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缓缓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是吊瓶......
吊瓶?
瞬间清醒了几分,立刻环顾四周,看到趴在她床边的陆彦森,以及自己手上的针管,眼底一片迷茫。
她这是住院了?
难道她又生病了?
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彦森哥哥。”
发出的声音异常虚弱和沙哑。
陆彦森并没有完全睡着,安安的一点响动,他都能听到。
他很快睁开了双眼,眼底有着明显的红血丝。
“安安,你终于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安安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舒服,就是刚睡醒,脑子有点懵。”
“彦森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陆彦森坐到病床边,伸手轻抚着她的脸,眼底一片心疼和怜爱。
“刘婶发现你在花园里晕倒了,便急忙将你送医。”
“医生说你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性晕厥。”
安安听到自己居然晕倒在花园里,心下一紧,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惊慌地看向男人。
“那宝宝没事吧?”
“放心,宝宝没事。”
安安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睡了多久?”
“睡了五个小时。”
“这么久。”
“安安,我赶来的时候,你还在昏睡中,而且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事?”
安安想要坐起身说话。
陆彦森立刻扶着她起来,给她垫好靠背,不过被安安拒绝了。
“彦森哥哥,我要抱抱。”
“好。”
陆彦森坐到床上,将她揽入怀中。
安安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胸膛,觉得很有安全感,缓缓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倒了,我记得当时我坐在秋千上,跟烨文哥哥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我便自己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呆,然后做了个噩梦......”
听到陆烨文的名字,男人眸色微黯,眼底氤氲着怒火。
“陆烨文跟你说了些什么?”
安安背对着男人,看不到他的脸色,于是自顾自地说着话。
“我跟烨文哥哥说了很多话,现在思绪还有些混乱。”
“烨文哥哥很难过,他以前从未像今天这样跟我说话。”
陆彦森嗤笑道:“呵,他难过什么?”
男人的态度让安安感到疑惑。
“嗯?彦森哥哥,你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你和烨文哥哥不是兄弟吗?”
“我记得,我跟烨文哥哥结婚那天,你们还一起喝酒,你还说了祝福我们的话。”
安安这话简直杀人诛心。
男人将怀里的女人搂紧了些,沉默片刻后才开口。
他决定给安安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安安,你能理解我们现在的关系吗?”
安安思索了一会,“我们是夫妻啊,是丈夫和妻子的关系。”
“嗯,那这种关系在安安心里是唯一的吗?”
安安摇了摇头,“我不太明白这句话。”
男人耐着性子说道:“安安,一个人会有很多种社会关系,比如亲人,朋友,伴侣,同事,师生等等。”
“安安可以有很多亲人和朋友,但伴侣只有一个。”
“而夫妻就是伴侣关系,是唯一的存在。”
“安安,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能听懂。”安安点了点头。
“那好,安安,你现在告诉我,谁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伴侣?”
安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彦森哥哥。”
陆彦森勾唇一笑,低头亲了一下安安的脸蛋,“安安,真聪明。”
“可是宁宁说我这种是二婚,那我不是应该有两个伴侣吗?”
“烨文哥哥也说安安是他的妻子。”
男人眸色一沉。
“安安,你跟陆烨文的婚姻实际上并不作数,因为跟你有过夫妻之实的人只有我,你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我的宝宝。”
“也就是说,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安安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妻子,跟陆烨文没有半毛钱关系。”
“安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
“嗯,明白就好,只有夫妻才能像我们之前那样做很亲密的事。”
男人前不久才带她体验过未深入版的鱼水之欢,教了她很多羞人的知识,所以安安知道夫妻间做的亲密事指的是什么。
安安有些害羞,小声地说道:“我只喜欢跟彦森哥哥一起睡觉。”
陆彦森的眼神瞬间软化,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安安现在跟我说说,你跟陆烨文是什么关系?”
“是兄妹关系。”
男人忍不住再亲了她一口,“没错,安安说得对。”
“安安,那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吧,陆烨文那家伙跟你说些什么,让你这么难过。”
安安没想到话题又绕回来了。
其实她自己都没理清电话里的内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她这次不想再隐瞒了。
上次的隐瞒已经伤了烨文哥哥的心,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伤了彦森哥哥的心。
“烨文哥哥告诉我,他知道我离家出走那天,我对他撒了谎,因此他很难过,问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
“为什么十一年的的感情比不上我跟你的几天相处?”
安安低垂着眼眸,神情难过,“其实不是这样的,你们都对我很好,对我而言,你们都是很重要的人。”
“我一直解释,可能因为我的嘴太笨了,说出来的话总是不能让烨文哥哥满意。”
“我那天之所以撒谎只是怕大家担心,结果却把事情搞砸了。”
她想着只要少一个人知道她离家出走,那就会少一个人担心她。
她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结果这么简单的想法,她都没办法解释清楚,她觉得自己好笨。
陆彦森安静地听着,神色紧绷,墨色的眼眸似乎藏着股火焰。
他在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握住安安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似乎在安抚着她的情绪,没有急着说话。
安安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叹了口气。
“今天烨文哥哥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九年前,我被几个坏人骗到了体育器材室,在那个漆黑的地方,我惊吓过度,生病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烨文哥哥居然私下找了那个恶魔,要给我报仇。”
“却遭到了那个恶魔的报复,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那个恶魔真的非常可怕,他一脚就能把人踢到吐血,我不敢想象烨文哥哥当时的伤有多重,有多痛。”
“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很难过,觉得自己好过分。”
“烨文哥哥对我这么好,我却对他撒谎,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