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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长情珏 > 第42章 娄惜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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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世子听说郦都繁华,迫不及待非要先去逛逛,属下拦不住只好派了人跟着,已经去了四、五日了。”

“伍巨,本王让你看着他,你怎么任由他胡来!这小兔崽子整日不干正事,到郦都肯定也是花街柳巷的逛,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寇忠义气的瞪眼指着伍巨,“让你看住他,绑也得给本王绑住了,怎还能让他跑了,本王白白信任你了。。。”叹口气,静下来想了想,凭自己儿子那德性,伍巨还真拦不住,“算了也不能全怪你,这小兔崽子除了本王,谁也管不了!”

伍巨抹了把汗,心中暗道“您知道就好,您家这小世子,可是混世小魔王啊,谁敢管!”

“他在郦都什么地方?”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到底有何事不能痛痛快快说?”

伍巨梗着脖子说道“属下也不知道小世子去了哪里,他们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

“你不是派了人跟着吗?就没有人回来送个信。”

“属下也正纳闷呢,怎么就没送回个消息,是小世子不让,还是他们脱不开身?属下立刻派人进郦都查查看!”

“嗯,赶紧找到他,将他带回行营,别让他惹事!”

“是!”

“回来!”伍巨赶紧站住。

“派别人去,你跟本王进郦都。”

“是!”

“狼烟可备好了?本王嘱托你的事,可记住了!”

“属下明白!若有危险,属下若来不及放出信号,还有一人,也备了狼烟,我们若一个时辰内出不了宫,他便会放出狼烟,给茅述和梁昌传递信息。”

“嗯,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是,属下明白!”伍巨转身出去。

襄王坐在帐内,烦躁的踱了几步,有些心神不宁,想想却也没甚好准备的,遂叫毛用去问王妃可换好衣服了?不一会王妃便过来了。

襄王一行浩浩荡荡进了郦都城门,城中百姓见这阵势,晓得是大人物纷纷往两边躲避,车驾一路畅行,很快便到了皇宫门外。守门侍卫,上前询问,知是襄王到了,忙躬身施礼,请襄王夫妇下车另换扇舆进宫去,并告知持刀侍卫不可入宫。

襄王下车看了眼伍巨,伍巨遂将佩刀递于手下,襄王夫妇坐进轿舆,伍巨紧跟左右,十个内侍抬起轿舆,晃晃悠悠往宫内行去。皇上早得了消息候在勤政殿内, 轿舆在勤政殿门外停下,襄王夫妇下了轿,往殿内走去,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看着奏简,看见襄王夫妇进来,放下手里奏简,襄王夫妇跪下行了大礼:“臣弟、臣妇给皇上叩头,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圣体康泰、我南盛国运昌盛,百姓安乐,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运昌盛,百姓安乐?忠义啊,这话说的好啊!”皇上从龙椅上站起身,走下台阶,到襄王跟前,襄王心有疑惑,面色坦然,他冷静的看着皇上。

“朕自登基以来,听得最多就是这句国运昌盛,国运昌盛靠的是兄弟并肩,父子连心,臣子忠心,朕一直引以为傲也是这个,堂哥老了本该赋闲在家含饴弄孙,却还拖着受伤的身体替朕这个兄弟上阵杀敌,朕和你亲兄弟最贴心,所以把南盛最要紧的江城交由你,本该忠义你跟朕最亲近,可是你对得住朕吗?对得住朕对你的信任吗?你居然贩卖火油勾结石勒布,寇忠义你可知罪?”

寇忠义本还强自冷静的面容,听到后面两句再也绷不住了,冷汗直冒,想为自己辩驳几句,皇上说的字字铿锵,言之凿凿,他又无从辩起,他清楚的知道,他心心念念寻找的蒙守至那卷秘录,皇上已经看到了,此来郦都是皇上的圈套,皇上甚至连一句客套的兄弟情都没有,便迫不及待直抒他的罪状,襄王心思百转,不承认已经不可能,可是承认了便是杀头重罪,自南盛建朝以来,哪次战事自己不是冲锋在前,受过的伤数都数不过来,论贡献,皇上不及他万一,说南盛是他打下来的都不为过,不过因为他是大哥,自己一念之差才礼让他做了这个皇帝。可自他做了皇帝,心中便只有他几个儿子,甚至寇元辰那个义子都比他重要,他心有不甘啊!凭甚他为别人作了嫁衣,这个皇帝本该就是他的。可是想归想,话却不可这么说。

“皇上,臣弟无从辩驳,都是元启这个孽子做的错事,臣弟也是刚刚知晓,这次来郦都,臣弟本意就是向皇上请罪的!”说完伏地叩头不起,王妃里氏不明所以,只听襄王说都是儿子的罪孽,心中惶惶,也跟着趴在地上。

“寇忠义,莫要将错都推到元启身上,没有你的授意,元启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做出此等荒唐错事!”

“皇上,兄弟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跟大哥离了心,虽说元启那孩子糊涂,其实也是臣弟的错,臣弟想着让他懂得节俭,便在钱财上对他苛刻了些,谁知这孩子竟做起了这种生意,臣弟实在是没想到啊!”

“你当真不知?”看寇忠义说的信誓旦旦,皇上寇仲怀心软了,自己这兄弟自小虽说顽劣了些,倒也从没做过悖逆自己这个大哥的事情,包括当初登基当这个皇帝,也是自己这个弟弟一再承让,皇帝之位他尚不足惜,或许这事真的冤枉了他。

“你当真不知?”

“一派胡言!”皇上寇仲怀话音没落,殿门外走进来一威风凛凛铠甲披身之人,黑色长靴跨步来到殿前,黑色披风一抖,屈膝跪地“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寿金安!”

“辰儿?快快起来,你何时回来的?”

“回皇上,儿臣刚刚回来,听说襄王来了郦都,儿臣马不停蹄日夜赶回来的,还好没有错过跟襄亲王见这一面。”

看到寇元辰的那一刹,襄王寇忠义心里咯噔一声,只是久战沙场的他岂是那么容易慌乱。他还保持刚刚跟皇上忏悔的愧色,一言不发看着寇元辰。

“襄亲王当真不知火油贩与石勒布的事情?”

“不知!”

“好,元辰当你不知道。”寇元辰站起身,面对襄王寇忠义站定,一双虎目炯炯直视寇忠义,“您支援并州,明知是圈套,不增援北地也罢了,过郦都城门而不朝拜皇上,急火火赶回江城所为何事?”

“本王收到江城书信,府里有急事!”

“何事?”

“。。。本王为何跟你说,你算老几?”寇忠义有些恼羞成怒。

“侄儿帮您说,您急着回去处理蒙守至一事,寇元启跟属下无意间说起运送火油至石勒布的日子,被蒙守至听见,寇元启恼羞成怒一夜屠了蒙府,并将姻亲谈家、耿家,都抓了,你回江城后将谈家满门倒吊菜市口暴晒三日致死,三岁小娃你都不放过,耿家有幸逃过一劫,您谴他来郦都余府找那出逃的谈修维和蒙氏姐弟,派暗卫余府绑人不成,再生一计纵火烧军粮嫁祸给余侍郎余大人,只为断了谈修维和蒙氏姐弟与余府的联络,侄儿说的可对?”

“一派胡言!”

“幸亏余府小姐机灵,跟本王说了此事,本王将谈修维夫妇藏了起来,并跟皇上说明此事,请襄亲王来郦都便是想听听襄亲王怎么解释?您说您不知,可您为何要杀谈家?为何追杀蒙氏姐弟?为何去余府绑人?为何烧军粮贻误北地军机?为何本王第一日进郦都脚都没站稳,石勒布那么巧跟在本王屁股后面来攻打郦都城?用的还是你江城的火油?”

“。。。你胡扯!”寇忠义被寇元辰问的张口结舌,慌乱不已,他声嘶力竭的吼着“胡扯!你胡扯!”

“您坏事做尽,等着遭天谴吧!蒙家和谈家那些冤魂不会放过您!”

“你。。。”

“寇忠义!”皇上听了寇元辰的话也是震惊不已,他那日听寇元辰说起余府和石勒布攻打郦都的事情已经为这个不争气的兄弟伤心不已,待听了蒙家、谈家都因寇忠义冤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同胞兄弟竟如此凶残成性,举家倒吊而死,三岁孩童亦如此,你还不如给人来个痛快杀头的好!你怎么做得出来!

“这当真都是你所为?”皇上颤声问道。

“皇上,大哥!”寇忠义双膝跪地,痛哭流涕,“臣弟也是没有办法啊!元启惹下这等错事,臣弟只想尽力补救,才一错再错。。。”

“襄亲王莫要再把事情推到寇元启身上,您在泗候、而寇元启还在江城。攻打丽都是与您商议好的,甚至皇上都不清楚,元辰进郦都的时间,你勾结石勒布只为把本王拿住,皇上心软,没了本王之后便可任由你拿捏!”

“你!你莫要擅自揣度本王,本王从无这样想过。。。”

“您没想过?可是您已经做了,皇上!”寇元辰冲着皇上双膝跪地,“皇上万万不可再心软,襄亲王不义在前、不仁在后,此不忠不义、残暴不仁之人,不可饶恕!”

“唉!忠义啊忠义,你从小顽劣不堪,本王只当你还小,如今看来,你本性如此,怎堪大用,朕不能再纵容你胡作非为,你就别回江城了,跟在朕身边做个闲散王爷吧!”

“皇上!”寇元辰听皇上话意并无惩治寇忠义之意,不禁有些着急。

“辰儿不必再说,忠义好歹是朕的亲兄弟,他之过朕也有错,朕不再纵容他便是,怎么忍心杀他,朕杀了他不是跟他一样残忍么?”

“皇上这怎么能一样,襄亲王是罪有应得,想想蒙家、谈家那些枉死的冤魂,皇上惩治襄亲王是主张正义,怎么能和襄亲王之事相提并论!”

“轩亲王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皇上,您这样处置,对蒙家、谈家而言公平吗?您又该如何跟他们交代?如何跟天下百姓解释?难道蒙、谈两家几十口人命,不及皇上兄弟情深?难道百姓便没有亲人手足、父子之情吗?”寇元辰气急,皇上怎可如此是非不分,自私为人。

“这。。。”皇上被寇元辰怼的一时接不上话来。可是刚刚说过不再惩治襄王的话又不能收回,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皇上,百姓以您为天,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您不可再拘于个人小我,您是天下之主,不再是寇姓一家之主,您当为天下百姓您每一个子民做主,即便皇亲国胄、达官显贵,任何人犯法都要与民同罪,皇上为舟、百姓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前朝不是血的教训吗?”

“寇元辰,你敢置喙皇上的决议,非要置本王与死地,你欺君犯上,忤逆不孝!”

“休要把自己说的如此无辜,你恶贯满盈,罪有余辜,还来攀附皇上,将皇上置于不仁不义之地,你才是欺君犯上,大逆不道!”

“罢了,你们不要吵了,朕即为皇上,便应为万民做主,辰儿说得对,朕不只是你大哥,朕还是天下百姓的皇上,来人啊,襄亲王私通敌寇,屠杀无辜,其罪当诛,即刻褫夺封号,押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皇上英明!”

“皇上,大哥!”寇忠义面如死灰,他没想到寇元辰三言两语居然让皇上改了主意,一向疼他的大哥居然因为寇元辰几句话要杀他。

“皇上!”王妃自来只关注府中事务,从来不知道,寇忠义居然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之事,本来以为来郦都是高兴的事,谁想到居然是来送命的,所有的事来的太突然,她一时恍然如在梦境!

看皇上背过身去,再不看他,寇忠义彻底死心,不再指望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他擦了擦眼泪,爬起身,整了整衣衫,对着皇上深施一礼,推开侍卫的手,大步往殿外走去,出得大殿,他四下张望。

“不必找了,伍巨已被我拿下。”寇元辰在他身后说道。

“你何时回的郦都?”寇忠义回头。

“我何时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何时会来!”

“寇元辰,你以为你赢了!”

“我就是赢了啊!”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说谁赢!”

“你还有何筹码?宫外你的人,已被我全部拿下,送不出去消息,你西城门外埋伏的人便不会动。”

“不用送消息,明日若我还没有消息,他们便自己打进来了!”

“首先那人得有命活到明日!”

“你。。。你没那个本事!”

“您拭目以俟!”寇元辰笑笑,看一眼脸色铁青的寇忠义转身走了。

“王爷!”耿桥看见脸色冷肃的轩亲王出了宫门,忙迎上去。

“耿桥你怎么回来了?郑北山那里什么消息?”

“回王爷,照您的吩咐,郑将军都已安排妥当,让小的来报与王爷,他亲自带人守在西城门,有了消息让人回来报信。”

“宫门口那些人带哪里去了?”

“卫尉带人送廷尉府衙门了!”

“街上呢?”

“每条街郑将军都安排了人,如有异动,迅速抓获。”

“好,路过廷尉府再叫些人,随我去城外襄王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