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是他们这次抓回来的人里，二子是老太太的直系，知道的最多。
二就是他的“一九零”上线探长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了。
张军卫看着张小军写好口供，然后让搬运工签字。
“换人。”
被人押走的时候，搬运工还在焦躁回头恳求张军卫：
“我死有余辜!我该死!可我家人没错啊!求你千万救救他们!我求求你了 ……”
任凭他一声声求救，张军卫都不再理会他。
张小军鄙夷的看了眼搬运工离开方向，低声咒骂道：
“就特么他们家人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着十几年里，这些人在四九城里到处杀人搞恐慌! 就算是一命换一命他们家人都陪葬也不够赔那些倒霉的老百姓的!”
张军卫心中叹气。
他也是最近查资料才看到的。
原来解放之初的这些年，这些个臭虫为了扰乱社会，杀人，爆炸他们什么都干过。
现在为了保护自己家里人说知道错了……
张军卫冷笑，这认错的前提是希望国家保护他们的家人……这样的认错算是认错吗?
而且。
张军卫一点儿都不信他们的家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底层的敌特跟着那些人做事为了什么?
肯定不是为了什么狗屁信仰，就是为了钱呗。
自己家里过的条件比别人家好，家人又总是神出鬼没的。
更有可能有时候回家身上还带着血!
他们的家人完全不知情?
鬼才信。
张军卫看了眼售票员。
他才不到三十岁，按照他单位的说法，他家里两个孩子才不到十岁。
所以，张军卫同样利用孩子来给他施压。
毕竟，敌特是用不听话就杀了他们家人来要挟他们。
而张军卫却是说，只要听话，他就能救了他们的家人。
这样下来，心理防线是很容易攻破的。
“我的上级就是二子……我们单位跟他们单位有合作……之前有一次赌钱我输给他～输的实在太 多了，我实在是砸锅卖铁我也赔不是!”
售票员紧张的搓了搓衣袖。
“然后他知道我以前做过民兵，会打枪……他就告诉我他有个来钱快的活～”
“所以你就跟着他们做事了?做了多久?都参与过那些事情?”
张军卫敲了敲桌子。
他发现了，这个售票员胆子更小，只怕知道的更少。
不过没关系，既然他的上线是二子。
那么张军卫就让他说出更多二子的信息!
一会儿审问二子的时候就更事半功倍!
“我……我……”
售票员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张军卫心头一沉!
这个狗东西，只怕参与过的事儿不小!
“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我知无不言，我也会尽量找到你的家人……如果你故意隐瞒什么就别怪我 跑偏了方向……到时候万一你两个儿子～”
“我说!”
售票员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跟着二子之后做过的最多的一次事儿。
“三面前国定节北海公园那里有辆公交车，在站牌那里爆炸了……”
“那事儿是你做的?”
张小军眼睛赤红的瞪着他!
售票员咬了咬牙，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再否认就没必要了。
“是!因为那是我们公司的公交车，所以我总是免费或让他们给我捎点儿东西，也不用记 录…… ”
“那天二子给了我一个黑包，说让我在前一站放到那辆车上………”
张小军气的从审讯桌后面跳了出来!
对着售票员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草你祖宗!”
张军卫没有制止他，该打，打死也是他活该!
张军卫还记得他查资料的时候翻出来过那个档案。
星期天，公园门口的公交站牌那里公交车爆炸。
死了好几十个人……特别是公交车上，没有一个人生还。
星期天，又是个节日……好多都是大人带着孩子逛公园……
车上死的，车外被波及炸死炸伤的人，多不胜数。
可以说，那是整个四九城近三年来最大的一起恐怖袭击!
可偏偏警局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出来炸弹是谁放的……
他们排查了所有的死者和伤员。
没有一个人有携带爆炸物的嫌疑。
也因为这样，这个案子成了悬案。
没想到今天被这个售票员给说出来了。
难怪当时的警员怎么也找不到人。
原来售票员利用自己的熟人身份，不经过任何登记就把炸弹放进了车里……
“砰!”
张小军的拳头如同雨点儿一般对着售票员砸下去!
张军卫看着激动的想要杀人的张小军，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那个资料上写着呢。
当时去现场的警员就有他。
张军卫可以想象得到，那个场景对张小军他们这些警员来说，可能跟进了地狱差不多……
张军卫上前，拉开了张小军，张小军还要挣扎，张军卫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颈!
“安静，冷静，继续录你的口供去!”
张军卫的目光沉静如同寒潭，张小军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
搬运工擦了擦嘴角的血，感激的看着张军卫说道：
“谢谢谢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他给的钱太多我就迷糊了……”
“砰!”
“啊!”
张军卫对着售票员挥出一拳!
这一拳张军卫打出的力道和角度都是计算过的!
这一拳，售票员断了三根肋骨，而且是只要稍微一动，或者咳嗽一声就能让他痛不欲生的肋 骨位置!
“这几个骨头断了的话，最起码要疼7天才会慢慢的减轻疼痛感。”
张军卫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售票员。
“但是，你等不到减轻疼痛的哪一天了。”
售票员吓得一哆嗦，他心里清楚自己活不了了，可张军卫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他还是怕了!
“我……我戴罪立功了啊!我把二子的事儿都说了!这事儿是二子做的!我真的不是主谋……”
“砰!”
张军卫这一拳，打了他牙掉了几颗!
未来几天，只怕他吃喝都成问题!
“你如果是主谋，我就一颗一颗的，把你的牙和指甲都给摘下来，让你试试剔骨之痛!”
张军卫说完，转身回审讯桌， 一边儿叫狱警，再次换人!
这些人枪毙都便宜他们了!
张军卫不想再看到这个畜牲!
“警员同志!警员同志!您一定找到我儿子!我们家不能绝后啊!”
售票员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还在回头求张军卫!
“去你妈的!”
张小军抓起茶缸子就往他脑袋上扔!
张军卫目光冰冷。
我救你妈!
什么玩意儿，还怕绝户!
“提二子过来。”
张军卫本来是打算最后提审二子的。
因为从前面两个人的证词他就知道，
这个人是这次事情的主导者。
“张处!二子刚才把另一个犯人给杀了!”
这时候， 一个狱警跑了进来，对张军卫他们说道。
等他说完张军卫才知道，这次的四个人本来是一个接一个提审的。
按照原本张军卫安排的顺序，是该轮到另一个小喽啰了。
可因为临时改成先提审二子，这俩人就在半道遇到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二子忽然挣脱了押着他的狱警，用一根针刺穿了另一个人的喉咙……”
狱警咬了咬牙说道。
这事儿他们有责任，应该避免这些敌特遇到的。
可当时他们就想着应该不用这么严格，结果没有想到……
张军卫冷哼一声，看起来剩下的那个人，应该知道些这个二子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儿……
“行了，押他进来吧。”
张军卫没有中断审问0 …
敌特凶残大家伙儿都知道。
出了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愿意。
至于责任问题，相信看守所会重新批评教育狱警的。
二子进来的时候，是让人有些吃惊的，
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瘦瘦的，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败类的感觉。
张军卫记得他。
那天抓捕他们的时候，这个人拿着一张报纸，刚从报纸后面把枪戳出来，就被自己打中了腿 和握枪的手!
结果没想到，到了现在了，他居然还能用左手利用一根针杀人………
看着二子坐在审讯椅上，脸上的带着一点儿刚才杀人溅上的血，还能保持微笑着的样子。
张军卫也对着他笑了笑。
然后从审讯桌后面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张耀祖，外号二子是吧?”
二子笑了笑，对着张军卫打招呼：
“张军卫对吧?您说的对，咱们俩算是同宗～一个姓。”
张军卫点了点头，既然他这么说，看起来也是了解过自己了。
“你们老太太，怎么跟你们说我的。”
二子愣了一下。
他以为张军卫会开始审讯自己。
可为什么他问这个?
二子正准备说出聋老太对张军卫的评价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了。
张军卫这是再给自己下套!
张军卫他根本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老太太是谁……
他只是在怀疑而已。
如果自己说出了任何老太太的信息，张军卫就可能用和聋老太相近的点儿，或者说用自己的 供词抓了老太太审讯!!
想破这一点儿之后，二子笑了笑：
“什么老太太老爷爷的，怎么?您是觉得咱们家有什么亲戚?”
张军卫看的他这个样子微微一笑：
“你不会是以为我要跟你套那个老东西的信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