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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婵真怕奚灵月哭得厥过去,赶紧告诉她实情,“母妃,我们没事,我和阿瑾都没事。”

“没事?”奚灵月把哭出来的鼻涕抽回去,“没事?”

“阿瑾没事?那他人呢?”

凌婵看向一旁捧着衣冠冢的男人,“还不赶紧的,母妃都这样了,你...”

真沉得住气。

萧瑾把衣冠冢放到一旁,这东西后面还用得着。

在奚灵月的注视下,萧瑾直接撕去了脑袋上的人皮面具,“母妃,我没事。”

在侑州走一趟,他更加成熟坚毅了。

奚灵月气得一拳头打在萧瑾的肩膀上,“你个臭小子,怎么能这样骗母妃?”

她额头的皱纹已经拧在了一起,眼里闪烁的是泪花和怒火,嘴角向下撇,根本不压抑自己的不满。

奚灵月的声音也因为哭泣变得沙哑,“混蛋小子。”

看向凌婵,也不客气的骂道,“你也混蛋。”

“怎么能这么骗母妃?”

她坐下来,呼吸慢慢缓慢下来,每一次呼吸还 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你们这么做?”

事出必有因,尤其是这么重大的事。

萧瑾坐在奚灵月身边,“母妃,此事...重大。”

魏清婉一听他这样说,福福身就准备离开。

“魏嬷嬷,您不用走。”萧瑾叫住她,“您也是一家人,不用回避。”

魏清婉眼中一热,粗糙的手掌被奚灵月拉住。

“听瑾儿的。”奚灵月拉着魏清婉在自己身边坐下,“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回避。”

“婵儿,你也坐下。”

凌婵本来是不想坐下的,她肚子大了,站着比较舒服。

可这会儿氛围这么温馨,她赶紧坐了下来,融入其中。

四人围坐在一起,萧瑾和凌婵陆陆续续的把左纶的事情说了出来。

也包括她们的猜测。

“所以,你们猜测左纶在杀害平儿和瑾儿之后,会毒杀皇上,然后...取而代之?”奚灵月的眼神 四下乱瞟,她不敢相信左纶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太,太后知道吗?”她抬头,问凌婵和萧瑾。

两人摇头,“太后知不知道....还有待查证。”

奚灵月往后一坐,靠在了魏清婉护着的臂弯里,“太后肯定不知道。”

“皇上那可是她的亲骨肉。”

“我们也是这样希望的。”凌婵叹息一声。

魏清婉嗫道,“他杀了皇上,就能取而代之吗?这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

确实,古来改朝换代都要经历大型的战斗,若是左纶想要谋夺萧氏天下,也是不可避免的。

发动战争,对百姓来说可不是好事。

每次的战争,都会死伤很多人,老百姓根本过不上好日子。

朝廷呢,也劳民伤财。

左纶就算是杀了萧瑾和萧平,再杀了萧泽,想要登基为帝,依然是困难重重。

首先便是朝廷百官能不能同意,还有就是百姓能不能同意。

他得位不正,必有人会揭竿而起。

所以,他想要自己的位置坐的稳,一定要让他的行为名正言顺才行。

“那,婵儿是不是要进宫去试探太后的意思?”奚灵月看向凌婵,满眼的担忧。

凌婵摇头,“我可是动了胎气,怎么能进宫见她呢?”

“动了胎气?!”奚灵月惊起,绕到凌婵面前,“动了胎气?婵儿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

“大夫怎么说啊?”

凌婵无奈的拉住奚灵月,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母妃,我没事。”

“不过是对外宣称罢了。”凌婵在自己的肚子上轻拍,“您的孙儿啊,健康得很呢。”

“那就好,那就好。”奚灵月抚着心口,接着双十合十,“先皇保佑,先皇保佑。”

她拜的先皇可不是萧珩。

“既然如此,你便在府里养着,其他的事先不要管,就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奚灵月想了想,交代魏清婉,“清婉,以后你隔日就去宫里请御医来给婵儿把脉。”

王府下人去宫里递帖子请御医,萧瑾身死,凌婵动了胎气的事就顺理成章的传到了左东柔耳中。

“他死了?!”左东柔失意的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死了呢?”

“他以前在边境,面对大赫那么多军队都没死,怎么会死在侑州?”

“侑州的匪贼那么厉害吗?”

萧泽那边也收到了消息,他哭着跑来左东柔的寝宫,“母后,听说瑞王叔死了?”

左东柔接住他,“皇儿...”

“瑞王叔怎么会死了呢?”萧泽哭得直哆嗦,“母后,是朕让瑞王叔去剿匪的,现在瑞王叔死了,是不是朕害死了瑞王叔?”

他很自责,这应该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直面死亡。

“不,不怪皇儿。”左东柔搂住萧泽,柔声安慰,“要怪,只能怪那些匪贼。”

“是他们害死了你的瑞王叔。”

“呜呜呜...那,那朕派兵去攻打那些匪贼,替瑞王叔报仇。”萧泽恨得牙咬咬的。

“好。”左东柔点头。

“朕还要派厉害的御医去给皇婶看病。”说完,萧泽就下旨,令御医院的御医常驻瑞王府,随时注意凌婵的情况。

“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凌婵?”左东柔心中想着 ...

御医院派出三个御医,住在瑞王府空着的院子里。

他们来的第一时间就给凌婵把了脉,凌婵的脉象十分虚弱,孩子的动静也很弱,正是动了胎气的迹象。

御医们从宫里带来很多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给凌婵用上。

每日按着一日三四顿的给凌婵送来补药。

凌婵没有喝补药,全都倒了,饶是这样,她闻到补药的味还是忍不住的想...吐。

萧瑾如今长期穿着隐身衣,只要有外人进来,他都隐身起来。

没人了,再脱了隐身衣...

如此,过了十天,左东柔忍不住了。

她来到瑞王府,说是探望凌婵。

凌婵现在要养胎,自是不能迎接她,所有迎接左东柔的是奚灵月。

奚灵月简单的挽了个发,妆都没上,就直接到门口迎接她了。

左东柔一看,心中一惊,“太妃,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

奚灵月瞬间就流出眼泪,把魏嬷嬷看得目瞪口呆。

“瑾儿,瑾儿没了,哀家...哀家如何能不憔悴?”

奚灵月捂着脸,肩膀抽动,“若不是婵儿怀了身孕,哀家,哀家真想和瑾儿一起去了算了。”

“如今,一整个王府就剩下我和婵儿两个女人...这将来...日子怎么过啊。”

左东柔安慰奚灵月,说着违心的话,“太妃娘娘节哀,镇北侯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便是瑞王府的希望。”

“若是镇北侯一举得男,哀家便让皇上册封其为瑞王府世子,如此一来,瑞王府也不算断了后。”

奚灵月一听这话,更加悲伤了,“呜呜呜...”

“太妃娘娘,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将瑞王下葬,为镇北侯保住胎儿。”

左东柔这话不假,可奚灵月却一口反对,“不行,还未找到瑾儿的尸身,决不能下葬。”

“只要没找到瑾儿的尸身,他就不算真的死了。”奚灵月说的是实话,瑾儿并没有死。

但左东柔却觉得她是在嘴硬,在硬撑。

“太妃娘娘...”

“太后娘娘,哀家主意已决,还请太后体谅。”

左东柔没办法,“好,哀家能体谅,太妃娘娘请节哀。”

“哀家这就去看看镇北侯。”

奚灵月在前面领路,一直跟左东柔说凌婵的状态是多么的差,总之是把凌婵说的越惨越好。

而凌婵那边也收到了消息,萧瑾穿戴好隐身衣,在她的房里消失。

凌婵则在脸上涂了一层粉,把红润的脸色和血色充足的红唇给掩盖下去。

为了更憔悴一些,她还把头发弄乱了。

眼角涂了点水渍...

一切准备就绪,房门也叩响了。

“婵儿,母妃进来了。”奚灵月说着推开了房门。

她看到凌婵的模样,差一点笑出声来。

魏清婉在身后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这婆媳二人可真是...演上瘾了。

“婵儿,你今日的脸色更差了...”奚灵月来到凌婵床边,帮她把被子掖好。

凌婵试图撑起身体,“母妃,太后来了,我..”

“镇北侯,免了。”左东柔看到凌婵这般模样,心里暗暗高兴。

之前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哪儿去了?

“镇北侯要节哀啊。”她叹息道,“瑞王他也不希望你太伤心。”

“毕竟你还怀着他的孩子 ...”

“现下还是要以孩子为重。”

凌婵虚弱的躺着,声音沙哑羸弱,“是啊,要以孩子为重。”

她意有所指的说道,“太后,皇上是您唯一的儿子,你也一定很疼他是吧?”

左东柔理所当然的点头,“那当然了,哀家就皇儿这么一个儿子,先皇走了,皇儿便是哀家的依靠。”

她安慰凌婵,“镇北侯,瑞王虽然没了,但你还有孩子,你的这个孩子将来也会是你的依靠,是瑞王府的依靠。”

“是吗?”凌婵看向床顶,“若是有人要抢走属于我孩子的东西呢?”

“谁?”左东柔下意识的问道,随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坚决的说,“谁都不可以抢走原本属于我们孩子的东西。”

等她回过神来,忙补充,“镇北侯,你放心,只要有皇儿在,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凌婵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暗中看向了萧瑾的方向。

奚灵月默默低下头,接着抹眼泪的动作,闪了一道疑惑的 眼神。

按照左东柔的反应,她是不知道左纶的计划?

凌婵回来后,每日在家也不光是养胎,她一直在看京城和皇城的监控。

青衣楼的姐妹也将京郊外京畿大营的情况打探出来了。

京畿大营里少了五千人。

左府的左夫人和左明玉前几天以回老家省亲为名离开了京城。

萧泽身边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换了一些。

左东柔陪着她们说了一会儿话,突然就站起身要离开。

还是奚灵月和魏嬷嬷送她。

上了轿子,左东柔突然沉下脸来。

她回忆刚才凌婵说的话,总觉得凌婵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样的话。

夺走孩子的一切?

为何她觉得凌婵是意有所指呢?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猜测...

左东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哥已经离开京城很久了, 前两日,大嫂和明玉也回老家省亲。

他们一家都不在京城了...

瑞王死了,诚王封城...

“快,回京。”

左东柔急切催促轿夫,回到宫里,她 便传来了宫中禁军的统领。

宫中禁军统领名为辛坚成,是萧泽登基后,左东柔换上来的,是她的人。

“辛坚成,哀家命你,将京中和京郊的军营全都巡视一遍,看看....”

“有没有少人。”

辛坚成不解,“太后...您的意思是,有人调兵?”

“可是,没有皇上和太后您的旨意,没人敢调兵啊。”

左东柔沉默,别人或许不敢,但是...她的大哥未必就没有这个胆子。

“不要多问,先去查,哀家等你的消息。”

辛坚成领命,带上一队禁军,拿着左东柔的懿旨,前往周围的军营巡查。

这一情况,也被凌婵监视到。

“看来,太后真的不知道左纶的事。”凌婵脸上的粉擦了,露出红润的小脸。

萧瑾也脱了隐身衣。

奚灵月和魏嬷嬷也在,“...左纶敢如此,便是她纵容的。”

“如今纵得过了火,她也该反省了。”

辛坚成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两天的功夫,就已经把京中和京郊的军营都巡查了一遍。

“京畿大营少了五千人?”左东柔跌坐在椅子上。

“回太后,这五千人是左大人带走了,说是太后懿旨,让他带兵去侑州帮瑞王剿匪。”

“终究是纵出火来了。”左东柔呢喃。

“太后?”辛坚成唤道。

左东柔抬手,想让辛坚成去找瑞王萧瑾前来,可是抬起手才想到萧瑾已经死了。

那京中...能商量此事的...只有怀王萧熠了。

“去,把怀王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