子地面了。
我不知道这是夜晚还是白天,不知道坐了多久,我睡着了。梦中流沙墙壁隐现出一个门的轮廓,接着是开门声。
接着一个穿着中世纪服装的人挤在门口,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好像被焦油泡过。他指了,两个一样眼睛无神的人进来抓走了那群人。
“抓我干什么?我要去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无奈的看着渐渐远离我的人群,发现都是一些青年的面孔,他们的头低的更深了。
过道的流沙依旧是流动的,光源是黄色的丑果子。过道尽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黄色的果子点缀亮着一座金字塔,我得已看见全貌,那塔尖顶直,戳出一个黑暗天际线!
他们推着我走过进一个金字塔的入口,来到一个巨大的流沙地洞前,黑漆漆的洞口宽阔无比,一圈人站在一旁 。
洞前两个人交谈着,另一个戴着皇冠的看着我慢慢到来。
他说着蹩脚的语言,直到说到了中文。
“你……我的仆人,这是将是你的荣幸”。
他一挥, 几个人把我推进去沙洞,高处沙边有一定弧度,我得以慢慢下滑。上面的人用长剑戳我的的手指。
鲜血在流沙上开出条条小径,我又开始发晕,能看见彩色的扭曲。身下是一个大到诡异的空洞,这里的沙声好像一群阴暗昆虫在为食物的到来而翕动。我再也抓不住了,撞了一下沙边,径直的下落。
眼前的眩晕开始旋转,脑子似乎包住了全身,变得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落入了滚烫的水中,一片漆黑,只有我扑腾的声音。脚下出现了有漩涡感的韵动。我不会游泳,胡乱的噗打着。
什么东西在我脚边游过。接着我突然能在黑暗中看到东西,我鼻子下渐渐鼓起一个水泡。我的肺竟然部感觉舒适,我在慢慢上浮。
脚下的黑暗又出现了,一条牙齿利尖暴凸的巨怪在我脚后猛的一聚合。那声巨响在着黑暗中回荡。
幸好我身边的水泡在飞驰,不然就一定就成了夜宵,或者早餐。
我和气泡迂回了不知道多少水道。我昏昏欲睡在黑暗中疾驰,在远处看到一个小小亮点。我飞在十米的空中,落在一个污水池子里,油腻的垃圾漂浮着,嘴前的气泡消失,一个漩涡扭转动着,垃圾飞舞。一个钱包在漩涡中间独自停留,接着漩涡消失。
太阳冷酷的照着这黑水,照的油花发出五彩的细腻光泽。
我在垃圾水中站起身,拿到了钱包。里面是有一张脑翘壳id:刘王莱。
我木的镇住了。这事情不简单。
现在我有钱了,找了一家商店换上了当地时髦椰子快衣,阵阵凉气从衣服中渗出来。
我急切的想知道女主人怎么样了,问到了女主人叔叔的店后,顺着继续找了下去。
再次回到那熟悉的椰子垂过的房时。好几个穿戴脑科技的警察堵在门口。
“先生,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家租客的朋友,她怎么样,还好吗?”
警察扫描了我的脑芯片,没有反应。
“你的脑芯片已经注销。你是本地人?”
“是……是的。前年我就解除了,我受不了脑科技”
“哦哦,好的。在这里写下你的信息”
我一边写一边听着他说。“她消失了,屋子里外都是沙尘,初步怀疑这是海尘暴”
“我能进去看看吗?”
“去吧”
我进入室内,家具在沙堆下露着边边角角。她的床堆着沙子,上面有挣扎的痕迹。窗户好像钻过横着的龙卷风,沙粒渗入的窗沿有干掉的血迹。
一个嵌在沙子里的食品的塑料袋里灌满了血液。
我在室内深呼吸了一口炙热的空气,离开了。
我叫车离开这个地方。我进不去家门,因为我已经被注销,只要在东面比较脆而且警报器失效的地方破窗而入。
温度调节器自动开启了,我躺在久违的床上,睡去了。
一觉醒来,天色大暗,远处的雨云在淡淡的夜色下闪着电条。我心血来潮翻出一根香烟。烟蒂发黄,烟身发黑、干瘪。
烟气在胸腔里翻涌,浪花的尽头打在脑袋。
烟后,我感觉很难受,可是我已经连接不了家里的脑科技了。
我躺回床上,雨水点点滴滴在脑袋上出声,在墙壁外稀稀拉拉的小声低语。
“离开,离开,离开……”。雨水在说话,应该是在梦中。
我想我推不动主线了,我应该写一个东西来推动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写。寄!
什么东西猛的撞在外面,接着不停的出现。我惊醒在黑暗里。门边搭拉着碎屑飞过房中。
蓝色的描点扫满了我的眼睛。我举起手。
“举起手,举起手”
我慢慢下床,一台克脑机对着我的脑接口,紧接着地板就猛的飞起来撞向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