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婵的监视眼镜并没有提示凌府有外人,所以宫兰发现的人肯定是凌府的人。
不一会儿,宫兰拎着一个小人儿回来了。
“凌婵,我要杀了你。”是凌昱,他被宫兰拎着,手脚不停的挣扎。
他看着凌婵的眼神凶狠,配上他现在乱糟糟的模样,就像是嗜血的野人。
“凌婵,你杀了我大姐二姐,你杀了我娘。”凌昱今天应该哭了很久,眼底猩红,脸颊上也红红的。
凌婵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凌昱。”
“你二姐是被你大姐刺死的,你大姐是在玉露寺自缢,你娘也是自缢,与我凌婵何干?”
“是因为你。”凌昱狠狠地瞪着凌婵,“是因为你,她们才会死的,所以就是你害死了她们。”
“错了。”凌婵肆意的嗤笑,“凌昱,今天我教你一句话。”
“叫害人终害己。”
“你娘和你两个姐姐的下场,皆是因为她们害人在先。”
她的手扣在凌昱的脑袋上,将他的小脸掰高,好让他看着自己,“凌昱,别不自量力。”
“好好回去哭丧,本郡主爱听。”
凌昱呆愣愣的看着凌婵,“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还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凌婵摆摆手,“把他扔回去。”
宫兰很听话,她当真是把凌昱扔回去的。
就扔在了阮依玉的棺材旁。
凌睿也在场,他将凌昱扶起后,便抬眼看向站在墙上的宫兰。
他的眼神平静,眼底却隐藏着一股强烈的恨意,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这股恨意爆发的机会。
“凌将军。”宫兰也静静的看着他,“你可得看好了凌昱。”
凌睿伫立在下方,早已失去了刚回京时的威风。
明明阮依玉这才死了一日不到,她的院子就已经显现出破败的景象。
宫兰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阮依玉的死已经通知了安阳侯府,可是到现在安阳侯府都没人来。
凌睿派人去打听了,原来自赐宴以后,仇岚被禁足府中,阮甫便没了约束,接连的往府里接了两三个妾室。
其中还有一个妾室已经 有了身孕。
这些天,阮甫几乎日日陪着这个妾室,常宣称妾室肚子里是个儿子,是他安阳侯府的小世子。
仇岚也曾求助过大女儿,但是受她和阮依玉的事情所累,大女儿也被夫家禁了足,尤其是不能回安阳侯府。
得知阮依玉去了,阮甫的态度十分无所谓,只回了一个知道了。
因阮依玉被皇上禁足于府中,要抬棺出门也需皇上许可。
凌睿给宫里递了折子,皇上的口谕一到,阮依玉就草草的下葬了,葬在了凌雪卉身边。
皇上给凌婵的解除婚约的圣旨是第二天才到的。
圣旨言简意赅,什么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直接解除了两人的婚约。
不过,坊间当天就有传闻,说挽月郡主要退婚,因为怀王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早已勾搭成奸,太后想让郡主和瑞王结亲,但是郡主嫌瑞王脸上受了伤,太丑,没同意。
“我何时说过瑞王丑?”凌婵得知后,也是一头雾水。
更让凌婵没想到的是,这传闻还越来越离谱了。
到了次日,居然又说是凌婵嫌弃瑞王在战场上伤了根本...
“...”凌婵无语。
她想到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男人的身体...
额,有没有伤了根本,她是不知道,但是看大小,额,咳。
凌婵尴尬的将口中的茶水吞咽下去,她在想什么呢?
“小姐。”红豆及时的递来帕子,“这话要是传到瑞王耳里,他会不会记恨小姐啊?”
凌婵擦去嘴角的茶水,“不能吧,这只是坊间传言,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姐您忘了...”红豆默契的伸出手,把凌婵的帕子再接过来,“当初说瑞王伤了根本的,是凌昱。”
“凌府一而再,再而三的传出这样的话,瑞王再好的脾气也会不高兴啊。”
红豆这话倒是说的不假。
“红豆,你跟宫兰她们一起上街,买点年节要用的东西回来。”凌婵吩咐着,“也不要买太多,过了年节,我们就去玉露寺了。”
一提到去逛街买东西,红豆便来了劲,“好,我这就去。”
这是她和小姐过的第一个年节,一定要好好准备。
遣走红豆她们,凌婵掏出见识眼镜,将画面拨到被萧瑾带回家的那个小兽上。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躺在床上,大夫正在他身上抹着什么。
床边还有一个侍卫,他很焦急,“大夫,都抹了这么多天了,王爷脸上和身上的伤痕一点儿也没见好啊。”
大夫慢条斯理的说着,“王爷伤势严重,需要长时间用药方可见效,这才一个多月,且早着呢。”
侍卫在大夫看不到的地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这个白眼正好落在凌婵眼里。
“王爷,我听说刘弘老将军手里有一瓶灵药,他才吃了近十日而已,早年落下的病痛已经大好了。”
大夫也听说了这件事,“下官听说,刘老将军手中这灵药是挽月郡主所赠。”
“下官昨日还替老将军把了脉,身体当真大好了。”
“体内寒症也好了大半,再吃上几日,老将军再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道这灵药对烧伤有没有效果。”
“下官觉得,王爷可以试试。”
侍卫冲着床上的萧瑾点头,“王爷,要不属下去凌府向挽月郡主求药?”
“如今外面传的那些话实在难听,挽月郡主定然也知道了。”
“她凌府这般说王爷是非,定然不好意思拒绝属下的请求。”
哟,凌婵不禁啧出声,这侍卫是懂得拿捏自己的。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若是求上门来,她还真不好意思不给...
“要不,让太妃娘娘出面。”侍卫又在出主意。
“昨日郡主要退婚,太妃娘娘也出了力的。”
又是一个好主意。
“不用了。”萧瑾的声音响起,躺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些传言并非凌府传出。”
“本王也不想太妃跟着担心。”
“何况用药讲究对症下药,挽月郡主的灵药对老将军的旧伤有用,又怎么会对烧伤有用呢?”
凌婵的嘴角微勾,这个瑞王和怀王很是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