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下一秒,极为震撼的一幕发生。
只见铁画与铁扇率领的两股铁衣卫,齐齐手掐印诀,一道白色的法术光芒,以及一道红色的咒术光芒,先后被打入大阵当中。
瞬息间,阵图当中的铁衣卫像是得到了赐福一般,精甲之间竟是绽放出光芒,而其兵刃上,则是烙印诡异的咒印,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
“杀!”
铁军一声令下,劲弩裹挟着晦涩难明的力量激射而出,竟是在瞬间破开了地泽二十四大阵的防御,将大片农家弟子射杀。
“杀!”
二声令下,铁军带头冲锋。
大阵之内,天地之势骤变!一头凶威白虎虚影跃然显现,扑杀向农家众人。
白虎凝形的瞬间,农家众人就像是遭遇了反噬一般,齐齐吐出一口鲜血。
面对扑杀而来杀阵,本就濒临崩溃的地泽二十四大阵竟是毫无反抗之力,一触即溃!
两者,一个是封锁一片空间,掌握天地之势,而另一则则是借助天地之势。
一个一方全是武者组成,另一个则是好坏参半,完全没有可比性。
铁军曾经在靁秦战场,蕞城之战中凝炼过不完整的白虎杀阵,当时因为没有其余几位统领的辅助,所凝炼的白虎杀阵便是军阵由己而发,借助了天地间的杀势。
那种情况杀势一溃,战阵便也破了。
而现在,有着铁墨的千机阵盘封锁,是真正的掌握了这片空间内的势,只要阵盘不碎,杀阵便会不破。
而且阵法能够随意转换,这便是掌握了天地之势的好处。
所谓的阵,无论是杀阵,捆阵等等,都是因人而发,也能因人而用,但想要阵法发挥的更强,便需要借助天地之势。
所谓的排兵布阵,只不过是最基础也是最常见的阵,稍微聪明一些的主将,则会利用战场的环境,实现加成,这也叫做借势。
此刻杀阵一成,凶威白虎显现,更有着法术与咒术的双重加持,恍若真正的凶兽白虎降世一般。
农家一方,无论是普通弟子,还是那些长老,全都无法抵抗。
剑刃齐挥,竟是发出凛冽无匹的剑气,一扫而过,农家弟子触之即死,那伤口像是有着诅咒一般,焚烧着农家弟子的鲜血。
大阵之下,血雾升腾,又被白虎所吞噬,那双赤眸似乎闪烁的越发诡异凶戾。
面对己方的溃败,农家一众高层束手无策。
田虎怒吼着冲上前,却被弩箭撕扯粉碎,六位长老对视一眼,俱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妥协。
可还不能他们开口,凶威白虎已经杀到近前,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凛冽攻击已然降下。
噗噗噗!
这一边倒的战斗,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心中俱是泛起寒意。
看向那只有3000之数的步卒,以及同样3000之数的骑兵,眼眸当中闪过一抹惊惧。
心中泛起一丝明悟。
怪不得,靁太子敢高调周游各国,有此兵锋,何处去不得?
有着六千无匹甲士在,要多少大军才能将其留下?
10万?亦或者……三十万!?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众人,甚至觉得哪怕是三十万大军围剿,只要这6000无匹甲士想要离开,即使三十万大军也留不下。
那列国之中绝无仅有的超级重骑兵不说,那3000铁衣卫才是真正的恐怖。
个个修为傍身,掌握战阵和军势的战将,会布阵,懂法术,会咒术,甚至还出现了机关造物的身影。
这是兵家、道家、阴阳家、墨家的集合体吗?
各方眼线,在见识到铁衣卫的威能后,心底都泛起了异样的心思,靁国能够组建这么一支部队,列国是不是也能?
答案是……不能!
首先达成这几个条件就很难。
兵家看似是最简单的,毕竟列国的战将都算是兵家之人,但是凭借一己之身便能凝聚战阵和军势的,却是少之又少。
甚至一些国家根本就没有这种人。
那种会排兵布阵的不能算,列国之中打仗还懂得借势的都在少数,可想要凝炼战阵,光有主帅不行,还需要士卒的坚定配合。
其次,还有军势,这一点倒是也可以从后天的磨练当中磨砺出来。
列国当中能够集齐这些条件的战将,赵将李牧算一个,秦将王翦也能算一个,还有个廉颇也算。
看似最简单的一个要求便已经如此简单,此外还需要道家、阴阳家、墨家,都不提让他们精诚合作,单单让他们派出大量精锐门人这一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己耗费精力资源的弟子,怎么可能让被人摘了桃子。
而且就算!就算这些人都有共同的一个敌人,勉强联合在一起,哪个国家养得起这些人?
若倾尽全力,那绝对是养得起的,但别忘了那些王室和权贵们的尿性,他们会舍弃自身的利益,去培养这么一批人吗?
想想曾经的魏武卒就知道了。
就是因为资源消耗过大,才被裁撤的。
魏武卒都是如此,更别提像是铁衣卫这样的军团了,毕竟哪怕是眼前的铁衣卫,按照正常的逻辑,那也不是被培养出来的。
见事情结束,暗中的眼线也都一个个退去,拉开距离。
免得被误会盯上。
农家灭了,但又没完全灭,被灭的只是农家长老,以及农家的田氏一脉,农家的大部分整体都还在,只不过以后的农家要被打上一个标签。
靁!
农家,正式成为了一个国家,甚至一个人的私有物。
用了一天时间,将大泽山的农家驻点里里外外搜罗干净,队伍又继续前往燕国,天气已经凉了下来,越向北,天气越冷,甚至隐约瞧见白雪皑皑。
而靁太子灭了大泽山农家的消息,也随着那些探子的情报网络,传遍列国。
燕国蓟城。
燕王喜已经提前得知了靁太子到访燕国的消息,难得正式起来,提前几天便张罗,打算用心款待这位靁太子。
若是曾经的韩国,自不会让他如此,但如今的靁国可是超过了秦国,一举和赵楚并肩的存在。
他刚继位没几年,听信谗言,想要趁着赵国长平之战后虚弱攻赵,结果打了败仗,割地求和,自此燕国土地进一步缩小,一直到现在。
他就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他虽然贪图享乐,但若是一点危机意识没有那倒也不是,强赵在侧,能安稳才怪,南边则是齐国,燕国一样没有发展空间,毕竟齐国曾经也是霸主级别的存在。
曾与强秦,并称东西二帝。
虽然如今衰败了,但家底也比燕国要厚。
毕竟燕国,也就比曾经的韩国强上那么一点点而已,这还是得益于地形,换到韩国那块地上,兴许还不如韩国坚持的久呢。
所以,燕王喜希望和靁国打好关系,以后万一燕国遭难,靁国能够给予一定支援。
燕国并不怕齐国打上来,齐国没那个心思。
主要是赵国,虽说曾经割地赔款了,但实际上零散的冲突始终都在,燕国对边关的掌控力已经是极其之弱了。
而靁国与赵国之间虽说隔着一个魏国,但谁还不知道现在靁魏之间关系好的跟哥俩似的。
在者靁国打下了大片的秦国疆土,借此北上跨河一样能够掣肘赵国。
因而, 非常有打好关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