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倩倩去旅游的吗?这是什么?”
周严看着张桂珍手里的维和部队军装,目瞪口呆。
换衣服时顺手塞在包里,居然忘了。
“我们不是徒步嘛,这是组织方统一发的。”
周严强行解释。
张桂珍狐疑的看着手里的衣服:。
又是泥又是土的,这里好像是血渍.....”
“你受伤了?到底领着人家姑娘去哪儿了?!”
张桂珍瞪起眼睛。
“徒步嘛,你也不懂。就是爬雪山过草地,怎么艰苦怎么来!”
周严把衣服抢过来:“我自己洗就行。”
张桂珍更加怀疑,嫌弃的踢踢周严的包。
“一股子怪味道。知道的你是去旅游,不知道的,以为你去猪圈了呢!”
“我警告你,人家倩倩娇贵着呢。你心里有点数!”
周严赶紧把包拎过来,发现确实一股怪味儿。
“老妈,你别大惊小怪的。她娇贵,难道我就不娇贵?就是徒步旅行而已。”
“你娇贵个屁!”
张桂珍白了周严一眼。
“下次再敢带着倩倩去自找苦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行行行!下次我自己去,不带倩倩,这总可以吧?”
张桂珍点头:“你自己爱上哪儿上哪儿,谁管你!”
“我最近哪儿也不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信你的鬼话!你还是出去野吧!只要早点把倩倩娶回来,谁管你!”
周严摇头:“老妈,你快要魔怔了!”
“说好的慈母手中线.....”
张桂珍随手拿起衣架。
“还贫嘴!没和你开玩笑!”
“唉,老妈,人家是慈母手中线。”
“你倒好,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砍,一劈十二剑,剑剑出暴击!”
“还会作诗了是吧?我让你作诗......”
周子潇无奈的看着母子两个。
“能不能说正事儿?说完赶紧让他睡觉去,累了这么多天......”
周严奇怪:“怎么了?还有比我妈打我更重要的事儿?”
张桂珍严肃起来,一把拉过周严,神神秘秘道:“你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
“我能犯什么错误?”
周严看父母不像开玩笑,也正经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总有人跟着我和你爸!晚上还有辆车,总停在楼下。”
“我和物业打听过。物业说领导交待过,他们可以随便进,不许拦着。”
“听说犯错误,纪委检察院就是这样......”
周严哭笑不得:“你们想哪去了!”
“我就是个芝麻小官。真要是犯错误,直接带走大刑伺候。”
“根本没资格接受秘密调查的。”
“老爸,你说是不是?”
周子潇不知怎么回答。
这几天关于有人守在家门口,跟踪他们的事,两口子商量很多次。
可能在调查周严,这还是周子潇分析出来的。
现在看周严的样子,又不像骗人......
“就是你妈胡思乱想,根本不明白体制内的事儿,还喜欢瞎掺和!”
最终,周子潇还是觉得当爹的面子更重要,直接甩锅给张桂珍。
“嗯嗯,就是!还是老爸懂的多!”
“我去睡觉了!明天约了倩倩呢。”
周严朝周子潇竖起大拇指,然后飞快的逃之夭夭。
“不是你说可能调查阿严的?!”
“都赖我身上是吧?你......”
回到卧室,听着老妈发飙,周严狠狠同情了一下老爸。
爸妈说的,肯定是赵跃进派的人。
周严担心的是彭俊雄那些人。
以前有过汪淼等人的先例,这样的情况,未必不会再次发生。
现在周严反倒更担心起来。
那些铁勒人可比彭俊雄危险的多,凶残的多。
连郝国盛都觉得自己有危险,这就不是小事。
张小乐受伤,更是蹊跷。
完全没有必要对张小乐下手的情况下,却想置张小乐于死地。
怎么看都像是在示威,向自己示威。
姓计的对自己示威?完全没道理的事情。
从无瓜葛,甚至在不久前,周严都没想到过这个人。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他的?也和铁勒人有关?
细思极恐。
在非洲炸掉那艘船,算是把姓徐的也得罪死了。
徐吴之间一边合作一边斗争,但对上自己,那就肯定是同仇敌忾。
明明是要猥琐发育,怎么就搞成众矢之的了?
周严完全没有自我检讨的觉悟,只觉得纯属这帮人自己犯贱。
谢天极也觉得某些人很犯贱。
在临海集团审计一周多,国内业务进行的非常顺利。
毕竟临海集团以前国内业务很少。
大部分都是近一年的审计项目,工作量不大,而且账目非常清楚。
至于一些隐晦的走账,谢天极这种老审计,一眼就能看懂,那是在给政府“做贡献”。
随着审计项目重点转到海外业务,情况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连带着财务人员,也明显表露出抵触情绪。
经手人离职,材料找不到,当时签字的领导已经退休。
或者直接一句不清楚。
理由千奇百怪,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即便临海集团的总经济师吴静亲自督促,甚至直接把一名财务副经理停职,也收效甚微。
直到李青山回来。
因为周严的关系,两人在基本立场上是一致的。
彼此交个底,把目标和底线谈好。其余的,也就是手段问题。
李青山手段之狠辣,超出谢天极的预想。
集团要求所有海外分支机构的财务经理和分管财务的副总以上领导回集团述职。
同时集团纪检小组进驻财务部门。
两天之内,超过三分之一的财务人员被要求在规定时间说明问题。
紧接着,临海集团外聘的会计师事务所进驻。
一系列的举措,足以证明李青山这次是想玩真的。
财务部门的态度立刻端正起来。
困难当然还是困难,但没人敢继续推诿或者装傻。
混不过去,那唯一的选择就只要撇清责任。
事实上,很多问题也确实和他们无关。
陈年旧账,一些年轻点的财务人员连听都没听说过。
翻出的一些材料,当初签字的省领导早都离休甚至去世了。
原本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眼见再混下去,说不定倒霉的就变成自己,马上选择自保。
提供线索,检举揭发,死道友不死贫道。
看着堆满桌子的账本材料,还有一本本的文件夹,谢天极觉得自己也是在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