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没睁眼，就闻到柴火香气。
路蔓蔓在炕上翻身起来拉开窗帘推开窗，问外面灶台忙活的路向明。
“这几天忙什么呢？”
连着两天，路向明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人都找不到。
路向明回头看向她笑了笑：“也没折腾什么，就是去31团找李团长聊了聊。”
路蔓蔓满眼疑惑：“找李团长？”
“嗯，和他借些人回来。”
路向明回身将粥盛出来放在饭桌上，解下围裙对她招了招手。
“洗脸刷牙吃饭了。”
“哦，好。”
路蔓蔓眨眨眼，将窗子关上下地。
端着脸盆拿着牙缸，她出门蹲在院子边刷牙，满嘴泡泡的问：“山上不是已经有士兵驻守了么，怎么还去31团借人？”
之前她和陈志圣建议山上需要部队驻守，陈志圣特意向京城打了报告。
因为药材研究基地比较特殊，直属于京城和北省无关，因此京城那边特意从京城军区调了一队人手过来，专门驻守在药材研究基地保卫。
山上都已经有部队驻守了，路蔓蔓想不通路向明为什么还要去31团借人。
路向明将咸菜也端上桌，在桌边坐下。
“前天蔡令国让北省军区总院的院长刘桂山过来跑了一趟，过来替他女儿向我道歉，还顺便上了趟山，给陈志圣也道了歉。”
路蔓蔓疑惑的放下牙刷：“给老师道歉？”
蔡雪过来大闹一场，要说蔡令国给路向明和她道歉都说得过去，毕竟他们俩才是当事人，但和陈志圣道歉？
一点关系都没有人，有什么好道歉的，为此还专门跑上山一趟……
路蔓蔓瞳孔一缩，眉头紧蹙的问：“你怀疑这个蔡令国让人专门上一趟山是别有目的？”
路向明看着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你很敏锐。”
“所以我猜对了，你真的是在防他，为什么？”
路蔓蔓就着脸盆将脸上的泡泡洗掉，拿着毛巾擦了擦脸搭在脖子上，疑惑的看着路向明。
路向明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对她招了招手。
“过来坐，边吃边说。”
等路蔓蔓坐在旁边，他递给她一双筷子问：“你为什么会直接想到我是在防着蔡令国？”
接过筷子，路蔓蔓回：“因为他的行为很难不被人怀疑。”
“怎么说？”
“蔡令国是副部级别吧？”
“嗯，没错。”
路蔓蔓眉头微蹙。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都已经这个级别了，现在什么形势难道看不出来吗？怎么还会让他的孩子到处惹是生非？这本身就很不合常理。”
蔡雪一口一个“我把是谁谁谁，我让我爸弄你”挂在嘴边，就差将坑爹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这种傻叉的行为在五十年后或许多见，但在现在却绝对不合适。
再加上道歉就道歉，还要特意向不相关的人道歉，就显得很刻意。
如果说是他极其善于钻营，长袖善舞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的话，可养出来的孩子却将人得罪个遍？
可要说他不善于钻营，却偏偏要让人将所有人都问个好，也未免太奇怪。
反正，路蔓蔓无论从哪一方想，这个蔡令国都显得很有问题。
看着路向明对她的分析满眼的赞赏，路蔓蔓忽然心中又浮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我外公家遭难，是不是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听到路蔓蔓的问题，路向明唇角的笑意渐渐变淡，眼睑微垂的将粥碗向她的方向推了推。
“你先吃饭，待会儿凉了。”
看到他的反应，路蔓蔓嘴唇紧抿。
“就是他，是不是！”
不然，他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路蔓蔓生气道：“我也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这事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路向明叹息：“目前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没办法告诉你究竟是不是他，但……”
但什么，他没有说出来。
路蔓蔓却猜到了。
没有证据，但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没跑了。
“为什么？他和我外公家有仇？”
路向明摇头：“不清楚，目前看来，并没有。”
不仅没有，甚至一点联系都没有。
这才是让他最不解的地方。
路蔓蔓眉头紧锁：“我记得蔡雪一直在说和齐修远一起长大，蔡令国的这些问题，齐家就没有感觉吗？”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路向明再次叹息。
“你离开京城的时候太小了不清楚，蔡令国不止有蔡雪一个女儿，他还有两个儿子。那两个儿子无论是性格还是人品都很不错，从没有惹是生非过。直到蔡雪出生，蔡令国对她宠溺无度才变成这般模样，大家不会多想也正常。”
蔡家和齐家住的不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前两个孩子都好好的，突然来了个性格歪的，还是个女孩。
大家只觉得是蔡令国太喜欢这个女儿了，才会宠溺无度将孩子养废了，根本不会多想。
不像他和路蔓蔓，压根就和蔡家不熟，反而更能轻易的发现问题。
他抬眸认真的看着路蔓蔓，眼中都是对她的关心和爱护。
“不管是不是他，我肯定不会让幕后的凶手跑掉，一定会为你妈妈为孟家报仇！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把这些烦忧都交给我去处理，好吗？”
路蔓蔓可以很清晰的从路向明的身上感受到那想为子女遮风挡雨的浓烈父爱，心口酸涩幸福的感觉缓缓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得轻轻点头。
“好。”
见她接受了他的建议，路向明顿时喜笑颜开，将凉菜又往她面前推了推。
“快吃饭吧，尝尝今天的凉菜怎么样？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完全没用小李帮一下忙。”
当然了，李华军压根就没过来，咋帮忙啊。
路蔓蔓没戳破，夹了一筷子萝卜皮放进嘴里，酸甜口，脆脆的很开胃。
她眼睛顿是一亮，连连点头：“好吃。”
是真的很不错，和小李做的也没差什么了。
她也没想到，路向明竟然还真点亮了厨艺技能。
得到夸奖，路向明更开心了，饭也不吃光看着她傻乐。
被路向明盯得压力山大，路蔓蔓不得不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李哥今天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