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子听见这个老太太这么说,忽然是眼睛一亮。
他忙是顺着老太太的话继续的问着,“大娘啊,那您用的都是哪十八种花儿啊,您跟我说说,万一我要是有呢,我有个朋友就是花市儿卖花的,他那什么花都有。”
老太太又咳嗽了两声,像是带着些嘲笑的说着,“这花,在花市上可找不着。”
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怪哼,听着像是在咳嗽,又有点儿像是在笑。
她又说着,“别说是这种药以后没有了,就连它的解药已经做不成了,其中有株百味花,那得是到阴曹地府才能寻见的。”
二林子又说着,“那要不您告诉我都是哪十八味花,我去找找试试呢?”
老太太又是摆摆手儿的说着,“没用的,你回去吧。”
说完,她开始剧烈的的咳嗽了起来,而且咳嗽的声音很大,肺都要咳出来了似的。
二林子见她实在不肯说,也只能是轻叹一声的准备离开。
他带着江小雪刚走了两步,又面容沉重的回头看了看这个老太太。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他跟江小雪说完,又快步回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老太太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咳嗽,又哑着声音的说着,“你不用再问了,那种花真的已经没有了。”
二林子尴尬一笑,挠了挠头的说着,“那啥,我不是来问着个的,那个...你把那忙活一宿的给我来一瓶吧。”
二林子将那个小瓷瓶拿在了手里,轻轻的掂量了一下,又问着,“这东西没啥副作用吧。”
这老太太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听见二林子这样的问题,她只是冷笑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啊。”
二林子将那个小瓷瓶揣进了兜里,带着江小雪一块快步的走出了这个昏暗狭小的地下通道。
晚风划过脸颊,让二林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头一次觉得,外头的空气竟然这么的清新。
江小雪却是有些失落的轻声说着,“我们没买到解药,许畅该怎么办啊?”
二林子问着,“你的那个药粉剩下了吗?”
江小雪点头道,“剩下了不少,我只放了一点点,没敢放太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这个瓶子也不太大,没比速效救心丸的瓶子大多少。透明的瓶子里装着的是淡蓝色的粉末。
二林子看了看这瓶子的说着,“给我行吗?我拿回去叫我堂上的白仙儿看看,能不能做出解药来。”
江小雪点点头,可又有些奇怪的问着,“白仙儿?那是什么?”
二林子一笑,一边带着她往学校走,一边跟她简单的解释起了各路仙家和关于出马的事儿。
江小雪听的津津有味的,像是对这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充满了好奇。
等着到了学校门口儿,二林子正巧接到了白老蔫儿打来的传呼,上面写着几个字:回老许家——白哥。
二林子看了看学校的大门,跟江小雪说着,“行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学校吧,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江小雪低着头,用她那种有些怯懦懦声音问着,“能不能给我留一个你的号码,我想...”
她迟疑了一下,又忙是改口道,“要是会打扰你就不用了。”
二林子一乐,“这有啥打扰的,欢迎你随时来打扰我。”
二林子把自己的呼机号码留给了江小雪,笑着说着,“你爸要是再打你,你也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打得过他吧,但我肯定有招儿治他,你别憋着自己就行了,多跟同学出去玩玩,将来考个好大学,出去看看你就会知道世界有多大了。”
江小雪抬起了头,第一次与二林子的目光对视上了。
她笑着点头道,“好,我会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灯的亮光投进了她的眼睛里,二林子发现此刻江小雪的眼里似乎是有了光,脸上的笑容也充满了真挚。
“快回去吧。”二林子朝着她摆了摆手儿。
江小雪又说着,“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嗨,叫二叔就行了。”
二林子转身走向马路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又渐渐的消失在夜幕之中,那双眼睛才缓缓的离开。
二林子坐在车上,掏出了兜儿里江小雪给的那个小玻璃瓶,也不知道白仙儿能不能做出它的解药来,可要是实在不能,他倒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老许的家里,白老蔫儿和老许、张泉儿三人默不作声的坐在客厅,都静静的抽着烟。
老许的媳妇则是一脸愁容的守在昏睡的女儿床边,视乎落魄的模样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敲门声响起,众人都像是被叫醒魂儿一般的打起了精神。
老许打开门儿,见着二林子便问着,“找着解药了?”
二林子轻叹了一声,问着,“孩子咋样了?”
他走向了那间小卧室,看了看闭着眼睛躺在那的许畅,轻声的说着,“她吃的那个药确实药劲儿挺大的,之前她是因为出现了幻觉,魂魄不安,老仙儿才设法让她的三魂七魄先稳住的,让她昏睡,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老许的媳妇有些紧张的问着,“那现在咋整啊,她啥时候能醒啊?”
二林子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着,“一会儿你们先出去等着,给我接一碗水来,看看老仙儿能不能给调点药先让她醒过来吧,但我这个法儿也只能是暂时的,想要让她全好,还得是找着解药才行。”
说完,他又看向白老蔫儿的说着,“白哥,一会儿我这办完,咱立马打车回去,我得去找娟儿姐一趟,跟她说点事儿。”
白老蔫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二林子,“她也没有解药啊,找她能有啥用。”
可他说完,却像是立马反应过来了似的,用力的一拍大腿,笑着骂道,“艹,你小子,行嗷,一会儿咱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