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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杀死那个江湖人 > 第94章 今年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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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魂被关起来了。

它毕竟是世间罕见的邪物,在姜听云还没有完全驾驭它之前,凌宗主需要压制逆魂身上的邪气,至于什么时候还给他,得看逆魂乖不乖了。

姜听云不是那个两次进入剑冢的人,但剑冢看门神确实是他和沈年除掉的,李知秋作为二人的师父,感觉泼天的富贵来了。

他说:“后无来者谈不上,但若说前无古人,那是绝对的。”

李知秋觉得自己的两位徒弟可真了不起。

所以往后的一段时间里,长老们总能遇上这种情况——

夏侯离:“我感觉我的剑有点钝了。”

李知秋:“你怎么知道我徒弟拿到了逆魂?”

温从云:“什么时候举行仙门大比?哪几家参与?”

李知秋:“是的,若华和听云确实除掉了九头蛇。”

傅千山:“玲珑书斋门前积雪了,小月亮你去扫一扫吧。”

李知秋:“对,看着像东皇钟。”

风水轮流转,终于让他扬眉吐气了一回。

长老们都不高兴?难怪,嫉妒他徒弟过分优秀嘛。

这些也就算了,李知秋还说要摆个庆功宴,差点没被傅千山和夏侯离套上麻袋打一顿。

他没摆上庆功宴是他的事,反正姜莛颜一定要犒劳自己的弟弟,她说她真的很为姜听云骄傲。

“不是,你犒劳归犒劳,上我鹿蜀山做什么?”今天的余晚溪难得没有喝酒,他盘腿坐在木椅上,“哦,我明白了,炫耀是吧?”

“你懂什么?”姜莛颜往后一甩手,吃着花生米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只有鹿蜀山最冷清,这不是看你可怜吗?”

她话说得是那样好听,实则带着弟弟霸占了整座鹿蜀山,余晚溪有种“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愤怒感。

“可恶!不许这么说我!”

余晚溪就比姜莛颜年长几岁,他是没有一点长老架子的。

“逍遥山比这里更冷清!你怎么不说?!”

姜莛颜哈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头看他,“至少人家还能去子吟山蹭蹭年夜饭,你......就不要往脸上贴金了吧?”

“可恶......”

鹿蜀山有什么?后山那一串尸体陪他过年吗?

那确实远远不如逍遥山的机甲。

当然,余晚溪并非真的没有人探望,温从云在仙谈会上一语成谶,鹿蜀山的这几天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余晚溪最不想见的人。

傅千山和余晚溪算是老友了,当年就是他亲手把人锁在这里的,本该此生不复相见,结果他还是来了一趟鹿蜀山。

余晚溪想了很多,他觉得死对头来了,他们会争吵,会歇斯底里。可事实上,余晚溪的心情毫无波澜,看都没看一眼面前丰神如玉的男人,懒洋洋地问:“您哪位?”

傅千山很不高兴,“你少惹我。”

“我就惹,能杀了我最好,你怎么还没杀我?”

余晚溪过得一点都不好,他的人生都毁在傅千山手里了。

傅千山再次强调:“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死不了。”

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说。

余晚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这个,傅千山上前拽住他胸前的衣服,余晚溪差点跪下。

以前又不是没跪过。

余晚溪倒不是很在意面子的,双腿一弯,身子一软,直接在傅千山的手上晃过来晃过去。

傅千山脸色一沉,“你给我站好。”

余晚溪长叹了一声,“我的脚好栓啊……”

“我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是仁义至尽了。”余晚溪能变成今天这样确实和傅千山脱不了关系,但是他除了鹿蜀山还能去哪,继续搞那些阴间玩意么?

“你不要逼我动手。”

余晚溪反手握住地上的雪团,“那你动手吧,我早就想死了。”

啪叽一声,那雪团糊在傅千山的脸上,模样有些滑稽,惹得余晚溪哈哈大笑,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傅千山把人摁在雪地里,寒意一直扩散到全身,冰凉又刺骨,余晚溪还被他扯去了一件衣服,这是活生生要被冻死的节奏啊。

“好一个文人傅千山……你那镜辞山的书全是摆设吗?”

傅千山扯着他往前走了几步,雪地上果然拖出了一道狭长的痕迹。余晚溪不想说话了,也懒得再说话。姓傅的文武双全,刚重逢就给他搞这一出,他哪里敢抱怨。

果然,不要让年轻人当长老。

头顶开始飘起大雪来,余晚溪趴在地上,像死人般一动不动的。

傅千山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他其实总在山下待着,为何突然想要上山,可能是因为过年吧。

他站在旁边叉了会腰,这天冷得让他也有些清醒了,突然问地上的“雪尸”:“你房里暖和吗?”

余晚溪闷闷地回道:“还好,比你的心要暖多了。”

傅千山的声音比这该死的天还要冷:“我是不会道歉的。”

余晚溪依旧躺尸,“你欠我的多了去了,从来没有跟我说声对不起的,我不差这一回。”

可事实上,他听过不少傅千山的心里话,很多很多,多得让他有些怀疑和震惊。

所以傅千山想要杀人灭口,那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后面的事,姜听云不知道余晚溪是怎么送灵游长老下山的,想必过程一定非常不容易吧,余晚溪的声音都哑了。

“长老,你没事吧?”姜听云递给他一杯热茶,润润喉。

余晚溪缓过神来,“啊,没事啊。”

姜听云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嗓子哑了?”

余晚溪摆摆手,“这种事,不要多问。”

姜听云:“…………”

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姜听云指着他脖子上的一圈牙印,关切询问:“你们是不是打架了,灵游长老为什么还咬你?”

余晚溪:“……你小心我杀你灭口嗷。”

姜听云:“…………”

怎么,关心人还有错?

姜莛颜也坐在炕上懒洋洋地说:“这过年嘛,感觉大家都放下了隔阂似的。”

余晚溪道:“确实,连傅千山都来看我了,我好感动。”

姜听云问:“为什么凌宗主不来看望长老呢?”

就算昆仑虚是各山各过自己的年,但作为宗主,凌君闻也该走走过场,或者送送礼什么的,余晚溪的鹿蜀山一穷二白,年夜饭都是他一个人吃。

小可怜。

所以姜莛颜才决定在年尾的时候,带着弟弟一起来鹿蜀山住。

“因为凌宗主回宛城了。”这些事都是傅千山告诉他的,“就是那位谢家的小公子啊,他被他娘关起来了。”

“为什么?”姜听云噌地一下站起来。

余晚溪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垂下眼眸饮茶,“说是他没有拿到任何灵器,他娘挺生气的。”

一辈子只能进一次的剑冢,谢长期居然放弃了?

凌君夕确实很生气,因为从来没有人像谢长期一样拿不到任何灵器,摆明了他能力不行。她最看重家族颜面,唯一的儿子让她丢了脸,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谢长期一巴掌,然后就被拖着回宛城了。这些事,姜听云刚好错过,所以他并不知情。

“可是,他那是为了赶紧送朋友回去啊!”姜听云根本没想到谢长期会因为他那句话,真的什么都不带地走了,他更没有想到,剑冢竟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现在是朋友,以后就不一定是什么了。”余晚溪摇摇头,表情甚是惆怅,“你还小,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呢。长点教训吧,不要像他一样,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前景,很傻。”

很……傻吗?

后来姜听云走出余晚溪的房间,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一时没注意到,自己身前站了个人。

傅千山撑着伞,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冰霜染上了他的龙纹衣袍,昂藏七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竟叫人觉得他十分遥远。

咦,灵游长老还没有走?

姜听云刚准备通报一声余晚溪,傅千山就收了伞,“你回去吧。”

灵游长老一般不主动上山找人,但只要上过一次,来得比谁都勤,直接把鹿蜀当成第二个家。

“可是我姐姐还在里面。”

“.........”傅千山收伞的动作愣住,半晌,他说:“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