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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身体放松下来,缓缓靠在江池邑的身上,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你不是要拍一天戏吗?”

前一秒,还存着戏弄她心思的江池邑,身体立刻一僵,揽着她的胳膊都微微一松,但随即就感受到了她内心的脆弱,心也跟着一软,有力的胳膊立刻重新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

“很累吗?”他垂眸看她,柔声询问。

她性格虽然比较软,但也坚韧,从没有在人前表现出脆弱,突然这样,一定是遇到了什么。

温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自己的状态,只知道那种精神和灵魂的双重拉扯,让她内耗严重,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

就算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呢,只能让他担心罢了。

“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温时额头抵着他胸口,低声道。

拍完这段感情戏,等到角色黑化之后,她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听着她心里的想法,江池邑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这么着急进组,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陆遥这个角色,可不像AI艾雪情绪波动不大,像这种彻底黑化的人物,其内核都是把自己撕碎再重组,由极致的痛苦造就。

之前艾雪的时候,一场只有背影的戏,就让她一时难以走出来,他无法想象,陆遥的这样的角色,她演起来会有多痛苦,所以想要在剧组盯着她。

果然,这才刚开始没有多久,她就已经感觉到身心俱疲了。

江池邑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道:“我明天就进组,有我陪着你,别想这么多。”

闻言,温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的戏份还没有排到吧?”

“那就单纯陪着你。”江池邑把她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笑道。

温时被他手指划过的皮肤有些发烫,看他一眼,又垂下眸子,脸颊也滚烫起来。

她感觉,自己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明白,并且无条件的支持她。

这世上或许也只有他能理解自己这种奇怪的状态……

温时想着眼眶都有些发烫,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没敢抬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自己的心思被她察觉,并且被她重视,这让江池邑的心也酸软一片,轻轻揉了下她的头顶,没有再逗她。

转身把重新把保温盒一个个拿出来,又一一掀开,“还是些高蛋白的东西,你最近体重会掉得很快,营养一定要跟上,不必控制,一定要多吃。”

温时的心情已经奇迹般好转,此时闻到饭菜的香气,立刻觉得饥饿难耐,立刻凑到桌前,“啊,清炖狮子头,我最爱吃了!”

看她两眼放光,又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的模样,让江池邑莞尔一笑。

他或许担心过头了,对吃货而言,没有比食物更能治愈心灵了。

只是,他最近怕是要研究一下菜谱,多学些花样才行。

“先去洗手。”他拍了下温时去拿筷子的手。

“哦!”温时才走到水龙头处洗了下手,眼睛却还盯着桌子上的饭菜,“这么多,我就算放开吃也吃不了。”

江池邑拿过毛巾递给她,自己也凑过去洗手,“这里面还有我的份。”

温时听得咬了下唇,不禁想:[我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都没想说让他一起吃。]

这话倒是让江池邑多看了她两眼,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之后温时就表现的很是殷勤,不仅递毛巾给他,还帮他摆好了碗筷。

江池邑有些好笑,夹了个狮子头给她,用筷子帮她叉开,笑道:“别忙了,快点趁热吃吧。”

温时这才安稳的坐好,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狮子头放进嘴里,随即双眼一亮,“里面脆脆的是什么,口感好好,是茭白吗?”

“是茭白。”江池邑点头,“喜欢就多吃点。”

温时点点头,看着他还是觉得神奇,忍不住问道:“江老师,你是不是也有那种随身空间啊,一整天都在拍戏,你去哪做的菜,食材还这么丰富?”

“少脑补些有的没的。”江池邑无奈轻笑,解释道:“片场附近也有餐厅,我只是拜托他们帮我买好食材,然后在饭点之前,借用他们厨房而已。”

温时咬了下筷子,“那不是很辛苦,我都还没谢谢你……”

江池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她觉得有压力,直接打断她,“我可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温老师要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拿点行动上的方式来感谢我。”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温时立刻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横他一眼,垂眸专心吃饭。

吃过饭,江池邑收拾桌子,温时无事可做,就又拿出了剧本,把一会要拍的戏过了一遍。

江池邑收拾好,也没有打扰她,拿出电脑处理事情。

“外面好冷,老板等下拍戏,你可要……”

小孟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两人对坐,各自忙着自己事,惊得话都忘记说了。

温时没注意到他神色有异,听到他的声音,从剧本中抬起头,问他:“已经准备开拍了吗?”

“还,还没。”他看着江池邑,“邑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池邑对他一笑,“来了一会了。”又问:“你刚要说什么?”

小孟才想起来,又看着温时道:“哦对,老板你等下可要多穿点保暖的衣服,外面风大得很。”

温时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确实起风了。

“那我换下衣服。”她说着站起来,打算去换衣服。

就算车上有个独立的房间,但两个男人还是自觉回避,走出了房车。

面对江池邑,小孟有一点尴尬,咳了一声才道:“邑哥你没跟老板说,我,我早上打电话的事情吧?”

江池邑又一笑,“放心,她自己都没察觉。”

小孟松口气,又对他低声道:“邑哥,老板她下午状态有些不对,她跟我什么都不愿意说,肯定不会瞒你,你可要帮我留意一点。”

“她只是出戏比较难。”江池邑跟他解释一句,又道:“以后再有这种情况,别让她一个人呆着,要是她调整不过来,记得给我打电话,或者给宋姨打电话,多陪她说说话。”

小孟恍然,他也听说过有些演员因为出不了戏抑郁什么的,赶紧点点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