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还没有分出个所以然来,布耶尔又醒了。
布耶尔已经恢复了绿色的眼眸。
现在的她,大概是正常的?
“怎么回事?”
纳西妲抚摸着自己自己暗淡的发丝,又看了看自己明显大了一号的身躯。
“你还活着?”
“巴巴托斯,巴尔泽布……还有凤渊?”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纳西妲茫然不已,她感觉自己缺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围着自己?
“你们来须弥做什么?”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凤渊和她道别说自己要回璃月之时。
“对了,博士!我想起来了,博士抓走了我,到底发生了 什么?”
纳西妲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虚弱了许多,头疼,手腕也疼。
谁在我手腕上割了这么长一道疤?
纳西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而跪倒在地。
凤渊向她伸出手,纳西妲呆呆的看着被雷劈的焦黑的凤渊。
那这人谁啊?怎么这么黑?
比赤王的沙漠子孙都要黑好几个度,什么新物种吗?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当凤渊出声后,纳西妲总算听出了向她伸手的是谁,她仰头看着凤渊:“谢谢……”
“我失去意识的这几天,是不是大慈树王占据我了的身体?”
纳西妲借着凤渊的手站了起来。
博士大概是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在向纳西妲灌输布耶尔的记忆之前,向纳西妲说过自己的计划。
反正她也不会记得,不是吗?
主要是这么清楚绝伦的计划,如果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话,那多无趣啊。
博士说:
“孱弱的草之神啊,哪怕是神明……”
后面的纳西妲就不记得了,她被涌入脑海的记忆已占据了心神。
“不,占据你身体的并不是布耶尔,而是禁忌知识。”
“你知道禁忌知识是什么吗?”
凤渊摸了摸纳西妲的头,然后迅速缩回了手当作无事发生。
温迪转过了头,不让纳西妲看见自己脸上的笑容。
因为凤渊那一摸,纳西妲的白头发瞬间黑了一块。
“禁忌知识?我……”
“她不知道。”
纳西妲的话说到一半,语气骤然发生了变化。
凤渊听得出来,那是布耶尔的语气。
她并没有消失这件事在凤渊意料之中,她和纳西妲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一体双魂吧。
“愿意听听禁忌知识到底是什么,然后和我一起陷入疯狂吗?”
布耶尔的笑容渗人至极,温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应该说不出来吧?要是能直接说出来的话,你还一心求死做什么。”
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哪怕布耶尔是记忆和执念的糅合物,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思想的生物也一样。
她既然一心求死,那就说明她有比死亡更重要,而且不死不能完成的事情,那就是传播禁忌知识。
“呵。”
布耶尔别过头。
“试图从时间的河流中拉出过去的安托则斯使我变得虚弱,甚至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了。”
“不如趁这个机会杀了我,怎么样?”
“谁有那个功夫一遍遍的抹杀你,直到你的执念淡去。”
温迪笑了声,拍拍布耶尔的脸:“对不起哦小妹妹,姐姐没空。”
温迪的声音温柔至极,表情却淡漠无比。
“凤渊,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家里还熬着一锅汤呢,就火急火燎的来深渊捞你了,下次出事记得挑个好点的时间,起码让我把饭吃完。”
“上次来深渊捞你的时候也是,我上次饭才吃了一口,回去都凉了……”
说着,温迪的身影如风般淡去。
毫无疑问,她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凤渊。
“如果若陀也有他这么靠谱就好了。”
“谢谢,我也期待你可以像温迪一样强。”
凤渊和若陀对视一眼,齐声道:“你为什么这么不靠谱?为什么你期待我变强,而不是自己变强!”
若陀:……
凤渊:……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和对方这么有默契。
“废物东西。”
“沙雕东西。”
这下两人互相骂的内容总算是不一样了,雷电影都不知道凤渊是如何跟若陀飚那么多垃圾话的,她自己不觉得无趣吗?
算了,她开心就好。
雷电影的脸上不由也挂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看幼稚的父亲,和年少叛逆的孩子吵架一样。
什么,若陀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算啦,这个不重要。
“妒忌吗?为什么凤渊和那只小鸟专心致志的聊天,完全无视了你?”布耶尔见缝插针的蛊惑,“不如杀了那只小鸟怎么样?”
如果是钟璃,自己倒会妒忌,可如果是若陀。
她和凤渊太像了,像到雷电影完全不觉得她会有威胁的地步。
一把刀插在了布耶尔面前,雷电影郑重道:
“我先杀了你。”
“好啊好啊。”
但她威胁错了,布耶尔满脸兴奋的的点了点头,顺便撩起了自己脖子上的头发,顺便贴心的叮嘱道:
“我命比较硬,你要多砍几刀,嗯这里的骨头比较脆,砍这里。”
“……”
你的求生欲能不能稍微强一点,这样威胁不到你我真的很挫败你知道吗。
雷电影沉默不语,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翻腾起了千言万语。
最讨厌这种不吃自己威胁,自己还不能真的动手杀的审了,因为除了拿刀威胁别人,雷电影的手段极其匮乏。
她还是喜欢像从前斩奥罗巴斯那样直接一刀下去什么都不用管。
“你怎么不杀我啊。”布耶尔急了,“喂喂喂,杀死一个神啊,杀死一个尘世七执政啊,这是多刺激多伟大的一件事啊,你为什么不愿意动手呢,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杀了我。”
“你太弱了。”
雷电影正襟危坐,她说的也不算错。
杀布耶尔确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还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你只记得凤渊,不记得巴尔了吗?”
“巴尔?”布耶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巴尔是……我想起来了,巴尔啊,不重要的神,如果是真实的布耶尔可能会觉得是很重要的朋友吧,但对我来说不是。”
布耶尔沾沾自喜,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可真是过分啊,怎么样,雷电影一定按捺不住想杀死自己了吧。
毕竟自己可是间接害死了布耶尔,这位巴尔和巴尔泽布共同好友的存在。
七神当中出来巴尔泽布,再也找不出来像她这样心思单纯,被激怒就可能不顾一切杀了自己的神了啊。
来来来,杀了我为你的好姐姐,好朋友报仇。
布耶尔引颈就戮。
至于她有办法复活巴尔这种事情,就不要讲了,免得巴尔泽布突然不想杀自己了。
可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巴尔泽布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凝重,到逐渐放松。
布耶尔是能感觉到的,分明巴尔泽布一开始还对于自己存着杀心,为什么渐渐地没了?
不杀我是吧?
我再激怒一下。
可正当她打算开口,凤渊却在她之前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啊。”
“以后?我能有什么以后。”
自己只不过是神明的记忆和执念糅合而成的混合物罢了,布耶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
“我从诞生自己一时的那一刻就想去死了。”
凤渊打嘴炮:“你不想看看这个世界吗?”
布耶尔有些茫然,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看的?她和神是不一样的,虽然有着神的记忆,但她永远都做不到像神明那样的去想一件事。
不过凤渊既然这样问了……布耶尔其实想搞懂神明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她问了出来。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看的?”
“好像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除了漂亮姐姐漂亮妹妹之外。
出乎意料的,凤渊竟然赞成了布耶尔的想法,她点了点头。
布耶尔:“……”
布耶尔难以置信:“你难道不应该劝我多看看这个世界上的人和风景吗?”
凤渊歪头:“我为什么要劝你?”
“因为这个世界很美丽,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有趣,因为大海很温柔,阳光很温暖。”
布耶尔不假思索的回答,这下凤渊倒是陷入了沉思。
“你都知道,我为什么还要劝你?”
“因为我想去死啊。”
“你分明是想活着的啊。”
“我真的想。”
“不,你不想。
你要是不想活着,你怎么能随口就说出来这么多代表世界很美好的话语?”
凤渊开口就是几十年的老忽悠怪了。
有道理啊。
布耶尔微微一呆。
我要是根本不想活,这些话我是怎么说出来的?
难道我真的很想活着,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布耶尔同样陷入了沉思,她在思索生命的真谛。
布耶尔自言自语:“活着是为了什么?”
若陀插嘴道:“去码头整点薯条!”
“你说什么?”
“去码头整点薯条!”
若陀算是活明白了,她张口道出生命的真谛。
“去码头整点鱼和薯条,璃月港码头有个叫天叔的老头特别喜欢我,看到我一次就给我喂鱼一次,吃不下了还喂。”
“好烦哦,不过我还挺喜欢他的。”
若陀说着,点了点头。
嗯,没错活着就是为了去码头整点鱼和薯条,还有新认识的海鸟妹妹。
跟海鸟抢薯条最让若陀快乐了。
不过那些海鸟都还灵智未开,也不会讲人话,和他们一起玩的很快乐,但没有骂凤渊快乐。
布耶尔呆呆问凤渊:“那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去码头整点薯条。”
凤渊也这样回答。
布耶尔呆滞的问雷电影:“那你呢?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凤渊为什么说自己活着是为了,但她一定是有自己的意义在的。
雷电影若有所思,以免打乱凤渊的计划。
雷电影郑重其事的点头:“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她硬生生将去码头整点薯条说出了,我要去干天理的气势。
“去码头整点薯条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布耶尔懂了,“你们活着的意义,借我用一下。我活着也是为了去码头整点薯条!”
“你还没尝过薯条吧,来来来,给你尝尝薯条。”
遇到了有着共同目标的神,若陀非常激动的踹了一脚凤渊。
“给我拿包薯条,我要给布耶尔尝尝。”
“?”
凤渊将薯条送给布耶尔,拉着若陀去旁边打架。
“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啊?啊!”
两个打成一片的神打着打着,凤渊身上冒出了阵阵黑烟。
哦,不要误会,那并不是些什么诡异的东西,那是被雷劈之后留下的残渣罢了。
布耶尔越是品尝薯条,眼神就越是闪亮,她兴奋道:“薯条,好吃!”
怪不得,大家都想想去码头整点薯条,这个活着的意义一开始只是从大家那里借来的,但是现在,她真的变成自己活着的意义了!
又带歪一个。
雷电影叹息。
“既然我都不打算去死了,雷电影,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布耶尔也许是太兴奋了吧,她对雷电影说:“我有办法复活你的姐姐,但我不打算告诉你!”
雷电影:?
“你还是去死吧。”
“??喂喂喂!!”
“我不想死啊,你干嘛?雷电影!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个代理价你真的承担不起,你知道吗。”
“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承担得起。”
雷电影信誓旦旦。
布耶尔道:“其实代价并不难以承受,但复活的前提条件太苛刻了,你先完成第一条再说,第一个前提条件是天理同意,来吧,你去达成。”
至于为什么天理不同意,她妄图从时间的河流当中拉回安托则斯能成功。
当然是因为安托则斯没有被记载在世界树上。
对于提瓦特大陆上的人来说,没有被全知的世界树记载是一件坏事,这意味着他的未来是不可控的,他没有命运,命运抛弃,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但对世界之外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