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醒了吗?”
查尔德再次醒过来时听到爱德华的喊声。
他懒懒起身,道:“进来。”
“殿下,有您的外送!”
查尔德倏然抬眸,“拿来!”
爱德华立刻欣喜上前:“我没敢拆,殿下您看。”
查尔德抿唇从他手中接过那个不算大的盒子。
爱德华屏息等着,就见殿下转身背对他自己拆去了。
他讪讪撇嘴,小心退出了房间。
正待大门紧闭时,爱德华忽然听到殿下的声音,“回来。”
他眼睛一亮忙进来道:“殿下,您有事吩咐我。”
查尔德脸色很平静,但是爱德华还是从他翕动的唇角发现他的异样。
“殿下,难道雄主出什么事了?”
“你看这个。”
爱德华这才看到殿下手中拿了一张不算大的纸。
“这是...”爱德华猛地抬头,眼睛睁大失声道:“莫非这是黑洞四周的航迹图?”
查尔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航迹图并不完整,让那几个军雌立刻将这份航迹图拿回去做参考。”
“是,殿下!”
爱德华离开后,查尔德坐回椅子上,心思翻动。
贝肯星藏得这样严实却被弗莱斯找到航迹图,弗莱斯必定处境危险。
他眼神飘忽,余光忽然定住。
在快送的小盒子里,竟然还有其他东西。
那是个小瓶子,样子古怪,小圆在上大圆在下拼接在一起。
出口的地方被红色布堵着。
查尔德心跳得快了两拍,不知道弗莱斯这次又送了什么给他。
“安胎丸..”
他的手颤了下,一股热意从他耳根向全身散去,他抿唇将小瓶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一颗棕色泛着古怪气息的药丸子。
查尔德戳了戳这颗药丸子,嘴角勾起喃喃道:“若是再找不到你,虫崽子都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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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肯星,蒋为被关了两天两夜。
头顶的强光照的他神经萎靡,被时刻监视,他不敢拿出系统的药补充体力,只能这么硬扛。
幸好,监控后面的虫装b装够了。
“弗莱斯阁下,实在抱歉,我有些公事要处理这才耽搁了来见你。”
对面出现的雌虫一脸伪善的笑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戴钧,是贝肯的大监察官。”
戴钧在监控中看了这个雄虫两天,可光屏中的他和面对面看着,感觉非常不同。
他此时脸色苍白,神色倦怠,但撩起眼皮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戴钧审过很多犯罪虫,他跟数不清的眼睛对视过,这是第一次,他觉得眼睛像是被不算刺目但热烈的火源,烧到了。
他无意识颤了下眼皮,下一刻他就知道坏了。
果然,对面的雄虫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大监察官怎么不敢看我,我被关这么久,神色憔悴,你总不会被我英俊的脸迷住了吧。”
戴钧抿了下唇,心里升起一股恼怒。
他收起脸上的笑,冷淡道:“你现在是贝肯的罪犯,我不问你不要开口。”
“啧,”蒋为动了下身子,“要审问我什么?又谁给我定的罪?”
这个房间只有头顶的老式监控器,完全没有星际中常用的信息素检验设备。
蒋为眼中闪过笑意,腺体中的信息素渗透出更多。
“戴秦抓我来,但看得出,你们贝肯星也不是意见统一,我对贝肯星没有恶意。”蒋为动动脖子,“先让我从这里出去,头顶的光照的我头晕。”
说完,他抬眸看向戴钧,恰好与戴钧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蒋为并未退让,任由戴钧这么直直看他。
可这一看似乎有些久,久到蒋为心里开始嘀咕..
“阁下说的是。”
蒋为眼皮一跳,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握住。
戴钧很自然得起身,拉开了房门,“走吧,阁下。”
离开那几盏灯,蒋为眼睛终于舒服一点,戴钧给他准备了喝的水和食物,态度好得让他有些怀疑。
“阁下,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没有监控设备也没有录音,您可以在这里稍微休息会,一会儿议员们还要见您。”
蒋为一顿,看他一眼,“刚才你还说我是罪犯,现在不怕我跑了?”
戴钧脸色如常笑着说:“阁下说下了,您对贝肯星绝无恶意,刚才是我胡说八道,还请您原谅。”
“原来是这样。”蒋为抿了口水,低声道:“我确实对贝肯恶意,但我有些事想让你帮帮我,不知道你能效劳吗?”
与戴钧办公室相距不远的一个硕大房间,戴秦正低头看资料。
他虽然也被关在这里,但碍于议长的面子以及他本身的震慑,没有虫敢难为他。
房间正安静时,戴秦骤然抬头,脸色难看。
“戴秦阁下,您怎么了?”
门口把守的军雌立刻推门进来。
戴秦冷着脸问:“弗莱斯阁下那里是谁在审问?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消息?”
军雌回道:“是戴钧大监察官。”
戴秦立刻转动轮椅,厉声道:“快带着军雌去审讯室看看,戴钧那里出事了!”
“可是...”军雌很为难,戴钧大监察官性子古怪,表面和善,但手段相当多,背地里不知道阴过多少虫。
他只是一个普通军雌,不想戴秦阁下这般有靠山,他不敢惹戴钧大监察官。
“弗莱斯阁下是我和议长的重要客人,如果戴钧重刑伤到他,别说你,就是戴钧亦或者是那些议员和统领,都药吃不了兜着走!”
戴秦的信息素呼啸而出,军雌立刻脸色惨白,腿软的下去。
“还不发警报,打开门带我过去!”
“是,阁下,我这就带您过去。”
军雌不敢再犹豫,忙解锁房门。
戴秦的轮椅一出房间,他就知道他的感觉没有错。
蒋为的信息素泄露了,但是味道非常淡,量非常少。
像等级低的雌虫意识到,只会觉得心情舒爽,放松警惕,若不是戴秦留了一个心眼,关进来前偷偷摘下抑制颈环,他绝对不会察觉。
轮椅滚动声和警报声同时响起。
“戴秦阁下,就是这里。”军雌忙打开审讯室的门,随即他大惊失色,“那位阁下怎么不在这里?”
戴秦的心狠狠坠下,最坏的事情发生,弗莱斯不见了。