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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甬道中,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两侧烛火的映照下,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右耳戴着小巧金色耳环的年轻女子缓步走来。

苏妤把玩着手中的红色钥匙,神色愉快。

刚晋升洪境没多久,就能吃到这么一顿大餐,属实心满意足。

接下来,就是参与这“第九天”的传承试炼了。

她走到一面画着一些古怪线条图案的墙壁前,拿着手中的红色钥匙对照了一下。

“不错,就是这里了。”

红色钥匙上面的纹路,赫然就是这面墙壁上纹路的简化版。

从姚勤第一次拿到白色钥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苏妤拿着钥匙,对着墙壁某处看上去像钥匙孔的地方轻轻触碰——

整面墙壁在晃动之间瞬间化为一团沙砾消失,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扇白色的光门。

苏妤柳眉一扬,踏步走入。

……

大青山。

平缓而宽阔的山脚下,有着一个小小的村落。

村子里,一条弯弯的小溪将村东和村西隔开,从村头流向村尾,最后汇入山外祁北河的支流。

小溪清澈,常年不断,是村民们生活的重要水源。在阳光的照射下,溪水波光粼粼,如同流动的翡翠,给这个宁静的山村增添了几分灵动之气。

此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童正坐在溪边。

女童眸子乌黑明亮,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一身粗布麻衣虽然打满了补丁却显得很整洁。

她赤着两只小脚丫,在溪水中轻轻地踢着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偶尔有小鱼游过,女童便眼前一亮,伸手去抓,然而鱼儿们太过机灵,总是在她指尖溜走,女童并不气馁,反而笑得更加开心。

“渔娃子,你咋还在这儿玩水呢,你娘都喊你好久了。”

一个穿着短褐的老者走到女童身后不远处,对着女童喊了一声。

“知道啦张爷爷。”女童回头说道,然后将甩了甩脚上的水渍,穿上放在一旁的草鞋,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这孩子……”张爷爷摇了摇头,扛着锄头向田里走去。

女童名叫姜渔,家住青山村东。

整个青山村并不大,村东村西加起来也不到百户人家。

村中的房屋都是古旧的土木结构,屋顶覆盖着稻草,墙壁则是用黄土和稻草混合砌成。虽然简陋,却因为这里独特的环境冬暖夏凉,深受村民们的喜爱。

“李伯伯好!”

“钱婶婶好!”

一路上,姜渔看到村中长辈便甜甜地问好,大人们也都回以善意的微笑。

很快,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木材和竹子做成的篱笆围出了一个院子,左侧养着几只鸡鸭,前方则是几间土房。

“你还知道回来啊,死哪儿去了,喊你这么久都没听到。”

姜渔的母亲正在喂鸡鸭,看见姜渔回来,对着她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

姜渔委屈地低下头,听着母亲的教训。

“行啦,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渔的父亲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看上去比姜渔稍大的男童。

父亲手里拿着一杆烟枪,脸上已经刻上了深深的皱纹,他说道:“小渔啊,你兄长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们打算送他去镇子里的私塾。”

姜渔有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不明白父亲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兄长要上学就去上呗。

“你兄长走了以后,咱家那么多田,你爹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以后就得你帮忙一起干活了。”姜渔父亲拿过烟枪,抽了口烟。

“为什么不让我去上学,让哥哥留下来帮父亲照顾田地呢。”姜渔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乌黑明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

她倒不是真的想上学,只是因为她看过那些大人插秧种田,可辛苦了,她有点怕吃苦。

“你个死丫头,这天底下哪有女娃娃上学的道理,总之就这么定了,明天开始你就去协助你爹干活。”姜渔母亲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姜渔缩了缩肩膀,有些畏怯地点头。

……

时光飞逝,一转眼七年过去。

姜家的田地里,一名少女正在手脚麻利地收割着稻谷。

十三岁的姜渔再不复当初的水灵,连续七年风吹日晒的田地生活,让她在这个年纪,皮肤看上去就已经很是粗糙了。

“爹,我这边弄完了。”姜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收割下来的稻谷都装进麻袋,堆到木车上,对着不远处身形有些佝偻的父亲喊道。

“知道了,爹这边还剩一些,你过来帮把手。”

“好嘞。”

父女两人又忙活了好一阵,才把剩下的活都干完。

因为父亲常年抽烟,如今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将满载稻谷的两轮木车拉回家里就成了姜渔的工作。

在经过村口的时候,村里好几个消息灵通的大人正在那里聊着什么。

姜渔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顺耳听了一嘴。

“听镇上的人说,阳孟侠盗这次好像栽了,偷官府的时候正好被县令大人请来的平津双雄给拿下了。”

“别听他们胡扯,阳孟侠盗那是何等厉害,来无影去无踪,岂会这么容易被拿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反正我是不信。”

对于这些江湖上各种大侠的传言,姜渔也是时常能听到村里的人闲聊,有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关于“仙人”的传说。

不过她却不怎么感兴趣,那些东西离她的生活太遥远。

姜渔和父亲刚来到家门口,就看见母亲满脸喜悦地走了出来。

“孩子他爹,枫儿的私塾先生派人来报信了,他说枫儿已经过了县试,拿到了童生功名。”

“真的?”姜渔父亲喜出望外,“好啊,好啊,咳咳……”

区区童生功名对于那些书香世家,甚至是寒门子弟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可对于一个世代务农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跨越了。

这也是姜家好几代人攒下来的银子才有的结果。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姜父一下子咳嗽了起来,姜渔轻轻拍抚他的背部。

姜母为了招待私塾先生派来报信的人,加上庆祝姜枫得到童生功名,破天荒地杀了一只鸡。

姜渔也难得的吃到了一次肉味。

夜晚,姜渔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神色有些怔怔。

“功名啊……兄长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人吧……”

而她再过几年就会找个同村的嫁了,生儿育女,然后继续种田……不对,说不定嫁过去之后,就不用种田,只需在家里织布了……

随着思绪飘远,姜渔意识也逐渐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梦境。

就在这时,她隔壁的柴房里忽然传出“哐当”一声。

姜渔猛然惊醒,抄起一把柴刀就站了起来——今天刚收割的稻谷都堆在柴房里,可不能让那些“大老鼠”给偷吃了去。

她手里握着刀,小心翼翼推开柴房的大门,看见窗户被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满脸紧张地朝她扑了过来。

“啊!”

姜渔吓得脑海一片空白,手里的柴刀对着那人就是一阵乱挥。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那人已经倒在地上,脖子上被她砍出了好大一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浑身抽搐,几息之后就没了动静。

眼见那人死透了,姜渔鬼使神差地下意识说了几个字——

“面板,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