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距离扬州不远,半天的马车就到了。扬州,这个历史悠久,闻名遐迩的古城让冯莹流连忘返。
亲眼看到,才知道书中描写它的繁华统统是弱爆了。前世,她出差的时候去过扬州,她试图寻找这座城市在后世留有的记忆,却一点也回忆不起来前世她对扬州的记忆来。
冯莹对扬州这两天的行程非常满意,与陆云谏买了好多礼品,几乎每个人都想到了。冯莹还帮着陆云谏挑选了他为国子监同窗捎的礼品,装了满满两马车。
阿妮桑看着陆云谏安排着把那些个箱笼先抬到船上去,转头小声道:“这扬州的丝绸可是十分出名,莹表妹没为自己多备一些。明年夏天用的地方可多着呢。”
说完捂着嘴吃吃地笑。
冯莹红着脸挽住阿妮桑的胳膊,大方地道:“我哪里懂这些,到时候实是不行,再麻烦大表哥呗,我看他身边的于妈妈就十分靠得住呢。”
“说起这件事,我还要谢谢二表嫂。”说完竟端端正正站好深深施了礼。
阿妮桑唬了一跳:“莹表妹这是做什么?”
“当时,多亏二表嫂在咱们从庄子上回来时对我的点拔。才让我细细地考虑与五表哥的可能性。不瞒二表嫂,我那时候是有另做打算的,若不是你,也许今天结局不变,但过程定会漫长许多。”
阿妮桑笑着道:“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我是看不了五弟那猴急却又不敢的样子。你不晓得,他那个时候日日愁的什么似的,晨昊也没少给他出主意,如今他可是得尝所愿了。对了,你记不记得咱们刚到青牧县的时候,我送你的珍珠钗子?”
冯莹想了想道:“嗯?记得。”
“那就是五弟送你的,他当时买了,又不敢送你,怕你不要,就托了我的名。你没瞧见,你第二天带出来时,他笑的眼睛都要不见了。”
冯莹听得阿妮桑这样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个呆子。
“其实呀,我还有个私心。”阿妮桑搭着冯莹的胳膊,两人一边往客栈走一边说。
“什么私心?”
“你想呀,五弟若是娶个京里世家大族的小姐,谁晓得是个什么脾性,能不能与咱们处得来,我这初来乍到的,若是处的不好,岂不叫长辈担忧。所以呀,看五弟对你有了心思,一想,这样正好,若是莹表妹做了我们的五弟妹,那还有什么处不好的,自是想说就说,想笑就笑。”
冯莹一听,抿着嘴道:“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二表嫂还可以想训就训,万万要提点我才是呢。”
“那是自然,想着你明年这个时候就该唤我一声二嫂,我这心里可真高兴。”阿妮又桑道,“对了,我得给昊晨写信,让他也高兴高兴。”
“可别,这件事,还是让五表哥做吧。”冯莹红着脸道。
阿妮桑一想,也对,逐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伙人,头一天晚上登的船。这七八个人自始至终也没有与陆云谏等人多说什么,更没有要求什么。但是却与陆云许派着一路跟着大家北上的宋名有所往来。
宋名有一次带着那个带头之人去了一趟扬州府衙门,李林后来告诉她与陆云谏,两人刚走,后面便被人盯着一起去了。冯莹当时还为宋名担心,好在,晚间的时候宋名回来了,但那个带头的人却没有回来。直到登船的头一天晚上,那人才回来,安排自己那伙人晚上便登了船。
这次船与上回来的一样是官船,不同的是这次最上面一层都被那人包了下来,陆云谏告诉冯莹和阿妮桑,他们住船尾,那伙人住船头。
冯莹无所谓,经过这十多天,这些人跟着自己也没为自己带来什么危险,冯莹想,全当是一同坐船的同路人即可。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登船,站在甲板上看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扬州码头,冯莹感叹,这次是真的新生活开始了,当时从京城走的时候,她以为那将是她新的生活的开始,没想到再回京城才是她真正新的生活的开始。
一声船鸣,官船缓缓地离了码头,离了扬州向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